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昆欢天喜地跟着希林一起去那个“小丑剧场”。一行人走进帝国繁华的街市兜兜转转,转过一处特别的路口,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不同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混杂着相貌奇异的怪人,有的人或许是种族不同,有的人则是天生畸形,更有些人似乎是不同于人类的其他生物……
从这里抬头看,通天石塔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呐,这个地方叫做‘世界的边缘’,世界各地的人都可以来这做生意。”
“哇……”
小昆双眼放光,对看到的一切都感到兴奋。
“青蛙人……”
希林也噗嗤一笑。那是个鲛人,买好东西就跳进井里游走了。
“树人!”
有个人穿得像一棵树,头上也是树枝,开满鲜花十分茂盛。
“或许是某种异族的装扮吧……”
“哈哈哈!”
世界边缘的集市,长街一侧是茂盛的迷雾森林,另一侧则是大片的荒地。密布碎石,长满了野草。
“你们看,招牌在这里。嘉年华游乐场由此向前——”
凯斯找到一块广告牌。
“游乐场!”
亲王第一个欢呼雀跃。他都长这么壮实了,脑子还像五六岁的孩子。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希林可是紧张坏了。同行的人再次检查一番武器的状况,铿铿锵锵一阵响动。他们互相使了眼色,“就是这里,走吧!”
“诶,你们那么在意我的安全吗?只是看表演而已啊……”
跟随亲王的三名侍卫同样大惑不解。他们也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原来上次被队长放鸽子的地方是这里。”
“这么好玩,难怪不带我们……”
许多跳着舞的漂亮女孩凑上来,她们的族人敲着手鼓吹拉弹唱,热情的欢迎当然也是为了讨一点赏钱。仔细看这群流浪的女孩穿得都很破,甚至有些衣不遮体。
“茜茜缇娅的母亲原本也是这样的人……”希林感叹着。
“殿下您的安全当然重要。尤其像您这样未成年的孩子,在这种地方务必要小心。”凯斯停下脚步拍拍亲王的肩膀。
“看到那群流浪的塔瑟人了没?他们的足迹遍布天涯海角,商队从东方的天都连接到西方的圣城。每到一处,他们就在公共区域搭建游乐场吸引小孩子。”
“这个我也知道。帝国的大户人家当然不会容忍一群脏兮兮的流浪者圈地赚钱。他们要是敢在皇城山前面搭这种游乐场,皇兄会砍他们脑袋呢!”
“这都不是主要原因。据说啊……”
凯斯拿出了吓唬小孩的看家本领。
“他们会拐骗甚至偷盗城里的小孩。”
“!”
小昆被吓得浑身发毛。
“你瞧瞧他们,一个个又老又丑,怎么可能有生育能力呢?他们走到哪里都被驱逐,根本无力抚养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想了个聪明的办法,就是弄现成的孩子!”
小昆情不自禁地后退,躲进希林怀里。
“被拐骗的小孩会失去以前的记忆,再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父母是谁,家在哪里……他们以为自己一生下来就是塔瑟人。然后跟随年长的人学习偷盗、杂耍的技艺,以后再用同样的办法拐骗后代……”
“他们用这个方法报复城里人。你们以为在打压流浪的塔瑟人,实际上,遭到恶意对待的都是自己的骨肉……”
“别说了,好吓人!”
偏偏这时,一个路过的人与亲王对视,存心吓唬他。那人裹着头巾,揭开来却并没有脸,是混乱的一团肉瘤。周围的人都在聊天,谁也没注意到这事。只有小昆胆战心惊。
说着说着走到游乐场的大门口。那里有个小台子,一个小丑站在上面,笑脸笑脸相迎欢迎众人。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阵,原来是喊大家购票。
“哼,放心。我今天一定让大家里里外外每个项目都玩个够!”
希林掷出一个装金币的口袋,为了找小丑算帐他做了充分准备。
小丑一言不发,完全是表演哑剧。他笑嘻嘻摆手。
“不要?”
“不对。是‘不对’,他说这个不对。”
小丑连忙点头,看来小昆理解他的意思。
“那你要什么呢?”
小丑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比划着要大家使用这种金币。
“那不就是‘天国的金币’么!果然被你们盗走了,给我交出来!”
想要这一枚当然不给,小丑灵巧地躲开希林。
“他不要我们地金币,却让我们使用他地金币……噢,我明白啦!这是要我们兑换游乐场专用的金币!”
小昆又猜对了,小丑给他一个大大的赞。
“但他不要钱,是想要拿东西换吗?”
凯斯摸摸身上,他带着个古董鼻烟壶。交给小丑,小丑给他一枚天国金币。
“唉,真黑心!”
凯斯捏着金币直摇头。
小昆把自己的腰带送给小丑,换了三块天国金币。
其余的人也各自找点什么,交给小丑换取金币。小丑看中了希林的铠甲和长剑。亮闪闪的东西他都喜欢。希林当然不会给。对付这家伙,希林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诶,瞧瞧这是什么?”
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打开来里面是个菠萝。
“!”
小丑眼睛一亮,当即掏出三十块金币做交换。这么多金币足够分给其他人了,数一数除了亲王殿下和凯斯,正好还有十个人。
“哼,我就免了罢。我对小孩儿玩的又没兴趣!”凯斯装得满不在乎。
“但是大哥你太狡猾了!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菠萝?”
“我当然知道。这颗品相完美的菠萝是我从温室植物园里砍的,本来要留到最后当诱饵用的。”
“不公平!你用菠萝就换了这么多金币,把我的古董鼻烟壶还给我,那是我老婆送的!”
想要索回就没门了,小丑收拾收拾东西一溜烟跑没影了。
“哼,等会有你好瞧的,吃了我的一定让你吐出来!”
众人一路走进去。游乐场内部类似于一座小镇,有各色光怪陆离的小摊。吃的、玩游戏的、卖杂货的,各式各样。再仔细瞧瞧,天国金币成了这里的游戏币,每个摊位都只收取这种金币。
走着走着,突然有很多小孩子飞快地奔跑经过,须臾又四散开来,跑进那些五颜六色的帐篷里面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