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

　　我上前一步，扶住沈润，然后急忙解释：“沈妈妈，我叫苏引秋，是临哥的朋友。”

　　“临……”

　　沈润看着我，喉咙里堵塞着一阵阵的沙哑：“是，是临舟少爷？”

　　“嗯，是他告诉我地址，让我来看看你的。”

　　我攥着沈妈妈的手，认真地点着头。

　　“阿清！你回来了是不是！妈对不起你，妈真的是一时糊涂啊！”

　　我有着一张跟沈雁清那么相似的脸，老人家第一眼就认错了，也是人之常情。

　　看到她突然情绪激动，老泪纵横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是，我更希望能立刻知道这背后还参杂着的一切隐情——

　　“沈妈妈，我不是阿清，我叫苏引秋。我这次专门过来找你，是为了想要问一些有关阿清的事。”

　　“你不是阿清？”

　　听了我的解释，沈润稍稍稳了稳情绪。脸上那些激动与期待一下子又都幻化成现实的失落：“不是阿清，不是阿清……阿清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沈妈妈，”我柔声道，“我能问问，阿清……她是您的亲生女儿么？”

　　沈润的眼睛沉了一下，随后……把头低得很低很低。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警惕地反问，让我更加觉得这件事很趋向于我的猜测。

　　“沈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能不能知道一下细节？因为，我再找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我一直在想，沈雁清她……”

　　“双胞胎？”

　　沈妈妈惊讶一瞬，然后从我手里接过了那张老照片。

　　她把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女孩身上，看着她身上的小圆点的包被，立刻尖叫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被子！那个天杀的畜生！他偷走了我的女儿！”

　　沈妈妈带我和叶绾君走进低矮的小平房里，只有一盏白织灯，家什都是破旧的。

　　沈妈妈一个人住，简陋的炕上有个大木盆，里面是熬好的糯米红豆，地上的篮子里放着粽叶。

　　她经营着一个很小的餐摊，做些粽子糯米团之类的过生计。

　　沈妈妈把东西挪出去，然后又张罗着去倒水。

　　我和叶绾君则在屋子四周打量着陈设，墙上的发霉的老照片，还有一些陈旧的奖状。

　　“那个小姑娘就是游晴晴？”

　　叶绾君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我。

　　我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很旧的马克杯，上面烤制印花的是一行稚嫩的字体：祝姐姐生日快乐。

　　我一直都知道游晴晴跟沈雁清的感情特别好，从这个家里的每一寸角落，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来……

　　“苏小姐，你们随便坐吧。”

　　沈润从外面进来，还专门给我和叶绾君准备了两杯开水。

　　“沈妈妈，您不用忙了，我们能不能谈谈沈雁清的事？”

　　我倒了声谢，然后很真诚地看着她。

　　我想，今天我们既然来了，得不到答案是肯定不会离开的了。

　　“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当初无知……害了自己的女儿，也亏了阿清一辈子……”

　　沈润坐下身来，开始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