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耳膜轻微有点充血,上点药就好。”
林枫语给我检查了一番,安慰我说不用太担心。
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其实我只是不想说话,正好耳朵也伤了,就假装听不见。
听到林枫语说我没事了,靳晶晶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嫂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弄死那个畜生!”
因为我帮她挡的那一下,她很是愧疚。
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苏智恒本来就是冲我来的。
若真是连累了靳晶晶受伤,我才是最过意不去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我没有任何心情去跟他们客气,劝慰。
靳晶晶见我没反应,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喂,枫语哥,你确定没事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看错耳朵了啊?右耳朵你看了没?”
林枫语意味深长地看了靳晶晶一眼,压低声音道:“病不在身好么?我能做的都做了。走吧晶晶,剩下的事交给寒川处理。”
林枫语到底是比靳晶晶的情商高出太多,又或者是今早有关靳寒川的新闻消息,他也是第一时间就知情了。
两人离开以后,靳寒川才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
“明天开始,让凯文送你上下班。”
“不需要。”
我转向靳寒川,反问的语气里充满了冷漠与挑衅。
“苏引秋,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直说。但是下一次,我希望你搞清楚孰轻孰重。跟晶晶在一起的时候,你至少也要考虑下她的安危。苏智恒已经是狗急跳墙了,你急着这一天半天非得跟他当街冲突?”
靳寒川的指责,乍一看一字一句的逻辑分明,调理清楚。
我简直是无言以对好么?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了委屈的泪水呢?
是我想弄成这样?是我想跟苏智恒扯狗皮?
我满脑子想到都是靳寒川这几天到底去跟哪个女人过夜了,精神恍惚地走出餐厅,结果差点被苏智恒泼硫酸。
假如今天他泼的真的是硫酸呢?
我还以为,靳寒川真的会帮助我,保护我。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哪怕只是一场契婚,至少能让我暂时拥有一处不会破裂的硬壳。
可事实上呢?一切都免不了落俗套。
就算他长得再帅,再有钱,再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们的生活,还不是跟普通夫妻一样过得一地鸡毛的?
我会因为丈夫的夜不归宿而不安,也会因为一点点小误会,而被他骂到哭成狗?
我一点都不想解释,只是默默流泪。
靳寒川坐在我身边,也不安慰我,自顾自抽烟。
风铃都比他通人性,还知道往我膝盖上挠两下。
靳寒川一口气抽了三支烟。等我哭累了,他便起身上楼了。
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像什么解释都不需要似的。
他不理我,我就更不会主动理他了。
趁他洗澡没出来,我自己跑回了卧室,门一闩。
那一刻,我是真想过离婚的。等苏氏的破产清算下来,我全盘接手过来。
去他妈的什么珈蓝珠宝,老娘才懒得给你从装修开始管新公司呢。
笃笃笃,敲门声?
“我睡了。”
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开门,上药。”
靳寒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