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熹笑道：“小傻丫头。”

　　“来，头低下些儿，姐姐把这株花给你带上。”

　　我顺从的低着头，感受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

　　霍琅熹：“好了。”

　　说着长出了一口气。

　　霍琅熹笑道：“刚刚怕手打颤，连气儿都没敢大喘呢。”

　　“来，抬头吧，给姐姐瞧瞧好不好看。”

　　奚水云：“瞧你说的。”

　　“你这珠花也好看，我们毓儿人也好看，放在一起哪还有不好看的道理？”

　　霍琅熹：“嗯，是，好话儿都是要叫你说了的。”

　　她一边笑着回应水云，一边扶着我的肩膀细细端详着我。

　　霍琅熹：“毓儿真好看，又可爱。”

　　“……”

　　我不知怎样应答，因为我发现她看向我的眼神就如同我当初看她一样。

　　当初我以为张云雷对她有意，心里难过，可又对她讨厌不起来。

　　现在她望着我的眼睛也是亦然。清澈的，零落的，像一地的碎玉。

　　“琅熹姐姐……”

　　霍琅熹：“去吧，还去和你水云姐姐一处坐着吧。”

　　奚水云：“有不必了。”

　　“毓儿你先去别的地方玩儿一阵子，姐姐有话跟琅熹说。”

　　“好。”

　　屋内水云等我走的不见了影，这才开口了。

　　奚水云：“下个月初就是先生的生辰了。”

　　霍琅熹：“…嗯。”

　　奚水云：“你可要准备一下？”

　　霍琅熹：“不知道呢。”

　　说着似有些怅然的笑了一下。

　　霍琅熹：“若是换在从前，定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

　　“可到了这会儿子，我却不明白要不要准备了，或许我这一准备，反倒给人添了麻烦也说不定。”

　　奚水云：“啊？这话是怎说的了？”

　　“……”

　　霍琅熹并未答话，只是缓缓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霍琅熹：“云先生和毓儿，怎么样了？”

　　奚水云猝不及防：“啊？”

　　“你…令轩告诉你的？”

　　霍琅熹：“这还消人告诉么？”

　　奚水云：“可你不过来了一次，他俩也是你走后才……”

　　霍琅熹笑道：“我且问你，你可拿得准，这秋天到底是哪天来的吗？”

　　“拿不准吧，可你只要见着树叶儿开始黄，燕子开始往南飞，便知道秋天是来了。”

　　“都差不多的，瞧见个苗头，后边儿的发展也自不必问了。”

　　霍琅熹叹息道：“所以说啊————”

　　“我还在琢磨要不要准备，但估摸着八成是不用。”

　　奚水云：“你…没关系吧？”

　　霍琅熹：“老实说，我不知道。”

　　“可这些个事儿勉强不得，我却是知道的。”

　　而她俩人不知道的是我其实一直并未走远，就躲在窗户底下。她们的对话我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心底五味杂陈的同时却也暗暗想起了，张云雷从前是提过一嘴，还差两个月十八，现在想来，这时间也对上了。

　　等他下次来，要细问问才是。

　　————————时间分割————————

　　十月份的头一天，张云雷便来了。

　　张云雷：“你是说，琅熹前些天来过了？”

　　“嗯。”

　　张云雷：“那她近些日子是不会再来了。”

　　说着竟好似松了口气一般。

　　“你做出那副样儿来干什么？”

　　我被他逗笑了。

　　“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怕琅熹姐姐。”

　　张云雷：“我还不怕呢？我可真是怕了她来了。”

　　“上回她来，你跟我闹气儿，活活折腾了我两宿没睡着一觉。”

　　“可是受不起。”

　　我撇嘴道：“你这是埋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