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萧白看着后座上气得脸都歪了的人,不禁有些诧异。
他很少见她这么气愤。
傅知音撇着小嘴,气不打一处来:“还能有谁。”
萧白眉头微挑,刚才余光瞥见了被她扔进垃圾桶的男士西装,稍加猜测便能知道。
“计划失败了?”他伸手从一旁取过一瓶矿泉水递向身后。
傅知音绷着小脸,还生着闷气。
她伸手接过,喝了口才略显幽怨的瘫坐一团:“只能另想办法,你想办法帮我约下周胜。”
既然偶遇行不通,那只能硬碰硬了。
“好。”
萧白无条件的应下。
傅知音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他脸上。
他看着,轻笑:“怎么了,这么看我?”
“学长,你说你回来正事不干,专门帮着我忙活,你图什么?”这个问题,傅知音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愿去深究。
萧白听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你觉得呢?”
他轻而易举的将问题抛回给她。
她歪着脑袋凑近了几分,小手巴拉着前面的座椅:“师哥,你还记得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半夜一起在校园里偷杨梅吧?”
萧白神色微楞,有些不明白她这会突然提及过往的事,是何用意。
“当然。”他浅浅的笑了,“那会还被校长抓了正着,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下面站着的是校长,人家还指挥树上的我们怎么摘。”
“可不嘛,让你在树下放哨你偏不听,非要上来,结果连个放哨的人都没有。”
“我不是怕你摔下去吗,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跟个男孩子一样。”说起这段过往,萧白就忍不住睨了她一眼,她不知道那会他站在下面多担心。
自己上去,也是为了能把她换下来,可没成想,人还没换下来就被逮了个正着。
两人互看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
渐渐地,车内的笑声消散,傅知音重新正视眼前的男人:“师哥,我知道厉明远想要厉氏,你哪怕不赞同可因为他是养父的身份,却不得不服从,可我不一样,我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我知道。”萧白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做的这些,不要求你回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忌。”
“可是我不想欠你。”她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少有的严肃。
萧白面色微凝,将车子靠边停好后,回头看着她:“知音,不是你欠我,是我心甘情愿呆在你身边,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可……”
“没有可是。”萧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如沐春风的笑容浮现在脸庞,看着她,他就觉得安心。
她不会知道,她对于自己而言,就像是看到深陷泥潭的自己,找到了朝着自己伸出双手的救赎。
……
会所门口。
厉旭尧径自在黑暗中站了片刻,周身的戾气也散去了不少。
叶瑾深从里面出来,随手将一叠资料丢给他。
男人打开一看,上面是关于周胜的个人资料。
“你确定,那晚的人就是傅妍溪?”叶瑾深幽深的眸光泛着墨色的光芒,突然定定地望着他。
男人眉头紧拧,面对他的目光,一时间竟是变得没那么确定了。
他将资料收起,深邃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其实没那么确定。”
没错,他迟疑了。
从他瞧见傅知音看到手表后的反应,厉旭尧就变得没那么确定了。
叶瑾深偏头,看着他一眼,不由笑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你为了一件事,如此痛苦。”
厉旭尧斜睨了他一眼,口气不善:“少在那说风凉话。”
他这会,正心烦着,一想到刚才那女人不给面子的将自己的外套丢进垃圾桶,就觉着火气上涌。
叶瑾深勾唇,将另一份资料也递给了他:“看看。”
蓦的,男人不由心跳加快。
他像是隐隐猜到了答案。
“那晚,傅知音被自己上司骚扰,出来遇上受伤的你,之后的事情你知道的。”叶瑾深立体的五官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清晰,“只不过傅妍溪得到了那块手表,傅家得知后就帮着她隐瞒,还暗中花了不少钱阻止你的人查下去。”
这才是严江在暗查时,为什么几次三番被误导或者打断。
“傅知音才是拥有那块手表的人。”叶瑾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是一记重击打在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