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靳寒川的气场实在太强,让那歹徒一开口便难以自持地颤了嗓音。
“我们……我们,有,有人出钱!要割了苏引秋的脸皮!”
我心里一颤,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我一时想不出自己得罪了谁,下手这么狠?
难不成,苏智恒?
不,以他的尿性,才不会小家子气一样搞什么毁容的把戏。
他能直接上车,一脚油门撞死我。
“既然是为了钱,”靳寒川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说个数,我双倍。”
“哼!你少来这套!我们道儿上有道儿上的规——”
“十倍。”
靳寒川说。
歹徒一下子愣住了,看那个架势多半是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自己到底能拿多少钱?
可是很快他就清醒了,厉声怒骂。
“放屁!你当老子三岁小孩?会相信你的鬼话!”
这番当街劫人已经吸引了很多围观,估计警察很快也要来了。那歹徒多半已经收了定金。既然无路可退了,那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得,至少对雇主的差事好交代!
说着,他一手抓住我的脖颈,另一手抽刀就要往我脸颊上割。
“你可想清楚了。”
靳寒川厉声一句,歹徒手脚一滞。
我以为靳寒川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类似于‘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样的威胁。
可我做梦也没想到,靳寒川接下来直接来了句让我很想抹脖子的话——
“她脸皮很厚,你割不动的。”
别说歹徒懵了,就连周围刚赶过来的巡警,都懵了!
我咬咬牙,趁着那条壮胳膊犹顿之下,提起脚上的高跟鞋往后狠狠一蹬!
歹徒被我踢中裆部,惨叫一声。
“臭娘们!”
我挣开他的挟持撒腿跑,只觉身后刀风呼一下冲过来!
我抱着本能,甩开右手去挡脑袋。
反正受点皮外伤又不要紧,总不能真死成个当街割喉破脑瓢的惨样。
所幸我压根没挨着一点皮毛,靳寒川护我护得扎实,长臂一伸就把我拽回他身畔,同时上前半步,长腿凌空一踹。
那歹徒当胸中招,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
铛一声,摔落在地,摔得比那辆面包车都惨烈!
两个巡警立刻上前,将那半死不活的两人制服押车。
然后过来冲我和靳寒川敬了个礼:“二位,麻烦跟我们一同回去,要做个例行调查。”
靳寒川只是淡淡抬了下眼睛。
“给你们张署长知会一声,就说这两个意图绑架靳寒川的太太,让他亲自处理。”
两个巡警顿时面面相觑,不再多言。敬了个礼便上车走了。
我这才惊魂未定地从靳寒川的臂弯里推身出来,一切的惊喜感动,都被他刚才那句‘她脸皮厚’给全盘推翻了。
“靳寒川,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他冷冷瞪着我,唇弧微微向下,深表不悦的感觉。
“我救了你,你看不到?”
我压了压胸腔的气焰,狠狠一番白眼。
“是,我看不到。毕竟我脸皮厚,不知道感恩的。”
见靳寒川半晌不说话,只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我自觉没趣,索性想想也不该再计较了。
毕竟人家最后及时出的手,否则我铁定是要挂彩的。
“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
靳寒川出差三天,虽然不怎么跟我联系,但每天晚上都会发几条微信的。他说明天才回,我就以为他真的是明天回。。
没等靳寒川开口,凯文主动解释道:“靳先生那边的事情提前结束,就改签了机票。车刚开到门口就看到太太您拦了一辆车出去,于是我们就跟了上来。”
凯文说完,靳寒川跟上一句:“所以,你来这个疗养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