“什么？她竟然这么过分？！”

　　这是楚秀莲没想到的，她磋磨姜子兮是一回事，姜子兮把这些事拿在台面上来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家不至于吃胡萝卜和大白菜的，这要外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她啊……

　　此刻，楚秀莲认为她那手段确实太低级了。

　　她便道：“那我下次不给她吃胡萝卜和大白菜了。”

　　“母亲，你认为这种事还有下次？”姜若维加重语气，“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即便偏心也不要太过分，子兮是你的亲生女儿。”

　　“正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才恨啊！”楚秀莲不高兴，“我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女儿？她浑身上下哪有那点像我？从她回在这个家开始，就没让我再过一天平静日子，她是来讨债的吧？！”

　　“她确实是来讨债的，谁让你们当年弄丢了她呢？”姜若维飞快地接话。

　　电话这头的楚秀莲，短暂一阵沉默。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帮姜子兮说话，若依比赛的事你不怪她了？”

　　“没什么好怪的，不用怪她。”姜若维淡淡说，“若依输掉了比赛，主要原因在于她自己。”

　　“若依是我带大的孩子，她什么本事我最清楚，如果不是子兮影响了她的状态，她根本不会输掉比赛！”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比赛已经结束，若依拿了第五名的成绩这是事实。”姜若维不再多话，“母亲，你如果希望子兮消失，那就把她赶走，不要用这种低级手段磋磨她。”

　　话落，他挂了电话。

　　楚秀莲皱起的眉紧拧成一条麻花，美容师在她打电话的时候都是站得离她远远的，半步不敢靠近。

　　过了好久，她才出声道：“夫人，还要继续吗？”

　　“继续继续，这通电话让我又多长了好几条皱纹。”楚秀莲暴躁地道，“摊上这样的儿女就是我倒霉，早知道当年该把他们都扔了！”

　　美容师：“……”

　　她不敢发言，只默默做事。

　　乾潭。

　　顾延之在这边待了一个多星期。

　　他迟迟没有回去的打算。

　　顾小北也陪在这，他恍恍惚惚发现了一个问题。

　　“哥，我发现你连日以来很少咳嗽了。”

　　顾延之：“……”

　　他有点无语，“你能不能说点有含金量的话？你是怎么做到每说一句话都暴露出你没有文化的事实？”

　　顾小北脸僵了僵，“哥，我发现你讲话好毒，你嘴巴被蜜蜂蛰过的吧？”

　　“我不跟你说没有意义的废话。”

　　乾潭的地理风景秀美，古色古香的小镇子很多，小桥流水人家的画面也随处可见。

　　顾延之待在一座小亭子里，安静地坐在那眺望远处，一条恰好能让几个小船的河流，夹在遥相呼应的古朴房屋中间。

　　小河清澈见底，撑着竹竿划船的老翁，高声唱着当地特有的小曲。

　　顾延之认真听，时不时点个头，悠然自得。

　　顾小北坐在一旁，却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打算在这待多久？什么时候回去啊？每天来这听小曲有意思么，不如回Z市找个京剧院认真听。”

　　“在这听比较接地气，我喜欢真实的人间生活。”

　　顾延之注视着远方。

　　顾小北挠了挠脑袋，又挠了挠脖子，有点身上长了跳蚤的感觉。

　　“哎呀，我好无聊，想回家上课。”

　　顾延之：“你想回去直接回去便是，没人阻拦你。”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待这么！”顾小北撇嘴，“万一你被人缠上了怎么办？！”

　　即便顾延之是来这谈生意的，即便那些合作伙伴知晓顾延之身体不好，但在饭局上也不忘引荐一些俏丽的姑娘给顾延之。

　　顾小北无比厌恶这些行为，这一个个的就是想搞死顾延之！

　　他只要跟在顾延之身边，一定充当保镖把所有人都赶走，谁都别想碰他表哥一片衣角，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行！

　　“只要我不愿意，没人可以缠上我。”顾延之淡淡地说。

　　顾小北翻白眼，“那是，只要你不愿意，没人可以缠上你，所以你就反其道而行之，你去缠别人。”

　　“你指的那个别人是姜子兮。”

　　顾延之又不是猜不到顾小北想说谁，距离姜子兮回到Z市已经一个多星期，不知道她回去有没有又惹事。

　　他开口：“你有她的动向么？”

　　“哟，真上心了，还来找我打听她的动向。”顾小北趴在栏杆上，吐槽，“你既然对她上心了，那就该主动去加她的联系方式，而不是通过我当你们的传声筒。”

　　“她每次见到我一点都不开心，她似乎不太想见到我。”顾延之的语气微微变了，“其实我也搞不懂她为什么见到我不开心，为什么不想见到我，我没那么差劲的，或许还是我的猜测对了，因为我的身体吧，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和伴随旁人一生的资格。”

　　“表哥，既然你说到这个事上了，那我不得不说，这一个星期跟在你身边，你真的咳嗽次数少好多，至少没咳血。”顾小北再次提及。

　　顾延之轻笑，“这说明病入膏肓了。”

　　顾小北：“……”

　　“你就爱这样诅咒自己！”

　　“我不喜欢提这方面的事，我是来处理工作，顺道放松心情的，不是来看病。”顾延之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目光依旧眺望远处，“倒是你，你跟着你们学校那个最有名的教授来学习，你们发现的那个墓室……听说躺在里面的男尸你们连朝代都没搞清楚，不知他的来历。”

　　“嗯……”

　　说起这事，顾小北有点尴尬。

　　“齐老师挺厉害的，平常走南闯北，见过的大场面不知凡几，但是未知的东西那么多，他总不可能每一个东西都搞得懂。”

　　“姜子兮也跟你们去了墓室，听说她胆子很大。”

　　“什么听说听说，你不如直接说，暗地里打听了她的事。”顾小北笑了，“没错，她确实胆子大，还非常勇猛。”

　　“她最先发现墓室丢了东西？”顾延之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