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抬手,狠狠往脸颊上一擦。
我说:“苏智恒你想多了吧?就你们这两个畜生,别说让我挤眼泪了,我就连唾沫都懒得浪费!”
“苏引秋你他妈少在这废话!别以为有靳寒川撑腰,我就真拿你没办法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就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破鞋,靳寒川能稀罕你几天?”
苏智恒咬得牙龈都抽搐了。
我知道他想撕了我,但他克制了。
我身上有个标签叫‘靳寒川的太太’,他没胆子撕。
“苏智恒,我是不是水性杨花,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我的女儿到底是不是唐安远的,你他妈比谁都明白!”
我气急败坏,情绪蓦地爆发了出来。
我说苏智恒,今天咱俩就把总账算算清楚。
“从你跟着于蓝来到我苏家起,你们可就没安什么好良心吧?我爸就我一个独生女,你想夺苏家的财产,最大的障碍就是我和我未来的夫家。你怕我嫁给了唐安远,怕我有唐家人做靠山。所以你害死了安远,又设计害死我的女儿!苏智恒,我好歹叫了你二十几年的哥哥,你晚上闭上眼,真的不怕遇见鬼么!”
我声色俱泣,原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到不会再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可事实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难受。
我想报复苏智恒,但我没想害了杜雅琴的孩子。
我失去了女儿,我知道那种痛。
也知道幼小的生命挣扎在权势和利益中,成为算计的筹码时,有多无辜。
可是,是他们先不肯放过我苏引秋的!
“苏引秋,你这么能瞎编,你他妈怎么不去写剧本去啊?”
苏智恒怒瞪着我,暴口成粗。
“我算计你?我他妈还能管得了你肚子里的野种跟谁的姓?你苏引秋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你敢跟唐家去对峙么?要不是我当断则断,救你一命,你他妈早被唐家人抓去浸猪笼了!”
“苏智恒你放屁!我的孩子就是唐安远的!我这辈子只跟过唐安——”
“行!你说只有唐安远睡过你是吧?那我告诉你真相,唐安远为了家里的生意,早就把你灌醉了卖给别人当玩物了。你还以为你只是和唐安远?别逗了,其实那晚上指不定是几个男人呢!哈哈哈!哈哈!”
“苏智恒,我跟你拼了!”
我能忍受苏智恒对我的侮辱,但我不能忍受他侮辱唐安远。
唐安远是这世上最爱我的男人,他宁死都不会让我受到一点伤害的。
“苏智恒我让你胡言乱语!你去死!你去死啊!”
我不顾一切,扑上去抓打扭踹。
“苏引秋!你他妈疯了啊!”
苏智恒不敢光明正大的还手,但他终究是个身高体壮的成年男人。只微微一推,就将我摔的七晕八素。
我被两个护士连拖带护地拽走,苏智恒气呼呼地用袖子擦着脸颊的血痕。
然后狠狠冲我呸了一声:“不知廉耻的疯婆子!”
我躲在洗手间里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情绪。
刚想洗手洗脸,一眼瞄到了手指甲缝里的一丝丝血肉皮肤。
是苏智恒的!
我抓伤他的脸,指甲里留下一些皮肤组织。
想了想包里的那瓶胚胎底液样本,我赶紧找了张纸巾,细细捻着擦拭到指甲缝里。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纸巾折叠起来,跟底液样本瓶包在了一起。
得来全不费功夫,否则我还得另想办法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见见血呢!
洗了把脸,我震了震精神精神,提步下楼去。
我看到靳寒川正在靠在门口大喷水池边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