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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8. 新任驻军长官

  经过训练的卫兵开始上岗,订购的装备也陆续到货,现在的皇家卫队神采飞扬。

  查尼喜欢鲜艳的红色,卫队制服采用了大面积的红黑撞色,再饰以华丽的金边。华丽的布料下面,是帝国传统的扎片铁甲,四肢则覆盖闪亮的板甲。一体的板甲逐渐在帝国流行起来,虽然费工费料,但也美观靓丽,皇帝当然舍得花钱。

  卫队的主武器是华而不实的仪仗长枪,形态千奇百怪,每一件都是历史悠久的古董。这些玩意库房里有的是,而皇帝更加青睐一些新的、更具杀伤力的武器。长短各异的骑士剑成了首选。

  想不到查尼这么喜欢武力,甚至会端详着自己的侍卫队傻笑。

  “陛下,对您的队伍可还满意?”

  “嗯……就是不知道实战的检验结果会如何……”

  “陛下是还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

  追问下去,查尼立即装糊涂了。他又转移了话题。

  “希林洛斯,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来访。我的卫队一定要精神饱满噢!”

  “请陛下放心!”

  希林也穿上一身新制服,但愿这套能穿得久一点,别又遇着上刀山下火海的任务。他还定制了华丽的长剑,几乎一刻不停地握在手里。

  至于这一天来访的人……希林陪着皇帝看书闲谈等了很久,中午过后那个人才赶到。不同于普通贵族,这位访客的面子很大,根本不要排队,相反,还需要皇帝亲自设宴款待。

  皇帝当然不会表露出急切的心情,而是假装正忙着处理公务,安排客人去休息等待。查尼躲在书房里故作镇定,希林终于忍不住要问,这位贵客究竟何许人也?

  “希林洛斯,帝国首都的境内,谁拥有最多的军队呢?”

  “额,怎么突然问这个……不应该是陛下你么……?”

  “当然不是了。”

  查尼微微一笑,又拿出那种看傻子的表情。希林是真的不知道,他又不懂帝国的政治,日常阅读没有障碍就很不容易了。

  “其实你见过,只是没放在心上罢了。”

  “还是我见过的人……”

  希林抓耳挠腮想了许久。

  “帝国境内最大的武装力量当属帝国军团了,比所有骑士团的成员加起来还要多。他们庞大的营地占了大约五分之一的城区。但,这不是属于皇帝的武装力量么?”

  想到这,少年脱口而出:“不是你,难道是军团司令?”

  “锵锵,答对。”

  “!”

  一阵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希林清楚地记得,前一任军团司令死在雅拉的剑下,都不晓得后来埋哪里去了……

  “可是你不是……”

  “哈,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种地步。以当时的心境,如果没有顺利逃走,恐怕就要血溅当场了。”

  希林皱起眉头。

  “如果驻军以此为借口出兵报复,大军围困皇城的话,恐怕在那之后不久我还是难逃一死。”

  “但他们没有报复你。”

  “或许他们内部还有别的矛盾,最终默许了这种情况发生。既然当时没有报复,现在也不会。我们确定能够和平共处了。”

  “如此,是不幸中的万幸。”

  希林长吁一口气。

  “是啊,哈哈。”查尼哈哈大笑,喝了一口甜酒。

  “在古代,军团司令与帝国皇帝几乎平起平坐,共同协作统治帝国。军团通常有正副两位司令,而帝国也常有兄弟共治的局面,最多的时候,有四个人共治帝国。”

  “呵……帝国也真吃得消……”

  “帝国人的一大特点是懒,共治的状态下多人分担工作,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时光享受闲暇,那是帝国最理想的状态了。”

  稍后,希林率领皇帝的卫队前往宴会厅。既然对方手握重兵,难怪查尼急着扩充自己的卫队了。在华丽的宫殿下,每一个整装待命的侍卫都光彩夺目,给查尼脸上增光添彩。

  相比皇帝这严阵以待的态势,对方随意多了。他们带的人很少,打扮得也随意。按照帝国的惯例,武将随身携带刀剑入宫,但不会带长枪、弓箭一类的远距离武器,那是皇室的特权。

  事前考虑再三,查尼决定不改变这一惯例,允许军团司令以自己认为合适的着装前来。对方显然是对皇帝慷慨的决定做出了回应。

  这是个大咧咧的武将,或许有四十多岁,满脸黑色卷曲的胡子,穿着帝国军队的传统铠甲,一身威武的披挂,带着漂亮的铁剑。

  “陛下。”

  他起身问候。

  “你好,司令官。请坐吧,放松一点。”

  皇帝很随意地坐下,那位武将也笑呵呵入座。他是新任的军团司令官普雷欧,这不是第一次觐见,在赴任的时候二人已经见过一次了。这人讲话的口气颇有些憨厚,性格也随和。

  他还有一名副官,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是个棕色头发的大块头。那人就不苟言笑了,性格一板一眼的,非常严肃。

  “这是我的副官英普瑞修斯。他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将来可以独当一面。我现在去哪都带着他。”

  “陛下!”

  英普瑞高声向皇帝敬礼。

  “你好。”

  查尼眯着眼睛看看他。皇帝的年岁不比那个年轻人大,但身型样貌差远了。查尼白皙稚嫩,眉清目秀的,对方却是方脸阔口、皮肤粗糙厚实,呈现出久经日晒的古铜色。

  英普瑞被看得窘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当然不晓得查尼专门好这一口,心里特别喜欢孔武健壮的武夫。查尼迷离地笑了笑,英普瑞更是手足无措,连连点头口称陛下。在对视这第一仗败下阵来。

  “你看起来是个耿直的人。”

  皇帝笑着说。

  “这是我的侍卫长希林洛斯,他前不久刚刚死而复生,是个充满了谜团的人。”

  “你们好。”

  希林在他们二人面前,稚嫩得完全是个孩子。

  普雷欧脸色有些惊恐,心里想着,“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吸血鬼骑士……?”

  希林也听到了这句心声。既然皇帝努力要与之交好,自己也配合一下才对。

  “我是从荒原上来的,凭借箭术得到陛下的赏识,才一步一步成为侍卫长。”

  这么说普雷欧放心多了,原来只是个野蛮人孩子。

  “你擅长射箭?这么小小年纪真看不出啊——应该安排你和我的副官比武交流一下。”

  “我随时都愿意应战。”

  “哈哈哈,那太好了!”

  普雷欧只是随口说说。英普瑞却觉得这是在羞辱他,脸色很差。

  查尼没有安排两位吸血鬼骑士出面。雅拉和艾利安都在营地待命。方才他没有具体地聊帝国的历史,其实那种四王共治的时代在前朝一去不返了。

  手握重兵的军团司令随时可以将废物皇帝置于死地,前朝就是这样开创的,彼时的帝王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他继承皇位后没再放弃手中的军权,一人身兼四任。

  而他手里有一张王牌,可以确保后世的任何军团司令官都不敢僭越,那就是吸血鬼的骑士团——一支可以抵挡千军万马的私人武装,于百万军团中取上将首级亦如探囊取物一般。

  当日在竞技场上,雅拉与艾利安二人斩杀了数百名训练有素的军官,连军团的司令官都马失前蹄。其骁勇令人闻风而丧胆,谈之而色变。

  既然传说都是真的,双方的会面就和善了许多。普雷欧哈哈哈一阵大笑,皇帝又慷慨地提出,“我们移步宴会厅吧!朕准备了宴席款待。”

  “那真是太好啦!”

  查尼缩减了宴会厅上的侍卫数量,军官们悉数入座,在场别的什么官员或贵族,这算是一场皇家私宴。

  原本希望亲王殿下可以参与,但小昆一丁点政治也不想碰,早早请了病假。皇后的情况比较特殊,介于前不久的流血事件因她而起,查尼有意让她回避。

  宴会上没有外人,皇帝又这么谦和,普雷欧表现得放松了许多。

  查尼端起满是宝石的金酒杯。

  “祝贺你,新任的驻军长官。只看一眼朕就能感受到你的真诚和信义。相信你能尽职尽责地履行驻军义务,保卫帝国。为了帝国的繁荣,干杯!”

  “啊……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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