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市政中心坐落于帝国广场,这里是帝国名副其实的中心。
东西向的皇家步道横贯其中,高高在上的步道走到这里与地平线接壤,寓意着皇权融入臣民之中。
东西两侧,一边是威严庄重的驻军城区,一边则是繁华秀丽的花园城区。两种风格迥异的城区当中,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帝国所有的马路都通往中心广场。所有的居民都能够在此汇聚。
环绕着壮阔的广场,是帝国城市中最伟岸的建筑,帝国大法院。它们背后的一系列高大建筑则是帝国历史和文化的缩影。
广场面对着大浴场和竞技场,周边还有大量的娱乐场所。可以说这个地方主宰了帝国公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从生到死。
今天本该是个节日,在帝国广场有传统的游行和庆典活动。不过早早地大量市民聚集在大法院外。
“听说皇帝陛下今天会御驾莅临,等在这就可以见到他!”
“他来做什么,审理案件吗?”
“当然是要救他的情人玫兰小姐。为了帮助她在庭审中获胜,陛下做出了很多努力。都是《八卦巷报》上写的!”
“切,那种东西谁会相信……”
人们在广场上议论纷纷。这件事的热闹盖过了节日的气氛。对他们来说,这件天大的八卦才是一场节日。
大量的贵族聚集在大法院,其中相当数量的是当事人。沙佛隆小姐坐在优雅的独立包间里,避免控诉人对她过度地指责。她的代理律师坐在被告席上,可怜的家伙!
本案由代理法官主持审理,而著名的帝国大法官加利亚诺阁下则惭愧地坐在原告当中。
“全体肃静!现在,请第一位受害者开始陈述。”代理法官宣告道。
“这份借据已经三个月没有兑付利息了。我一直都找不到她人,不得已才来法院的。”
代理法官眯着眼睛一看,哟,“四万枚帝国金币?!三分利息,为期一年?”
“唉!借给她这么多钱并非我草率决定。她此番举借声势浩大,等于是以贵府的名义发行债券,又以皇帝陛下的名义担保。借钱给她的都是帝国权贵,大家彼此都深信不疑。”
代理律师听了直摇头,反问道:“以沙弗隆家族的名义?你是傻吗?沙弗隆的府邸就在城区里,自己问问还不知道真假吗!”
“怎么会有假?此事千真万确!贵府的仆人都承认的。只是他一再声称大小姐在皇宫就职无暇处理,让我们继续等……”
“我实在等不起了。这些钱不全是我的……我是说大部分是我的,但还有从同事募集来的。还不都是仰仗你们家族的信誉才投入血本。最近有人急需用钱,催得有点急了……”
这些话谁听了不挠头。一个说完又来另一个,每一个损失惨重的原告都会声情并茂地陈述一番。代理法官悄悄看了一眼原告人的名单,真不是一般地长。
庭审进行得非常慢。这里是帝国最高级别的法院,任何案件走到这一步,都意味着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原告席上的大法官黑着脸,巴斯蒂就坐在观众席上,他倒是无事一身轻。
“这家伙真是个混蛋,钱刚一给他就闹出这种幺蛾子……”
大法官深知借贷行为的利益和风险,最后还是没禁住诱惑。他是第一个借钱给巴斯蒂的人,还以为能多吃到一些利息。
陈述了整整一个钟头,代理法官宣布休庭一刻钟,让大家都喘口气。观众席上正讨论得热闹,皇家信使突然闯进来。
“请法官大人暂停审理,帝国的皇帝陛下即将御临于此。”
“什么?”
法庭内一度非常混乱。
“肃静!所有人肃静!”
“哎呀,帝国的皇帝陛下要御临大法院?”代理法官长长地吁一口气,庆幸道:“这下有救了!”
“不可以!”坐在原告席上的大法官急得跳起来。
“帝国大法院神圣而不可侵犯,即便是最高统治者也不可以打断公正的司法程序!”
“哎呀,加利亚诺阁下,您都这么狼狈了,就别搞什么‘神圣不可侵犯’了,还是请皇帝陛下主持公道吧!”
陪审团的众人谁也没遇上过皇帝来法院的情况,商量后一致决定先迎接皇帝。
代理法官宣布:“休庭!恭迎皇帝陛下!”
信使飞速通报,宫廷车马齐备,皇帝踏上马车出发。先是一队标兵从皇宫站到大法院。而后浩浩荡荡一支队伍,前面仪仗队开路,两侧威严的卫兵守护,十六匹骏马拉着鲜花装点的马车,后面跟随着大量的宫廷官员和仆从,总数超过千人的大阵仗徐徐逼近。
这么一走,从下午三点走到了六点。幸好在帝国人的时间观念里,六点仍然是下午。天色渐渐暗下来,大法院点燃了蜡烛。
广场上的人群一阵阵欢呼,对他们来说皇帝的车马就是冬至日游行。在帝国历史上,还从没有过皇帝直接过问法庭的情况发生。要是沙弗隆老爷在,他绝对不会买皇帝的帐。只要皇帝敢来,他就敢痛下杀手,一点也不夸张。
“但二位公子是这样凌厉的人吗?”
代理法官将视线转向了沙弗隆兄弟二人。他们表示要热烈欢迎皇帝。
代理法官又悄咪咪看胜利日骑士团的尼古拉斯。这位大骑士是沙弗隆的家臣,每每有大事发生都会来作陪。
“若是沙弗隆家意欲刺杀皇帝,肯定也是尼古拉斯来动手……”
尼古拉斯不愧是个江湖老手,神色沉稳面容严肃。既看不出慌乱,也看不出怯懦。
代理法官估摸着,“这里所有的贵族都听沙弗隆家的。但弑君篡位毕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没有特别的缘由不会轻易动手。我还是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