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守护魔法虽然防御力无以伦比,但是并非无懈可击。因为它对土系魔法能量的消耗非常惊人,如果给波尔斯的足够的时间,或者足够的斗气,波尔斯完全可以通过持续的攻击将魔法阵盘上的能量耗尽,但是现在他中了雷腾之毒,显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坎特法师,我有一句话要说。”
望着逐渐逼近自己的谢尔盖,波尔斯忽然挥手说道,他知道对手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艾伦才是真正的首领。
艾伦刚刚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毕竟不是剑士,即使相比菲涅尔纤细的娇躯仍旧要虚弱许多,所以被菲涅尔充满弹性的身体一撞就感觉全身骨头都断了似的,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
“有什么话尽管讲吧,波尔斯大统领,不过我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很多事情做不了主。”
波尔斯虽然已经穷途末路,但是艾伦对他仍旧客气。
“坎特法师就不要继续忽悠我了。你们根本不是奉了尤斯和希格的命令而来,而是另有目的。”
在刚才和众人交手的时候,波尔斯就已经意识到不对,除了艾伦算是可以和艾玛尔实力持平的大法师外,其他的对手居然没有一个顶尖高手,如果事情真像一开始埃尔维斯所说的是尤斯和希格联手要铲除自己,不可能只派这么弱的队伍进来。希格和尤斯都不缺少大剑士和大法师,如果尤斯大帝真的想对付自己,只要把剑术大师阿兰德派过来,自己估计就不是对手。而艾伦现在率领的分明就是一群杂牌军,除了勇气可嘉外,战斗力乏善可陈,如果不是他们手里掌握了各色的魔法器具,早就已经被自己人消灭了。尤其两个精灵的身份更是验证了自己的怀疑,以目前的大陆局势,精灵族和希格的战争硝烟还没有散尽,是绝对不可能联手的,所以埃尔维斯所有的话都是在欺骗他,艾伦他们分明另有身份和目的,只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那么并不是不能达成妥协。
“看来我们的小聪明还是没能瞒过大统领的慧眼,其实我们只是一群佣兵,拿钱办事,现在有人出了一大笔钱让我们消灭波尔斯马匪,所以我们就来到了,至于其他的都是巧合而已。”
艾伦自认胜券在握,现在已经不需要继续进行心理战,索性实话实说,让波尔斯死个明白。
“坎特法师,既然你们要消灭我的队伍,现在看起来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双方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捉拿人质的计划失败了,波尔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那么大丈夫能伸能屈,和敌人坐下来谈一谈也未尝不可,毕竟他和艾伦之间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波尔斯不死,波尔斯马匪就仍在。”
艾伦见到波尔斯还在妄想活命,不由脸色一沉,冷笑着说道。
“坎特法师,你们让我离开这里,我一出溶洞马上离开魔龙大裂谷,从此隐居异域,绝不再当马匪,否则我们继续打下去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你觉得如何?”
听到艾伦的回答,波尔斯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努力。
“波尔斯,你这话说的太迟了,我们已经两败俱伤,即便不是如此,这些年你纵容手下,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不仅希格帝国被你祸害,就连尤斯帝国也屡遭你的袭扰。你必须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为你这些年犯下的滔天罪行去赎罪。”
“这些年我是杀了不少人,可是还轮不到你们几个佣兵来为死者讨回公道吧?再说,这片大陆上每天都有类似的杀戮在发生,难道你都要管上一管吗?”
波尔斯对于艾伦的大义凛然嗤之以鼻。
“这并不是什么闲事,我们今天来到这里除了是拿钱办事,也是为了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佣兵兄弟们讨回公道,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艾伦的目光掠过大溶洞,最后定格在波尔斯的身上,里面闪烁出凌厉而冷酷的光芒。
整个战场一片死寂,在一些魔法火焰的照耀下,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佣兵的尸体,甚至连布鲁姆现在都生死不明,而他们都是艾伦带进来的,如果这个时候艾伦点头让波尔斯离开,如何对得起这些佣兵兄弟的牺牲,又如何向自己的良心交待?
“讨回公道?哈哈!你们杀到这里来,是为了死在我手中的兄弟们讨回公道,可是我和我的兄弟们的妻儿老小死在了教廷的手中,谁又能为我们讨回个公道?”
波尔斯仰天大笑,脸部的皱纹都因为笑容而变得扭曲起来,声音中更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和凄凉。
“如果你们想为死去的家人复仇,应该骑上战马拿起长矛,向圣殿骑士团发起冲锋,而不是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扬起屠刀,更不应该对与你们素无冤仇的佣兵下手。”
艾伦看着形容悲苦的波尔斯,如果他的遭遇真的如此,那么也是个苦命之人,只不过这些并不是他可以滥杀无辜的理由。
“向着圣殿骑士团发起冲锋?”
波尔斯停住了笑声,表情也冷静了下来,深邃的眼睛中目光悠悠:
“想当年,我波尔斯在万军丛中纵横捭阖,来去自如。就算古特思安率领的圣殿骑士团也没能拦住我,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困在这暗无天日的溶洞里,被你们一群乌乌合之众耻笑。不过你们真的以为这么一点毒素就可以让我任你们摆布,哈哈!你们未免也太小瞧我波尔斯了?”
波尔斯神情变得凛然、语气也激昂起来,似乎陷入了对往昔峥嵘岁月的回忆中,好半天才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发现刚才自己只是微微动用了一下斗气,绿线便已经爬升到了肘部。然后他脸上闪过一种决然的神色。
“嚓!”
波尔斯握着大剑的左臂猛地挥了起来,向着自己的右臂砍去。血光闪现,他的胳膊齐肘而断,小臂啪一声落在地上,鲜血立刻沿着伤口喷了出来,波尔斯从衣袍上撕下一根布条在断口位置绕了两圈,止住了鲜血,整个过程他除了眉头紧皱之外,甚至连呻吟声都没有发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