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苏智恒的房间里出来,靳寒川已经等在门口了。
他说是由着我自己去谈,其实还不是放心不下?
看样子根本也没抽多久的烟,前脚我进去,后脚他就跟过来守着了。
“都搞定了?”
他问我。
“嗯。”
我点点头:“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背叛和侮辱。苏智恒答应了会配合临哥,一切不利杜雅琴的举证,只要他能说出来的,就绝对不会再隐瞒。但他有个要求,事成之后,要拿走属于他的那份。而且,不许我再行追索。”
“你答应了?”
“不答应能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他现在就是一块死肉,让我拿刀子戳他我都不解气。让他先做证吧。以后不爽的时候,以后再弄他。”
靳寒川竟然笑了一下,他说,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有靳太太的风范了。
然我一点不觉得是夸奖。
我说:“其实,只怪杜雅琴确实太过分。就算苏智恒傻吧,但她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傻瓜。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就不怕苏智恒出来以后,直接弄死她啊?”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
靳寒川淡淡道,“或者,我们把他弄出来,让他直接去咬杜雅琴?”
“哪有什么意义?”
我苦笑一声:“现在连我二叔都牵扯进来了。归根到底,还不就是继承权闹的?”
我说就算杜雅琴栽了,苏立波还有一儿一女的。我一个人要对付他们全家,搁这儿放个杜雅琴当靶子,我至少还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
“靳寒川,要论家族势力,你们家肯定更大,更复杂。利益争夺肯定也不少,是不是?”
我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他,“那你——”
“你觉得,谁敢算计我?”
他目光一冷,我顿时噤若寒蝉。
其实,靳寒川想告诉我的那句话,我早已了然于胸。
皇帝会选择最优秀的儿子做储君,老爷子们也会选择最有能力的那个后辈做继承人。
因为只有真正出类拔萃的,才会让其他人闭嘴心服口服,才能保证社稷长安,家族长存。
归根到底,是我苏引秋自己不够强大罢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点都提不起精神。
别看我刚才在苏智恒那,好像打嘴炮打得蛮爽的。
但我一直都在思考另一件事——
“你说,我要是能学会爷爷遗嘱里要求的那个硬玉水磨工艺,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打败杜雅琴了?”
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问靳寒川。
“你还真准备来场君子之战?”
靳寒川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想让我自己踏实点。只有这样,我才不用担心苏家再被任何人觊觎。”
“你当我是死人么?”
靳寒川冷冷道。
“就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后面给我兜着,所以我才敢肆无忌惮地宣战啊。”
“你倒是滑头。”
靳寒川呵了一声。
“嫁猫随猫。”
下车前,我凑到靳寒川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然后我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吻靳寒川。
他倒是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熄火,锁车,然后问我下午有什么打算。
今天是周日,难得有这么一个下午,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事要做。
“看,看场电影?”
我提议道。
靳寒川愣了一下,旋即皱眉:“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