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草长了,柳绿了。好像春天一来,就什么都会变好了。
我刚做完产检,便接到了叶绾君的电话。
“秋秋你还有多久啊?我已经接到李总了。”
“我刚从医院出来,你先陪着,我可能要晚点。”
我坐在车子上,皱眉看了一眼导航上的图。
塞车,塞得我心塞塞的。
没想到今天产检这么多人,也没想到今天的交通状况这么差。
不过也难怪,靳氏集团旗下的迦蓝珠宝今天包场宣城中心百货商圈的路演发布会,整个黄金地段的交通都在管制。
我想,靳寒川说到做到。
至少在生意上,他是真的不给对手留活路的。
过完年,叶绾君正式辞职过来帮我。
我们盘下了东庭股东一条街外的一幢小洋楼,准备从工作室起做。
叶绾君不愧是做财务出身的,精打细算的本事都是刻在骨头里的。她看我花钱看得心惊肉跳的,不止一次建议我说,能不能悠着点?投资这玩意讲究个分散,七八十个亿照我这么玩,跟七八十块似的。
我只能告诉叶绾君,没办法,珠宝这一行确实是个挺难起山的。首先材质的成本就是投资的大头,上好的原石和材质价格不菲。一个亿花出去就跟上趟街花个千八百似的,眼睛眨都不眨的。
趁着苏氏这块牌子还有点温度,我不赌也得赌。
要是这个时候再拿下层次的质品过来糊弄市场,那真是凉凉了。
“可就算你把自己掏空了,也不见得能够拼得过靳氏。”
叶绾君一针见血。
“不是不见得,而是肯定拼不过。”
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干小鱼吞鲸这种傻事。我不过就是想再大资本的运作背后,讨一杯羹罢了。
叶绾君不以为然,她说正常人的思路应该是打不过还躲不过么?又或者说,只有剑走偏锋才有可能分到一杯羹,我这样硬拼质量和设计,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血去洗别人的赛道。
“你该不会是想看看,靳寒川是不是真的舍得对你下手吧?”
叶绾君的话让我脸上一阵阵发烧,我说,你要是这么想我,那就真的太看轻我了。
我苏引秋就这么点出息么?
感情上,女人或许总是那个很难轻易自拔的。但就算是我真的拼了命地想做出点事儿来让他看看,我的动机也没那么不堪。
我怎么就非得抱着这一大笔赡养费,飞到一个春暖花开的国度去享受后半生,才有意义么?
叶绾君当然说不过我,否则她也不会过帮我了。
我现在工作室有了,基本的市场方向有了,差就差在几项过得硬的设计专利。
毕竟,设计有周期,申请渠道也不是次次都能开绿灯。
我今天约了李总。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牌珠宝商,有着名实最相符合的城府与奸诈。
他手里有不少高级感极强的专利设计,很多都是境外灰色手段拿下来的。
他喜欢珠宝,奢华,一切布灵布灵的东西。也包括那些与珠宝相映生辉的妙龄模特……
这种人,其实就是行业里的败类。
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当初苏氏银楼旗下一整个四季系列的彩钻设计品,偏偏有一个主打款的专利落在了旁人手里。
我也是经过了多方打听,才知道在李总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