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
我扑上去,挡住靳寒川。江文俊被他打倒在地,唇角泛青,血痕模糊。
“寒川!”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把靳寒川逼到揍人,还不止揍了一次的,上一个享此殊荣的还是他最信任的朋友沈临舟。
对江文俊,他或许犯不着这么失态。但不排除是因为他长得这样一张脸,令靳寒川咬牙切齿也忍不住。
我不想惹事,赶紧拉住靳寒川。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问出具体情况,就听靳寒川冷冷撂下一句话:“姓江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庙来的,我警告你说话小心点。”
江文俊支撑着站起身,抬手擦了擦干裂的唇角。
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顿时令我不寒而栗。他说:“靳先生,你要是心中没有鬼,又何必担心我是从什么庙来的呢?怕我捉啊?”
“呵,怕你没命捉才是。”
靳寒川甩开我的手,提步而去。
我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苏引秋!”
靳寒川在身后吼我:“你是想听疯子胡说八道,还是想跟你男人回家!”
我赶紧转头而去。
回去的路上,靳寒川把车开的飞快。
我的心砰砰砰地狂紧张,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那条又长又远的路,就好像我要去往靳寒川心底的路。
明明能看得那么清晰,却总是发现,一山一坎过后,还有更深的距离。
当他闯过第四个红灯的时候,我害怕得尖叫起来。
“靳寒川,你停下!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你停一下啊!”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惊恐的泪水飙出来,靳寒川的情绪微微稳定了下来。
他把车停在路边,双手颓然搭在方向盘上。
转过头,他看着我。
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满是我读也读不懂的情绪变幻。
“靳寒川,”我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小声咬唇道,“你,要不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不语。
“我们是夫妻不是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跟你一起承担的。”
我认真地看着他,渴望能等到他的回应。
然而时间分秒滴答,靳寒川最终抬手轻抚我的长发,眼中一秒恢复了宠溺。
“生意上的事,与你没关系。”
靳寒川摇摇头。
说实话,我不信。
生意上的事无非是钱的事。
钱的事,又怎么可能把靳寒川逼到动手?
他打人,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次次都是为了我。
“寒川……”
“回家吧。”
靳寒川轻咳两声,重新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他的情绪就像被铲过的雪一样平稳。
可是我心底的雪,却下了一夜都没能停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睁眼发现靳寒川竟然不见了。
明天就是婚礼了,今天约好的去场地看一眼布置,还要跟司仪做最后的沟通。
我有点慌,下地看到两只猫的食盆里既没有水,也没有粮。
照他以往的尿性,他饿着我都不会饿着猫的。
我给靳寒川打电话,没接。
于是我给凯文打电话,一开始也没接,后来接了。
“太太,靳先生今天有急事出国,凌晨就走了,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
我一听这话差点炸了。
我说什么叫有急事出国?
“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他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更重要的?”
“太太,您少安毋躁,靳先生今晚会赶回宣城的。”
凯文的话让我微微放了几分平静,但情绪里被强加出来的恼火依然撑得满满的。
我说:“你叫靳寒川接电话。”
“先生在开会,不……不是很方便。”
“不方便是么?”
我咬咬牙,“那行吧,我一个人先回娘家了。反正明天要结婚,他总要来娘家接我的。他不来,我也没处嫁。是不是?”
说完,我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把需要的东西随便收拾一下,我下楼去开车。
我很生气,倒也不完全是气靳寒川突然不辞而别。
我更气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气事到如今,我连自己的身家性命,后半生的一切都双手奉上,却终究等不来他的一句实话么?
他到底还有什么在瞒着我?到底还有什么话,不能等婚礼结束后再说,有什么事不能等之后再办?
我满肚子委屈,心里跟点了炸药似的噼里啪啦的。
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强迫自己冷静点,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
免得晚上真等他回来了,我能上去咬他一口。
可就在我准备开车上车的一刹那,我竟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我。
“苏小姐,你现在有空么?”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方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