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城,北陵四州雪州边境的一座巨城,原北魏王朝第二大城。
山海城四周官道发达,南通中都,东临太行山,北上便是江湖八大门派之一北鳞剑池,是整个北陵最为繁华的州城。
山海城百里外有一关,为山海关。
此刻,关外,乌云遮住了仅剩的一丝阳光。
血腥味弥漫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之上,寒风掠过,刚刚消散的枪芒,刀影又在风中绽放,堆积在地的残肢狰狞而又可怖,浓重地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而在百里之外的山海城内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似乎外面之事与这座城无关。
城内最大的一座酒楼中,一位面容温和的青年笑吟吟地环视着四周。
在他的身旁有着一男一女,男子约三十岁面无白须,阴柔至极。女子约二十则腰佩长刀,英气逼人。
只见那男子俯身道:“殿...”
话还没说完,青年便瞪了他一眼。
他急忙改口,“公子!此地过于危险,杂家看还是先回北戎吧!”
青年撇了撇嘴,“小曹子啊!不是本公子说你,你就不能学学人家青英,看看人家多淡定!”
“安了!蛮金再厉害也不可能突破山海关的!”
听此,被称为小曹子的男子只好作罢。
一旁名为青英的女子道:“半日前,山海关守将陈常生以十二万铁骑战平蛮金二十万收回麟州,逼使蛮金退到了明州。”
青年淡笑,“陈常生不愧是常胜将军,真乃我创世虎将也。”
小曹子陪笑道:“这陈将军是厉害,只是可惜是那叛逆的旧部,公子不得不防啊!”
只是他说完后便后悔了,那青年面色微冷的看着他。
“什么事你都敢非议?”
他颤声道:“小曹子无心之言,请公子赎罪!。”
青英在一旁嘴角微翘。
“好了!再有下次,割了你的舌头。”
这时,从楼下上来一男一女,两人面相普普通通,倒是那男子有着一双丹凤眼,在那平凡的五官上略微出奇。
奈何楼上也是坐无缺席。
那青年见此便询问:“兄台不介意的话可来我这桌,这桌位置大。”
那丹凤眼的男子眼睛一亮。
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兄台!”
青年身旁的英气女子微眯起双眼打量着两人。
两人坐下,那丹凤眼男子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举杯在前。
“在下墨双,敬兄台一杯。”一旁的平凡女子也端起了酒杯。两人正是风尘仆仆前来的赵无双与婉儿。
青年举杯回礼“在下东离见过墨兄。”
“敢问墨兄可是门派之人前来此历练?”
赵无双道:“算不上,只是从小仰慕江湖中人,这不,带着妹妹偷瞒着家里人跑出来见见世面。”
东离哈哈大笑,“我与墨兄真是一见如故啊!实不相瞒,在下也与墨兄一样。”
“那真是巧了!”
两人一见如故,不停的碰杯。
而旁边小曹子与青英一直在观察着两人,小曹子倒是没看出什么,只觉得是两个小家族家的公子哥。
而青英则一直盯着赵无双身后用白布包起来的墨鳞剑。
婉儿在一旁不曾说话,只是仰头饮酒时,眉头微皱。
正当她倒满一杯酒时,突然,剧烈的震动将杯中的酒水震撒在桌面上,一时间,酒杯颤抖,桌椅颤抖,整个座酒楼,整个山海城都在颤抖。
酒楼内众人惊恐万分,这种震动只有一种可能。
“铁骑奔动,而且数目绝对在两万以上。”
“怎么可能?不会是西蛮子吧?”
整座城内人心惶惶,都想争先恐后的出城。
可城门早已关闭。
雪州将军府内,雪州守将肖战急忙披起战甲,怒道:“怎么回事?”
“回禀将军,是西蛮子,已经兵临城下了,将近十万兵马!”
肖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放你娘的屁!他陈常生是死人吗?老子的两万铁骑都借他了,他就还我十万西蛮子?”
“回...将军!在山海关陈将军确实是拦阻了二十万蛮子,可这十万不知是从哪里冒出,绕过山海关直插我们山城来。”
肖战脸色铁青,“速去请朝廷增援,不然恐怕不止我雪州,而是整个北陵被西蛮子踏破,到时候只有北戎一道防线,如果北戎也破那便可直逼中都世京城了。”
“唉!我们太低估西蛮子了!”肖战一把扯过长枪往外奔去。
“传本将令,所有城门关闭,不准给我放一只苍蝇进来,城内只要是个活人就都给老子拿起兵器,就算城破人亡,老子也要让西蛮子付出代价。”
远处酒楼内早已是人去楼空,只有一桌五人不曾离去。
东离凝重道:“看来想出城是没办法了,也许今日这山海城便是我等葬身之地。”
小曹子与青英单膝跪地道:“我等绝不会让公子有任何闪失。”
赵无双轻笑道:“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此刻,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东离一愣,随后大笑道:“好!墨兄真乃英雄也,在下自愧不如。”
“东离兄严重了,看来此次围城西金是蓄谋已久了。
“是啊!我们太小瞧西金了,希望朝廷能够及时反应过来。”
城中人心惶惶,正所谓:“黑云压城城欲摧。”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希望。
这时,雪州将军肖战亲临城头,他大呵道:“我创世的儿郎们,今日是咱们这座城中所有人的存亡之时,敌众我寡,我肖战恳请诸位能够拿起武器,去守护这最后的尊严。”
“想想你们身后的妻儿,想想你们身后的故土,西蛮子是什么样的想必大家都清楚,他们烧杀抢掠,就是一群畜生。”
肖战俯视着城内的众人,他大吼道:“我们遇到畜生,当如何?”
“杀杀杀!”
一时间,城内不管是男女老幼,不管是商贩走卒,世家公子,还是江湖草莽,都纷纷怒吼回应道。
远处刚来的赵无双几人也被眼前一幕所震撼。
“雪州守将肖战,历经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战功赫赫,被当时太祖皇帝成为虎痴之将,我本不信,但今日一见,我东离服了!”
赵无双点了点头,望向那巍峨的城墙上那位手持长刀柱地的大汉。
曾几时,他也想过父亲当年是否也是如此。
这一日,大金突现十万铁骑将整个山海城围得水泄不通,也正是这一日雪州守将肖战死守山海城,阻挡了大金六次的攻城。
后事之人评论此战,称他为千古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