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在垂死挣扎一样,蹬腿抽搐了一下。
然后翻过身来,把被建筑垃圾磨得满是血泡的左手藏在沙发垫子下。
我笑了笑:“挺好,挺充实。”
“那吃饭吧。”
特么的靳寒川他竟然信了!
我气得干瞪眼,颓丧地跌回沙发上。
“不吃,没胃口。”
“为什么?”
“不是说了很充实么?充实饱了。”
我瞪了他一眼。
“随你。”
靳寒川也不理我,径自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其实今晚他倒是做了我最喜欢的脆皮豆腐,我干了半下午的‘体力活’,早已饥肠辘辘。
但人除了一张嘴,还得有张脸吧?
哼!
我赌气上楼,洗完澡就钻进了书房里。
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
关于门店装修的,水电路安装的,空调走位几P的,防盗安保系统的几个大类的。
这些东西,全都是我的知识盲点。
正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今天下午才被工人们捉弄个半死。
他们说物业要求建筑垃圾定点定时投放,错过了就只能等下一班。
于是几个人坐在中间地毯上打扑克,告诉我说那边物资的建筑垃圾收不走,他们就不能铺电路!
所以我手上这几个水泡哪来了?
我特么一个人用小推车,把那几个编制麻袋一包一包送到一条街外的垃圾回收处!
天知道我进门看到靳寒川那一瞬间,有多想骂人多想哭。
可是,我苏引秋生来别着一股子犟劲儿。
小时候于蓝不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处处做的比苏智恒好。
长大后,家里人都说女孩不能继承爷爷的工艺本事,我就偏偏要做到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想起以前跟爷爷去矿上采原石,什么体力上的苦没吃过。
那姓向的女人让我搬几包垃圾,我就怕了?
“需要我出面么?”
靳寒川吃完饭上来,靠在书房门口看了我一眼。
我回瞪他一眼,“不需要。”
“向郁在总部做了七年店长,这次宣城新立项,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内定的CEO。所以她刁难你,是情理之中。”
我咬咬牙,瞧着靳寒川那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要不是因为他这张脸帅得让我下不去手,我早把电脑丢上去砸他了。
“你要是不爽,我可以打个电话出去。让她哪来的滚回哪去。”
听了这话,我放下电脑,怔怔看着靳寒川。
良久,我说:“她能力怎么样?”
“她在靳氏十年,从最小的柜员做到K国靳氏集团总旗舰店的店长。你说她能力怎么样?”
靳寒川习惯用保温杯泡茶。健身下来固定一杯普洱,像个清新寡淡的老人家。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挥挥手。
“靳寒川,你别管了。”
“真的?”
估计是我满口仗义的样子,把靳寒川都给惊到了。
我说当然是真的了!
“既然是有能力的人才,留着给我们打工赚钱多好?我不能让她服气,是我苏引秋没本事。以以靳太太的身份把人家赶走多容易啊?但是不好意思,我没那么low!”
我说靳寒川你不用管了。明天我去公司就起个英文名。我是靳太太的事,谁也不告诉!
“说不定,倒时候还能以未婚身份钓上几个小鲜肉?跐溜——”
“苏引秋你找死啊。”
靳寒川脸色铁青。
闹归闹,但我自己是下定决心的了。
我已经是靳寒川的太太了,但我并不想做那个只是因为跟他前女友长得像的花瓶。
只要我们的婚姻存续一天,我希望我苏引秋至少带得出去,配得上他吧?
赌完了气,发完了誓,我才溜溜下楼去。
看到靳寒川早在餐桌上给我留好了干净的饭菜,心里不由得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