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朱之翔回来以后,一整个下午向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听了手机里的录音,才知道他们两个趁我不在的时候吵了一架。
向郁责怪朱之翔为什么要虚报价格忽悠我,说自己把公司生意拿来给他做,是希望他能实在点对待的。
但朱之翔却不以为意,说向郁假正经什么。不是她整天抱怨说新来这个苏总没什么能力,好忽悠。这样的冤大头,不宰她宰谁呢?等拿下这个大单,好好赚一笔,就可以和向郁结婚了。
结果向郁生气了,她说自己虽然不服我,但这种吃回扣坑公司的勾当,她绝对不同意。
而且说到结婚,向郁表示,自己从二十五岁等到他三十一岁,已经没有多少青春好等了。
如果朱之翔并没有结婚的诚意,要么就算了。
当然,这话也有可能是气话。
女人有多少年的青春可以付诸?一旦被一个渣男给圈养了,就会处在一个怎么也走不出的诅咒里。
我心里五味杂陈的,甚是唏嘘。
没想到,向郁还真是个挺正直的人?
果然,靳寒川用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我提前下了班,想回去看看靳寒川。
进门不见人,洗手间里也没有。
奇怪了。发着烧呢,能跑哪去啊?
我给靳寒川打了个电话,是凯文接的。
他告诉我靳寒川在医院了,着实将我吓了一跳。
“这,这么严重?”
我说你们在哪啊,我马上过来啊?
“不,不是靳先生。是一个朋友,那个,太太您不用过来了,马上就回去了。”
“哦。”
我听到凯文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下明了几分。
凯文不肯说清楚,那就是靳寒川不愿意跟我解释那么多的意思。
我又想起昨晚他给我发的那条消息,那番有关成年人成熟有效的沟通论断。
心里,更是难以自持地涟漪起一圈酸涩。
他最知道怎么简单直接地沟通。
所以他不说,就是不想说。
我玩了一会儿猫,百无聊赖的。
门铃响了,我挺开心。
哪怕是个送快递的小哥,跟我说两句话也成啊。
然而不是小哥,而是警察。
一男一女,礼貌地先跟我敬了个礼。
“您是苏引秋吧?”
“对,对啊。”
“能耽误您一点时间么?于蓝的案子,我们有些新的进展,想跟您聊聊。”
女警开口道。
我不敢怠慢,赶紧将二位警官让了进来。
我给他们倒了茶,然后略有几分忐忑地坐在对面。
半个月前,于蓝在楼下小巷的茶楼后面,被三个抢劫未遂的歹徒给割喉了。
苏智恒跟我之间的梁子,彻底结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那三个歹徒就是随机作案的,现在已经尽数收押道看守所去了。
所以我不太明白,警察还要来问我些什么呢?
总不会是苏智恒这个混蛋兴风作浪,疯狗一样乱咬人,非说我是故意找人把于蓝给杀了的吧?
警察不多啰嗦,开门见山问我说:“苏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份血迹。不属于被害者于蓝,也不属于那三个犯罪嫌疑人。我们在DNA库存中同样没有发现匹配的对象,所以想问问你,那天你受伤了么?那些血迹,是否是属于你的?”
我顿时惊愕不已,但下一瞬间,便已有了明确的念头。
那天事出突然,我好像都忘了把那个见义勇为的男人的事跟警察说了。
那些血迹,当然不是我的。
而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的那个神秘男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