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登上返程的战舰,第一时间回到帝国。没有皇帝的帝国太阳照常升起,人们照常作息没有什么变化。
保佩特地来海港迎接第一批不朽军团,看看热闹,反正他也不喜欢一个人工作。由于耽搁太久,希林担心要追不上皇帝了。
“他现在走到哪了,能抄近路追上么?”
“啊呀,这个时候啊,陛下应该还在距离城郊不远的地方。紧走几天就追上了。”
“什么?!都一个月了,这怎么可能!”
“唉,意外状况频出,他们想快也快不了。”宝佩带着抱怨的口气说。
“我第一天送完陛下,以为没事了可以回去休息。哪知道第一天晚上就有状况,我陪着他们整整一夜。第二天没走多远又有新麻烦,我还跑前跑后帮他们处理,好几天都没合眼。”
“是么!查尼不是一向吹嘘帝国的步道四通八达,最远的地方一个月也能赶到么!”
“唉……怎么说呢,情况很复杂,你自己看了才知道。或许陛下现在就缺你吧!你运气那么好,等你出现了也许就解决了。”
“好吧,事不宜迟,我立即启程。”
一切准备妥当,当日就启程。不朽军团的军纪严明,对指挥官的决定没有半点儿异议,让他们怎么行动,他们就怎么行动。毕竟皇帝还没有新的指示,希林以特使的身份临时兼任帝国方面的指挥官,阿扎德没有异议。
阿扎德身着盛装,率领他的先遣部队穿过帝国的街市。帝国百姓争相围观就像见了马戏团。平民都很没礼貌,指指点点的,把异族人当成大猩猩看待。阿扎德的心胸很是宽阔,丝毫没有计较。
途径步道,希林可以看见高大的投石机仍然伫立在军区的空地上。大量的军用物资滞留在原地,许多士兵三五成群地休息很是散漫。上前询问才知道,因为道路的通行力有限,前面的人因为各种问题停下,后面的人无路可走只能等。
继续往前走,希林见到了第一处事故现场——巨型木梁横在道路中间,一辆运输车翻了,砸死了一头牛。
原来那种威力巨大的古代投石机在运输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首先就是它太大,无法原封不动运走,只能拆卸成零件分开运输。
过长的框架不得不使用两辆牛车一前一后共同运输,显然帝国的牲口们没有那么齐心合力。才刚刚离开平整的城市道路,城郊路上的坑给他们上了一课。
微小的失误导致严重的后果。框架横在路当中,阻挡了后续部队的行进。至于说为什么别的运输队不借一头牛给他们,呵,运输小队各自有任务在身,谁有空帮他们!
他们不得不原地等待救援。而身后堵塞的交通又导致救援部队行动迟缓。幸好帝国的皇帝宽宏大量,没因为这点小事发脾气。
“我实在帮不上忙,祝你们好运吧。”
这种前后矛盾的状况是帝国特色,希林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随行队伍都是轻装上阵,没有拉车的老牛,更没有起重机。他只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自己的人继续走。
前面路上,另一支运输队的车也出了故障,不得不在路边卸货检修。满地都是投石机的石球。同样很多人都困在这,什么麻烦都有。随军的工匠索性在这搭了一处休息站,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这才刚出城,还没离开帝国首都的治辖范围呢!
空地上泥土松软,有好多积水的凹坑。
“奇怪,帝国在这个季节很多雨吗?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或许是经过的车马太多了。”身边的人答道。
每当有车轮轧过,凹坑就变得更深一点。才刚刚出发就遇到这些问题,也不知道后面的人赶上来还要遇到什么状况!
希林走过去和熟识的人打招呼,顺便询问皇帝的位置。
“在前面,应该不远。”
“听说陛下也驻扎下来了,等道路恢复畅通以后再继续前进。”
“太好了,我们还能赶上。”
希林自己也有自己的麻烦。由于道路狭窄,不朽军团也得拆成小股部队前进。那群蛮族语言不通,性格又又呆板,帝国人老是捉弄他们,给他们胡乱指路。
为了不弄丢皇帝的盟军,阿扎德带着属下频频往返,确保没人掉队。
再见到查尼的时候,皇帝独自坐在帐篷外烤火,看着帝国城郊的风景兴叹。
“陛下?!”
“你来了?真慢。”
“我把萨拉什的不朽军团带来了!这是第先遣部队。他们的百万大军都准备好了,正在一批一批地运过来。”
“噢。”
皇帝也没说一句感谢的话。不用谢,希林就当是听到了。
“陛下,请允许我向你介绍,这一位是萨拉什的主帅,将军阿扎德。他亲率的部队跟我们的骑士团并肩作战。”
“哦。”
查尼不太高兴,尤其是见到希林跟那个脏兮兮的野蛮人勾肩搭背的时候。
“我听说……他们那个地方的人热情好客,大酋长会邀请宾客一起泡澡。”
“诶,这你都听说了?”
“当然!朕就没有耳目么!朕上个月就已经听说了。”
查尼醋性还挺大。
“据说帝国的使者,每天陪着萨拉什的大酋长在圣殿里泡澡,看着美人跳舞,吹着水烟泡泡,已经不想回国了。”
“这……这你也信?”希林听了哭笑不得。
“哼!不必狡辩,这消息经过多方确认,准得不得了!混蛋……你根本就是弯的吧你!”
“陛下,我和你说的是正经事。首先,萨拉什古国中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人不是大酋长,而是大祭司。某种意义上讲,那个国度里所有人都是奴隶,哪怕统治者也是一样。统治奴隶的人,终将被奴隶制度反噬。”
“呵,这种道理朕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解释没有改变你每天都在泡澡的事实。”
“至少不是跟大酋长一起泡澡。”
“那是和大祭司?性质没有不同。哼!”
久别的重逢在拌嘴声中谢幕。查尼倒是一点没变,仍然那么尖酸刻薄。
“明天让他们把横在路当中的投石机框架扔到路边草丛里。朕的大军得赶紧上路,否则冬天也要在城郊度过了。”
查尼作出了果断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