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地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呼声。
“嗯啊~”
“玄十八!你终于醒了。”一个衣衫褴褛看着不过十三四岁半大的孩子,惊喜的欢呼。
李言看着陌生的房间,愣愣的出神。
茅草的房顶挂满了蜘蛛网,四周都是泥土砖。里面很暗,没有窗户,好在房顶年久失修上面透过一丝光明,房间也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我这是死了吗?”李言甩甩头低声呢喃。
“玄十八,你怎么样了?我们的任务快来不及了!”男孩蹙着眉头焦急的说道。
李言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重重叠叠,脑海里还一阵眩晕,仿佛还置身于梦境之中。男孩的声音很大,辨识度很高,但是李言怎么也听不进。
“这不对劲、这是哪里?”
“呃~,这是哪里的剧组?”
“嘶嗷~”身下坚硬的东西顶着后背,李言猛的被惊醒。
等等,我不是出车祸了吗?
车祸?
对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从酒店出来后......
“我老婆呢?”李言猛地清醒过来。
“玄十八,你哪来的老婆?不要装死了,再不想办法我们就要死了。”
这是李言才反应过来,看着身边的男孩,周围堆满了木材和干草。
应该是农村的某个柴房吧。
“你是谁?在拍戏吗?”李言说着想要起来。
“嗷~”鲜血从胸口不要钱似的流出来。上面缠着几条灰色的布条。
我靠!这么随意的包扎,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男孩警惕的在门口观察外面的情况。
“小兄弟,麻烦送我去一下医院可以吗?”李言也管不了对方奇怪的装束了,先去医院才是正事。
“我是黄九五二七呀,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男孩焦急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茅草房的破门被猛地打开了。
“小黄,你们还是快走吧!官兵马上就来了!”一个白发老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说道。
“陈奶奶,你看...这个能不能多收留我们一会儿!”说着还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柴堆里里的李言。
“我大哥的伤还没有利索呢。”
“哎呀,我也没办法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老妪不停的拄着拐杖焦急的说道。
“我也是瞎了眼才收你们的银子!”
看着黄九五二七还一脸犹豫,老妪阴沉着脸。
“不行,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就告官了!”
“你~”男孩一脸气急,握紧了腰上挂着的腰刀。
“唉~,小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我上下十几口人万万是不敢冒这个风险收留你们了,再说之前也不知道你们犯了这么大的事......”
“银子,我还你,你们还是快走吧!”老妪看了眼黄九五二七手中的刀,咽着口水说道。
“不用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马上走!”黄九五二七狠狠的咬着牙说道。
“哎,这太好,谢谢,谢谢~”老妪拿着拐杖不停的作揖。
黄九五二七回头扛起李言,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玄十八,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了,官兵马上就到了。”
“哎,这是要去哪里呀!送我去医院,我顶不住了。”全程懵逼的李言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他扛起来了。
附近也没有剧组呀?
不要看黄九五二七不到一米五的小身材,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眼前一晃两人便来到了一条小巷子。外面隐隐的传来紧凑的脚步身。
“小兄弟,麻烦...送我去附近的...医院吧,我真的顶不住了。”李言被抗在身上,虚弱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你在坚持一下。”小乞丐谨慎的看了一下附近。
等脚步声远去了黄九五二七才迅速离开巷子。这是李言才能看到一些建筑物的全貌。
古香古色的阁楼砖瓦突然让李言有种不妙的感觉的,再看看自己的右手背,以前做饭被油烫伤的疤痕不见了。
我该不会是的穿越了吧!
车祸前的高楼大厦以及川流不息的轿车统统都不见了。取代的是青砖灰瓦的平房以及牛马驴木车。
巨大的不真实感一下子充斥着整个脑海。
黄九五二七见李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多管,路上的官兵还在搜捕自己两人,必须想办法出城去,否则迟早会被抓到。
躲过一群官兵之后黄九五二七一路沿着小路和一些没有什么人的巷子前行,一直到一个堆满杂物的巷子才停下来。
“玄十八,我们要换身行头。”
说着把李言放在地上有把旁边别人丢弃的鸡笼草席盖在上面。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身衣服给你换上。”说着不等李言回话便敏捷的翻墙几个腾挪便消失了身影。
李言坐直了身体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只是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机,要不是偶尔还会转动一下的眼珠子,估计谁也不会认为这还是个活人。由于外面还胡乱包扎着几条破布,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不过好在现在应该是冬天,气温低伤口也没有那么容易溃烂。
是了,外面的气温明显显示着现在是冬天。就在刚刚不久前李言还穿着衬衣在充满中央空调吹佛着冷空气的酒店中摆酒席。
李言已经可以确信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要不就是不在北半球了。不过估计也没有谁会无聊到把一个车祸昏迷的人从北半球转移到南半球,并且制造出这样一个官兵捉贼的情景来戏弄自己。
想起自己追了三年的女神,眼看就要修成正果了,李言心里一阵绞痛。忽然脑袋也跟着出现针扎般的疼痛感,李言一个不防边昏聩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一块块记忆碎片像电影一般快速略过。
宁国公府,后院里,房间进门设有一张大案几,左边紫颤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瓷盘,案几旁边安置着丈高书架。
只是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书生雅趣,内间里正躺着一个娇喘微微病弱西子的女孩,昏迷不醒。
“混账!给我刮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宁国公气得胡须发抖,指着跪在外面的严冬厉声说道。
“老爷,我已经通知大理寺了,监门将军在城门加强守卫排查了。”宁国公身边的老仆低声说道。
“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关闭城门!”
屋内安静的连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外面的丫鬟小厮神色肃穆,低着头站在墙角下不敢出声,生怕被杖打致死。
良久跪在地上的老仆才颤颤巍巍的憋出一句:“老爷,这是都城。”
宁国公欲言又止,憋红脸,抿了嘴唇。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大理寺怎么安排的?”
“已经安排捕快封锁了西城三十六坊,只是西市大都是权贵官员,所以有的地方只是在要道设立了排查点。”
黄九五二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巷子里,身上的夜行衣已经换成了一套青灰色的长袍,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玄十八?”
轻轻的掀开盖在上面的草席,看着已经昏迷过去一脸痛苦的李言,黄九五二七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喂,醒醒!”
“醒醒!”
见李言没有反应又摸了摸李言的额头。
“就算逃出去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啊~”黄九五二七低声呢喃。
随后很是慌乱了一会儿。
“是你自己不争气,带上你我自己也逃不掉,也怪不得我了。”
流着眼泪着把草席重新盖上大步的往外面走去。
穿过一条巷子又转了几个弯,黄九五二七整理了一下衣服若无其事的走上了大街。两边摊贩吆喝声不断。
“快点!去那边看看!”一队身穿皂衣的捕快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十个手持长矛的身着绛红色袍子外面套着一件黑甲的官兵。
黄九五二七心里一紧,连忙转过身摆弄着摊上的物件儿。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阵仗!”旁边的路人闪到旁边看着气势汹汹的官兵和捕快。
“嘿嘿,听说宁国公府的小姐遇到了刺客。”一个贼眉鼠眼的混子一脸贱贱的说道。
“看到那些穿甲的官兵没,都是跟着国公爷上过战场的亲兵。”
“呦,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可不是,我骗你又没有好处,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刚刚······”
······
“这位小哥儿,可是要给家中娘子置办点胭脂水粉儿?”摊主见有生意就没有凑过去看热闹,但却看着黄九五二七稚嫩的小脸打趣道。
“嗯!”黄九五二七一脸紧张的迎合着,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时不时瞟一眼远处正在搜索的捕快。
见黄九五二七一脸紧张的模样,摊主也不以为意,还以为对方脸皮薄。
十三四岁的样子应该也是刚结婚吧,这个年龄段的给家里的买胭脂水粉脸皮子红也正常,都是过来人。
“我跟你说啊,不是我吹的,整个钦州城就我这里的胭脂是最好的,你买了回去只管跟你娘子说是城门徐家铺子的,保管你娘子会高兴。”摊主说着拿出一盒盒胭脂,给黄九五二七挑选。
“喂,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一个中年的捕快领队的样子对着刚搜完一家店铺的几个年轻捕快说道。
看着领队捕快指着的方向黄九五二七心里一紧,那个正是李言藏身的地方。黄九五二七后背不停的冒冷汗。
突然想起刚刚头脑一热丢下了对方,现在想想就算自己顺利逃出去,以自己的身份恐怕也难逃一死,诛天阁不会放过自己的,而玄十八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内部对此讳莫如深。
“卧槽,算老子欠你的!”
丢下胭脂盒子,黄九五二七快速在巷子里穿插路上顺便买了一壶酒,绕回原来的胡同巷子。
李言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旁边还有一套刚刚偷的衣服。黄九五二七麻利的给他换上衣服,然后把酒洒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草草处理了一下现场,便扛着李言的手扶着他出了巷子。
路上黄九五二七尽量让自己的脸恢复平静,旁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闻着一身酒气的李言,都是一脸嫌弃的躲开。
带着李言从上一个巷口出来后,两人便往城门方向走去。期间黄九五二七看了一眼正在后面搜索店铺的捕快和官兵,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和玄十八便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领队的捕快似乎感觉到了黄九五二七的目光,皱着眉头回头过来,看见了不远处的黄九五二七和李言。
“慢着!前面两人给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