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厉旭尧看着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抬手摸了把自己的下巴,上面一排牙齿印清晰可见。
他真的是气笑了,觉着自己是疯了,才会妄想从一个酒鬼口中套话。
渐渐的,他的目光变得复杂。
她仰着脑袋,问自己“你被人抛弃过吗?”那时的表情,让他触动。
她佯装坚强的诉说着她被抛弃,还是两次的模样,让他隐隐心疼。
“该死。”他低咒了声,转身出了卧室。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她的情绪左右。
男人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可他的心却有些不平静。
他看着眼前已经亮了许久的手机屏幕,迟迟未接。
直到对方快挂断前,他才接了起来。
“厉少,银行那边需要让他们将款项追回吗?”严江请示他。
按着以往,敢借厉旭尧的名声在外办事的,一律严惩。
可这次,毕竟是傅小姐,所以严江不敢擅自做主,更重要的一点是,这笔贷款是放给傅氏。
“暂时不用。”男人好半晌才开口,“另外,最近盯着点萧白。”
厉旭尧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一夜,他在客厅沙发上度过。
反倒是卧室里,傅知音睡了一个好觉。
她醒来,除了脑袋有些晕乎,胃还有些不舒服,精神倒是不错。
蓦的,她起床的动作微顿,脑海中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来了。
傅知音吓的腿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男人斜倚在门口:“醒了就出来。”
她看着他转身就走的背影,小脸刷白。
这是准备秋后算账?
她昨晚,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傅知音努力回想着,可细节的东西,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磨磨蹭蹭好一会,才走了出去。
“厉旭尧,我那是酒后胡话,当不得真。”她不管,反正能赖就赖。
只是,她的视线不由得盯着他的下巴瞧,为什么上面瞧着像是一排牙齿印?
“厉少,你昨晚出去鬼混了?”她稍微往他面前挪了几步,想要看的更清楚点。
厉旭尧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可八卦的精神,让她一时没有觉察到危险:“你说你偷腥就偷腥,可怎么也不记得把嘴巴擦干净的,我是无所谓,这傅妍溪知道了恐怕要去手撕你的相好了。”
“你这么彪悍,她撕不了你。”男人慢悠悠的开口。
傅知音杏眸一凛,滴溜溜的眼眸转了半天才回过味来。
她不确定的伸手指着自己:“我……弄的?”
男人只是用幽幽的目光盯着她。
她被盯得毛骨悚然,这下确定了,还真是自己的杰作。
傅知音不禁捂脸,她昨晚到底还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厉少,我是喝醉了。”
“借酒生事的人都会这么说。”
傅知音:“……”
这混蛋,就是故意的。
她咬牙,一脸不服的嘀咕:“堂堂厉氏总裁,和一个醉酒的小姑娘计较,也不嫌掉价。”
男人轻呵。
他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迫人的气势无形中给人一股后怕。
傅知音不争气的后退:“你,你做什么?”
“傅知音,新账旧账回头慢慢跟你算。”
他今天没空。
傅知音看着他走了,还有些不确定。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她等了两分钟,确定男人是真的走了,才松了口气。
傅知音连忙回去洗漱了下,又一路小跑出去。
她问前台想要厉旭尧在这的房间门卡,却被拒绝了。
她不死心:“美女,我真的是厉少的秘书,你也看到了他刚走,厉少是真有重要的东西落房间里了,所以才让我来取的。”
前台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傅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请你给厉少去个电话,只要厉少首肯我这边没有问题。”
傅知音黑着脸,紧抿着红唇,用力一撅。
这是连她是谁都一清二楚。
她讪讪一笑,沮丧着上楼。
计划失败。
原本她还以为今天有机会蒙混过去,可以去他那套房看看。
眼下,他是唯一一个佩戴那款手表的人。
……
严江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回头:“厉少,傅小姐果然去了前台,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回绝了。”
“嗯。”男人一脸讳莫如深。
“另外,医院那边来电话说,昨天是傅妍溪小姐复查的日子,可她并没有去。”严江细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