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叶绾君说昨天是没谈成。

　　唐慕申临时有事，跟她打电话道了歉。

　　但我觉得有点奇怪，以唐慕申的个性，一般来说要不是因为特别重大的意外状况，他不大会放鸽子。

　　“你等会儿，我问问慕申。”

　　我让叶绾君自己呆着撸猫，一个人上二楼书房去打电话。

　　“秋姐？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跟叶小姐解释了一下，原本想要跟你在打个电话，结果一直忙到现在。”

　　电话接通了，唐慕申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这反而弄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慕申你别这样说，昨天我也正好有事。要不这样吧，等我从外地回来，我们再安排面谈？”

　　“行，我正好也有事要离开宣城一趟，明天一早就走。秋姐，不瞒你说，我这边最近质检出了些问题，所以你要是急着动工的话，我怕耽误你。实在不行，我介绍两个业内的朋友？”

　　唐慕申的话不由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质检出问题？不会吧，你这边的渠道不是非常正规的么？”

　　“我也搞不太清楚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唐慕申的口吻略有几分懊丧：“总之这事儿有点蹊跷，但是秋姐你放心，肯定不会耽误跟你的合作质量，我只是担心你这边的工期。”

　　“哦，我这边倒是不急。”

　　我说这话也不完全是客气，现在我手头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工作上的事并不是第一顺位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样子。于是我问唐慕申：“慕申，不会是着了谁的道吧？”

　　“难说。”

　　唐慕申表示，自己现在还没什么证据，也不好下论断。

　　“但是，桑油花的涂料确实早在两年前，相关部门第一次发布质检声明的时候，我们公司就已经全库下架了。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部分货源里面检验到参杂以前旧包装的成分。”

　　“桑油花？”

　　我觉得这个词怎么有点熟悉啊？好像就在最近，听过谁说起过这个词来着。

　　“是啊，”唐慕申跟我解释说，“因为之前有研究证明，桑油花在涂料里的成分可以跟烟草内的焦油和尼古丁形成有害物质，所以全球范围内禁用。我们公司的质检部门一向严谨，本不该在这种原则上的事情里出问题的。秋姐，你要是不急的话，等我回来再说，我明天一早要去一趟余元，看看那边的仓库状况。”

　　“余元？”

　　我冷愣一下：“你也要去余元？”

　　“怎么？”一听我这么问，唐慕申也顿了一下，“秋姐，你不会是也要——”

　　我说是啊，我正好有点急事，要去余元看个熟人。

　　我当然不会跟唐慕申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只能用‘熟人’相称。

　　“那，要不这样吧秋姐，咱们一起去？”

　　唐慕申想了一下，主动提议道。

　　“啊？”

　　“都是去一个地方，正好我开车。你要是觉得方便的话，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你？”

　　“可是我这还有个人，叶——”

　　“叶小姐是吧？没问题，我一个人，车上够坐。”

　　我想了几秒钟，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吧？叶绾君不想开车，我还得去找代驾。如果唐慕申也要去余元，三个人还能有个照应。

　　而且他说他的仓库在余元，我们找到沈妈妈之后，顺便也能去唐慕申那里看看。

　　“那行，我跟绾君说一声，等会儿给你准信儿。”

　　我挂了唐慕申的电话，下楼去叫叶绾君。

　　可是客厅里转一圈没找到她？

　　“君君？”

　　“君君你人呢？”

　　“我在二楼！”

　　叶绾君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秋秋你过来下，快过来看看！我在你二楼库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