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发牌……
我在心底期待着，那个被神眷顾整晚都没有轮到他的卫公子……
唐棠都不干了：“卫淇奥你是不是和素瓜豆偷偷换牌了！为什么整个晚上你都像在修仙一样！”
周二囫囵道：“卫狗他哪天不修仙？”
“……”好像，很有，道理……
“他这是已经得道升天了吗？”唐棠傻乎乎问道。
季蕊蕊和綦煌二人抱着，自从他二人抱在一起后，周围的人和事就好像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一样，每次有什么轮到他们的事，俩人像说好了似的都慢了半拍。
“卫狗是魔头，他就算修炼，修的也是恶魔道！”
“……”卫公子安静喝酒，也不搭理他们。
“我说三二一，大家开牌！”
“321!老天保佑卫淇奥！”唐棠比我还期待。
这次……
“草！全都没中！”唐大小姐忍不了了！直接爆粗！
“卫淇奥是不是那种被神下过降头的人啊？”唐棠欲哭无泪。
二姨赶忙：“呸呸呸！你这张嘴真是的！这话能乱说吗？”
我都有些不舒服了……
即使我们是信奉马克思的无神论者，但是自己的心上人被人这么开玩笑，还是忍不住会介意。
我虽不信鬼神，但是，和他有关，无论什么不好的，我都忌讳。
卫狐狸见我脸色变了，觉着有趣：“你也迷信这些？”
“嗯。”因为说的是你。
“神来杀神，佛来杀佛，魔来弑魔，鬼来除鬼，我，百无禁忌。”他就这么轻悠悠漫不经心地说着这狂妄的话。
我忙捂住他的嘴。
警告道：“别乱说话。”
他笑得越发明媚：“宋小姐，你可是马克思主义坚定的信奉者啊！”
“别闹！”我有些紧张道。
他见我这般认真，便收起玩笑：“不怕。我不说了还不成吗？神佛我是不怕，倒是怕了你了！”
“……”
众人的眼神都聚集在我们身上，我俩毫无察觉。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大家满脸嫌恶。
“恶心。”唐大小姐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
“就是。”周二公子赞同地搓了搓叫上的鸡皮。
綦煌和季蕊蕊不予评价，只是嫌弃地看着。
“？？？”
“别吵了，再来一轮！今儿要是再抽不到卫淇奥，今儿这局我就不结束了！”唐棠举着醒酒器，对着嘴猛灌。
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卫公子藏不住的嫌恶。
众所周知，卫狐狸，爱干净。
…………
“终于！！！终于！！！”唐大小姐哭晕在厕所。
“终于抽到卫淇奥了！感谢观音菩萨，感谢文殊菩萨，感谢所有菩萨！”唐大小姐感动得眼泪摩挲。
季蕊蕊默默吐槽道：“文盲你也就只知道这俩菩萨吧。”
周二正在喝酒，一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尽数喷在唐大小姐可爱的小肉脸上。
唐大小姐面无表情地抽了两张纸巾：“找！死！啊！”
周二忙往二姨身后躲：“李如夙！你这个臭婆娘还不管管，你看看那个泼妇，她又要欺负你的小宝贝了！”
我真是……受够了！
“闭嘴！”我冷声道。
他们，果然，没理我。
“安静一下，可以吗？”我礼貌地问道。
他们，继续，不理我。
“再吵，滚。”卫公子飘飘然地轻轻吐了三个音节。
四下寂静的宛如变成了一个无人的幽谷。
我：“……”
“你等了一晚上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他柔声对我说道。
他知道。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算了，我做什么哪能瞒过卫狐狸的眼睛？
唐棠如临大敌：“喂！这个机会不是给我的吗？我等了一晚上报复你呢！”
卫公子淡淡扫了她一眼。
唐棠的态度980°转弯，对我深深鞠了一躬，用手朝着卫狐狸比划了一个请，说道：“素瓜豆，您请！”
周二那嫌弃的眼神，别提有多看不起唐大小姐了。
“切！也就有这点出息，只能在我这儿威风威风。”
“周二傻子本小姐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以下省略两亿句吵架内容）
“好了。”二姨捂着头。
綦煌和季蕊蕊两个人还在抱着。
还真是遵守游戏规则……
我叹了口气。任由他们闹，毕竟都喝高了。
转头低声问卫狐狸：“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问他的时候，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什么？”
“在我之前，你…有没有其他女人，有几个？一定要诚实回答，如果不想答，就把这一盅喝了。”我的声音很平淡，本能地不想让他察觉我的丝毫情绪。把一小坛子全新的醉萧郎立在桌上，低着头等他的答案。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为我守身如玉。
女人和男人生理结构天生不同。
我们因爱而性，他们为性而性。
他们的生理冲动，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他什么都不缺，只要他愿意，多优秀的女人都愿意成为他身下臣。
性和爱，他们可以分得很清楚。
妻子和情人，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同的。
妻子是独属于自己的，而情人可以和很多人分享。妻子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哪怕那一部分令人痛苦，也是不能失去的。而情人是让自己喜爱的玩具，玩具丢失了，可能会难过一阵子，可因为会有更新鲜的玩具出现，也没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妻子这个位置，并非指的是具有法律意义的配偶。而是男人在心里给的定位。
这种心理用男人最常说的那句俗语概括是最好不过的了。
“别人的老婆穿得越少越好。”
渡边淳一在他那本《男人这东西》里深刻的剖析了男人的心理，他们的一生，主旋律都围绕着性。
我的卫狐狸不是圣人。
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我当然会不舒服。
虽然会妒忌，但是我还是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我要他对我，绝对坦诚。
因为我想知道，我在他心里的定位，到底是如衣服的情人，还是只此一个的妻子。
我永远都忘不掉汉语言文学教授在课上讲的那句：“老婆，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的。”
“你这是两个问题了。”他失笑。
“回答我。”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一整盅吗？”他问。
“嗯。”所以，答案，很明确。
不想回答，就是有。
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
他之前，有过女人。
而且，不止一个。
我故作淡定，低下头掩住滔天的嫉妒。
原来，我的占有欲，这么强。
这不是早就料到的答案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嫉妒？
被剧烈的酸涩侵蚀，却还是要面不改色。
他倒是没有喝酒，只是安安静静地观察着我。
我受不了他的眼神，我害怕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眼底无所遁形。
“我回答。”
这倒是让我意外了。
“哦？我以为你喜欢喝酒。”我装摸做样的捧起酒杯抿了口。
“如果我不说，问题就更大了。”他漫不经心地的微笑。
周围的目光再次积聚在我俩身上。
看来我的问题，引起了众人的兴趣。
卫淇奥慵懒地捧起酒杯抿了口：“有。两个。”
我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和他一碰：“很好。你现在，只属于我，可明白？”一干二净。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空酒壶。
我俩已经喝了六盅了。
他也笑了：“当然。”
周二怒了：“你竟然和女人睡过觉？”
“……”这种事，有必要，这样说出来吗？
唐大小姐眯起眼，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该不会还没有和女人上过床吧？”
周二气得直跺脚：“你都还没有和男人亲过嘴！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二人又掐了起来。
…………
兜兜转转，又到了我这里。
这是最后一局。
“是你！素瓜豆！”唐大小姐已经开始打飘了！
“我来问。”綦煌正欲开口，被卫狐狸截了胡。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干了杯中的小口酒：“随意。”
“《君主论》的扉页，为什么画了只狼？”他竟然只想问这个？
众人皆是一脸失望。
但是他眼神中尽是好奇和疑惑。
看来这件事困惑他很久了。
我喝的有些晕乎，莫名其妙想要说很多很多的话。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喜欢狼。很喜欢。就像你喜欢狐狸一样。君主论里说“像狮子一般勇猛，狐狸一样狡猾。”我不稀罕。我既没有狮子的勇猛，也不屑于狐狸的狡猾。”
“狼虽然对待猎物凶残，但不常主动袭击人，正如主席所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狼有敏锐的观察力、专一的目标、默契的配合、好奇心、注意细节以及锲而不舍的耐心，所以狼总能获得成功。狼的态度很单纯，那就是对成功坚定不移地向往，在狼的生命中，没有什么可以替代锲而不舍的精神。”
“为了生存，他一直保持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的关系，不参与无谓的纷争与冲突。它有悲悯之心，对于对自己有过恩惠的动物很有感情，可以以命来报答。它聪明，会审时度势。从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在自己弱小时攻击比自己强大的东西。狼如果不得不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东西，会动脑子，灭掉他。”
“最重要的是，他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永远忠诚，爱护家庭。这样凶狠却又充满慈悲，勇猛而又绝顶聪明，坚定而忠诚的动物，我有何理由不爱呢？”
“卫淇奥，我没有野心，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而已，像狼一样，陪着你，忠诚于你，协助你的野心，将来认真养育我们的孩子，仅此而已。我以为我会找到另外一匹狼，没想到最后委身于一只绝顶狡猾的狐狸。”
我傻乎乎地笑了。
我倒在他的怀中，他搂着我，抚摸着我的额头，顺了顺我的头发。
在我额头轻轻印了一吻。
低语道：“宋小姐，你醉了。”声音清冷而温柔。
“我没有。”我可是千杯不倒。
我看向他的眼睛。
深邃而迷人。
像堕入了一个无底的悬崖。
“宋星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卫淇奥。
冷冽无情不停地翻滚着，又好像很炙热，滚烫地要把我焚尽。
好陌生……又好像…那才是他。
“嗯。”
然后……我就睡着了。
多年以后，我都并不知道当时我的那番话，给了卫淇奥怎样的震撼，也不知道因为我的这番话，他改变了他诸多决定，包括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