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避开目光，但怎么都没办法强迫自己不去看向郁的表情。

　　然而，她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我之前倒是没听靳寒川说过靳寒亭死了的事。不过，他不告诉我的事儿多了，以前也没告诉过我他有个这么另类的老妈呢。

　　所以呢？看向郁这个样子，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谢谢你，晶晶小姐。”

　　向郁点了下头，转身而去。

　　朱蒂转向靳晶晶：“你瞎说什么呢？”

　　“嘘——”

　　靳晶晶鬼马精灵一样眨眨眼。

　　然后就听到外面扑通一声。

　　接着，是一个女员工在大喊。

　　“向主管！向主管！快来人啊，向主管昏倒了！”

　　我们几个相视一下，立刻冲了出去。

　　朱蒂抱怨不已：“你这个死丫头，我跟你说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要出大事的！”

　　“我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昏倒嘛！这说明大哥在她心里地位还是很重的！”

　　第二天开盘，易丰银行股价大跌。

　　下午的即时新闻，朱之翔涉嫌金融诈骗贪污受贿等多项罪名，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朱江权也因为连带关系，暂时停职接受调查。

　　我正在给小白洗澡，送朱蒂去机场的靳寒川回来了。

　　我记得航班是下午一点的，这会儿都快五点了。于是我问他怎么才回来，靳寒川说顺便去看了眼向郁。

　　“郁姐没事了吧？”

　　昨天她因为受刺激过度，加上低血糖晕倒，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晚上。

　　“没事了。晶晶实在太过分了，玩笑也没有这么开的。”

　　靳寒川说着，走了过来，看一眼我手里的小白。

　　我知道猫洗澡的时候都是很狼狈的，但你也不用摆出那么嫌弃的眼神吧？

　　“所以，你大哥……并没有死吧？”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想起昨天朱蒂和晶晶之间的对话，心中早已明了。

　　“不知道。”

　　靳寒川坐在沙发上，吸了口烟。

　　“啊？”

　　我问：“不知道是什么鬼？”

　　“最后一次联系是两年前，他说他要去接一个危险的任务，希望临走前能看一眼郁姐。郁姐说自己要跟朱之翔结婚了，没答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样啊，哎，为什么偏叫有情人有缘无份呢？”

　　我叹了口气，唏嘘不已。

　　“因为很多人不懂珍惜。”

　　靳寒川看了我一眼，颇有几分怨念。

　　“你是在说我么？”

　　我气鼓鼓地瞪他。

　　靳寒川没理我，搂着他的风铃上楼去了。

　　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靳寒川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总不能光嘴上说句谢谢吧？

　　于是我把小白放下，说：“小白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猫了，应该学会自己吹干了。”

　　然后我蹬蹬蹬跑上楼，我以为靳寒川在健身，然而他只是坐在书房里，静静坐着，也没看手机也没看电脑，甚至没有继续抽烟。

　　“干什么？”

　　察觉到我的鬼祟，他警惕回过头来。

　　“我，想说声谢谢。”

　　“廉价，没必要。”

　　他哼了一声。

　　“没必要我也得说。”

　　我说为了我，也算是殚精竭虑，连自己的妹妹和老妈都给召唤上了。

　　“你太小看我了。”

　　靳寒川冷冷道，“就凭他们，还需要我殚精竭虑？不过是希望你心里舒坦点，陪那些杂碎玩玩而已。”

　　他刚愎自用的样子，简直是性感得我合不拢腿。

　　我哑了哑声音，还没等再说什么呢，靳寒川却挑眉看了我一眼：“所以，苏引秋你几个意思？以身报恩？”

　　“你怎么那么俗啊？”

　　我气得跳脚，“我们之间，就不能是……纯洁一点的革命友谊？”

　　“滚。”

　　靳寒川狠狠瞪我一眼，起身从我肩膀撞过去。

　　我有点失落。

　　其实，今天只怪气氛不够好。

　　否则，我似乎可能很难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