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师。”颜玹微微向前行了一个拜师礼。
“方才颜玹王子是在和自己的哥哥切磋剑术?”黎守毅微微一笑地说道:“小小年纪就能与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对手切磋,且不入下风,看来你在剑术方面的天赋不低啊。”
颜玹也不想在关于颜桓那个哥哥的话题上多说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能平复,当下只是回答道:“颜桓哥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也只是侥幸罢了。”
“嗯。”见颜玹在被夸时还能如此谦虚的回应道,黎守毅满意地点点头,对着颜世明说道:“令郎想来在剑术方面的天赋也不会差,教学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倾囊相授。”
黎守毅是名副其实的北方地区的名师,被颜世明请来到城堡来之后,还一直听国王夸赞颜玹,说他从小就很是聪明,领悟能力极强,魔法天赋又高,还一直担心这个富家的公子会身怀一股傲气,但见到颜玹面才了解到并非如此,这光是从颜玹方才那一句回复便了解到七七八八。
颜世明见黎守毅如此说,也是放下心来,说道:“黎大师,颜玹便托付给你了,待会我会让侍从带你去入住进城堡,我先去看看那大王子颜桓的情况,另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好,放心交给我吧。”黎守毅应道。
见父王要离开,颜玹问道:“父王,明天程树也会到城堡里来,他能否继续和我一起学剑?”
颜世明略加思索后,说道:“嗯,你想要的话,随你吧,有个同伴陪着你练剑也好。”
“父王,刚才颜桓哥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最后颜玹再次解释道。
“我知道。”颜世明点点头,只说了三个字,转身便离开了。
颜玹呆呆地站在原地,他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受到了生命危险的人,却没有得到父王任何的关心。
“颜玹王子,”黎守毅叫醒了呆在原地的颜玹,说道:“我们先相互了解一下吧,能给我先看看你手中的剑吗?”
颜玹转过头来,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脑子里还是处于一片混乱,只是略显木讷地将手中的暗炎剑递了过去。
接过剑后的黎守毅仔细端详了起来,很快便说道:“这把剑品相很不错,就是重量对你而言可能会略重一些,嗯……火魔法加成的宝石。颜玹王子,不知你对剑术的了解有多少。”
颜玹听到黎守毅向自己提问,略微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之前那个剑术老师曾教我,剑法的八个基本动作,分别是劈、撩、刺、挂、压、点、击、格。”
“嗯,那你可否知道,真正的剑术基础招式其实有十三式。”黎守毅点点头,将暗炎剑还给颜玹,反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十三式?”这一新出现的特殊词汇显然是勾起了颜玹的兴趣。
“是的,除了刚才你所说的八个基本招式以外,其他五式分别是截、崩、搅、抽、洗。”黎守毅不急不缓地说道,说着,还走进了练武场的中间,稍微展示了一下这五式的动作。
颜玹在一旁认真欣赏起来,每当学到新的知识时,他总是能很快的进入状态,一下子便将刚才心里还惦记着的委屈的情绪抛之脑后。
打完了这五式之后,见颜玹看得如此认真,黎守毅说道:“接下来我再演示一边所有剑法十三式与魔法的结合,颜玹,你稍微站远一些看。”说着又是在场地中央舞起剑来。黎守毅不愧是在北方赫赫有名的剑术大师,剑法的招式行云流水,不紧不慢,既没有作秀显摆的意思,还将每个动作都做到了完美的地步。
当十三式全部都打完时,黎守毅又回到了原位,只见他双手握剑,立于胸前,随后剑刃朝上刺出,喊了一声“斩!”
颜玹这才发现,以黎守毅为中心的位置地面上出现了许多的魔法印记,一圈又一圈,总共是七个圈的魔法印记,环环相扣,先前黎大师展示招数的地方又闪烁起了剑刃挥舞的景象,剑刃在空气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好像是将空气都切割开来一般,而黎守毅只是站在中央高举着手中的剑,并没有其他动作。
如此景象真是触动了颜玹的心,无论是哪个男孩,看见这般帅气的招式都会把持不住的吧!
他瞪大眼睛,长大嘴巴,在法术结束后,依然是惊讶了好一会,最后大声地说道:“大师!我想学这个!”
开阔的练武场中,颜玹双手抱拳说道:“黎大师,请您收我为弟子,教我剑术。”
听见颜玹的话,黎守毅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人云游北方地区各地,正打算去大陆上的其他地方看看,不收徒弟,只是收收学生,教人剑术。这一次想走圣秘约理乘船起行,不料却被你父王请来,大概是教你一年左右的时间,便要起航去东方的地区看看了,听说那里还有着很多新奇的剑术,打算去见识一番。”
颜玹听见黎大师被父王耽误了起行的时间,只是为了来教自己剑术,当下不胜感激到:“大师,多谢您抽出时间来教我剑术,以后您便是我的老师了,老师在上,请收学生一拜。”说着还作揖鞠躬,行了一个拜师礼。
见颜玹对自己如此尊敬,黎守毅赶忙上前扶起颜玹,郑重其事地道:“不必如此多礼,你我之间亦师亦友岂不是更好?”
望着如此平易近人的老师,颜玹心中自然能感觉的出来,这绝对是一位很好的老师,北方地区第一名师的称号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黎守毅望着,再过将近两个小时便要下山的太阳,对着颜玹说道:“想学剑术,今天怕是不行了,我还要去整理一下行囊,而且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明天早上还是只是蒙蒙亮的时候,到这个地方来,我开始教你学剑术。”
“是!老师!”颜玹略显激动地回答道。有这样一个名师在,想必自己在魔法的修习上也会少走很多弯路,一想到以后跟着黎守毅能学到很多东西,他这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和黎守毅一起回到了城堡之中,颜玹才和他分别,走在回到自己房间的小路上,他才回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从早上听到颜桓和颜虎毅在背后对自己冷嘲热讽,再到下午十分,颜桓对自己大打出手,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想是一个正常的兄长所为。
“你是不是也觉得,颜桓很有问题。”见四下无人,小白又出现在了颜玹的声旁。
“我在想,倘若今天不是你出手,倘若没有三生石剑的存在,他顺利的将我击杀之后,又怎么能和父王他们交代呢?”颜玹略加思索后,回答道。
“没错,这也是我很疑惑的问题,为什么他如此肆无忌惮,你哥哥他以前就如此猖狂吗?还是说他做事完全不会思考前后的事情,想到一出是一出?”小白说道,话里也满是不理解。“颜桓哥小时候……怎么说呢,只能说他有些刻薄,比较小气吧,但也没有如此这般,我与他完全无冤无仇,仅仅是我显露出了自己优异的天赋,他便怀疑我是想与他争夺王位,从而对我下杀手,这,这未免也太过于狠毒了吧。”颜玹还是难以置信地说道,在他看来,不会有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不择手段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摆在他的面前,任他再不相信也是的接受事实。
“会不会是因为战争的缘故,使他变成这样的?”此时小白的话,犹如一盏迷雾中的明灯,带给了颜玹一些思路。
“很有可能,听颜雨姐有说过,经历了很多回战争的父王也是变了很多,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是有些严厉,但更多的是和蔼可亲,做事沉着稳重,目光长远,而现在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样子。”颜玹回忆道:“难道真的是战争带来的影响吗?,战争真的会使人改变这么多?”说着他看着一旁的小白。
小白略微思考了一会,回答道:“兴许是战争中有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颜玹听到了小白的回答,也是陷入了沉思。
想了半天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走到房间门口的颜玹只能先将此事作罢,说了一句,“看来以后要多小心提防这他一些了。”便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推开房门,便看到一个身穿女仆装的少女,枯坐在房间的中央,对着桌上的盆栽发着呆。
那少女自然就是禾凝,不过见到颜玹回来,少女并没有什么反应,而稍微坐起身来,两手放在桌上,手指不断地纠缠在一起。
“禾凝,我回来了。”望着坐在面前的少女,颜玹说道,似乎是感受到了禾凝的小情绪,他又问道:“怎么了?”
禾凝将头转了过去,没有看着颜玹。
发现事情不太对劲,颜玹关上门,赶忙走到禾凝的面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禾凝也不知怎么得了,一直不吭声,似乎是恢复了先前那种冷漠的状态。
“到底怎么了?”颜玹在禾凝的面前半蹲下,看着禾凝的脸说道,期间还一直回想起早上和禾凝一起的时光。
颜玹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说道:“禾凝,你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面吗?”
此时的他才想到,禾凝在圣秘城堡内,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别人可以依靠,她大概是因为自己把她晾在房间内一整天而感到沮丧吧。
再次沉默了一会,禾凝只是弱弱地嗯了一句。
“抱歉,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回来太晚了。”颜玹左思右想,感觉自己应该向禾凝表示一下歉意,自己早上还在那里说,要和她做朋友,却又转身将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一整天,实在是做得很不对。
从小到大,禾凝哪儿受过别人的道歉啊,从来都是只有让人欺负的分,即使真的有委屈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听到颜玹对自己表达着歉意,禾凝一时间又是有着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说道:“我没有怪你,只是……”
“我知道,我早上还说要和你做朋友来着,是我做得不对。”颜玹再次向禾凝认错道,这是无论如何都是他的疏忽,紧接着他又问道:“今天中午有仆人来给你送过午饭吗?”
禾凝睁着个大眼睛看着颜玹,轻轻地点了点头。
“吃得怎么样?”颜玹做在了禾凝的旁边,就要和她聊起天来。
可禾凝再次低下了头,说道:“就是一些,平常的饭菜,不过那人倒是给我送来了了这一件服装。”
“那你没有出门去走走么?”颜玹再次问道了这个问题。
禾凝将嘴巴闭了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在她的手上,依旧有着禁魔石铸成的那一道枷锁。
看着禾凝这个反应,颜玹很快便理解了她的意思,拍拍脑门说道:“哎呀,有这个东西,你出不去,对吧?”
颜玹只是猜测的,他并不知道这个禁魔石的手环枷锁还有什么用处。
不过这类枷锁是专门为了犯人所打造的,极有可能带有着一些房间禁锢的能力。
见禾凝点头,颜玹立马起身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喊人给你把手上这个摘下来。”
谁知,颜玹刚起身,便被禾凝拦了下来。
禾凝说道:“不,不要去。”
颜玹正想问她为什么,禾凝又开口说道:“解开手上的这个枷锁,你就不担心我会逃跑吗?”
显然,这一层的问题颜玹并没有考虑到,思索了一会,颜玹回答道:“我不用担心啊,我是想和你交朋友,不是把你看作我的奴仆,如果离开圣秘城堡,是你所希望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
看见颜玹如此回答,禾凝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对颜玹的种种顾虑。
自颜玹早晨走后,很快便有人送来了仆人的衣服,还有简陋的洗漱用品,在中午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仆人,只送来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连个下饭的菜都没有,禾凝也尝试过多次想要走出这个房间,但整个房间都被施加了看不见的魔法屏障,手上带着枷锁的她,一触碰到房间的屏障都会被强力反弹回来。
这不禁让她怀疑颜玹早上说道那些话是否是在骗他,是否还有着更加可怕的目的,少女在房间内想了将近一整个白天这个问题,所以才会出现开始那一幕她郁郁寡欢的情况。
但对颜玹的顾虑打消了以后,禾凝还是没有让他去找人给她脱去手上的枷锁,她对着颜玹说道:“你能相信我不会逃跑,不会使用魔法攻击偷袭你,但别人不会相信的,我的确是一个囚犯的身份,就暂且让我带着吧。”
颜玹认真地说道:“你不是囚犯,你是我的朋友,我必须为你脱去这个枷锁。”
望着颜玹那郑重其事的模样,禾凝心里一暖,但还是扯着颜玹的衣服不然他走,随后说道:“你现在去找他们说这些,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你的,到时候你又要半天回不来了。”
禾凝忍受了十三年的孤独,她很害怕孤独,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可以和她聊聊天,她不想再一个人枯坐在房间内,一刻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