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浪里个浪,艾玛,介是个啥玩意啊
这样日益向好的形势连带着我的行情也更加看涨了。
我已经到双十年华。
又是村长家的独子。
世家有男初长成。无论家世样貌,都是数一数二的。
每每出行,都是万众瞩目。大姑娘小寡妇红着脸羞涩的偷窥一眼,急忙跑开,更是村头的七大姑八大姨窃窃私语、议论的对象。
唉,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是在这与世隔绝的蟒村也未能避免。
太过优秀、太令人瞩目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这也是少年宏伟现在最大的烦恼。
一日午后,闲来无事的我在漫不经心的打扮后,又到村里闲逛,顺便享受一下那讨厌的众人钦慕的目光。我觉得我注定不会只属于某一个人,我是大众的,不然岂不是辜负了。
这时,偶然听到三婶姨夫的表妹秀琴跟一群大姨又聚在村东头闲话家常。看到我经过,秀琴姨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身边的姐妹神秘的窃窃私语。
我虽然视力一般,但听力向来极好,可以轻易捕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细微声响,所以她们这些议论根本逃不出我的顺风耳。
只听得秀琴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觉得李宏伟跟他爹长得一点都不像吗?根本不像亲父子。”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附和调笑起来,“就是,就是,我早就觉得了!”“没准是她妈跟那谁谁谁,嘻嘻嘻…”
“我就说他妈刁馋当年那么漂亮,怎么会嫁给李得水了,然后没足月就生下了宏伟了!”
“啊,真的哇?这其中还有这事捏,我怎么不知道啊!”
“当然是真的了,你入府的时间晚,当年我们的得水村长还只是村长儿子的时候啊,一日喝酒误事,遭到村长的训斥,然后......”
“当时只说是被台风卷起的大鱼冲撞,所以早产的,但是好端端的,那条大鱼怎么就不偏不倚的就撞上了她的肚子上,这分明就是刁馋的妊娠之期已到,故意演的苦肉计罢了。”
“这样看来,是找老实人接盘了!可怜了得水了。”秋菊总结道。
她当年一直钦慕李得水的才华和胆识魄力。但无奈得水只一心中意刁馋,在苦追半年,送了很多小鱼干和秋天的菊花后才赢得刁馋的芳心,秋菊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此刻能一舒直抒胸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我听完猛地一个激灵,我确实和李得水长得一点都不像。
除了都是常年在海边,风吹日晒出来的一样的黝黑皮肤,五官真是没有一个地方相像的。
尤其是我那双眼睛,现在已经出落得跟海水一样纯净深邃的颜色,而李得水和我妈刁馋的眼睛都是纯黑色的啊,能生出我这样的蓝眼睛吗。小时候还是棕色的,不是很明显,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睛的颜色越变越蓝,所以也才会被村头的大姨们越来越多的议论。
不过难说是基因突变也不一定。
只是这双眼睛,看是好看,现在越发像蓝宝石般散发着光泽,但是视力却不太好,只有在黑暗中反而比在阳光下看得更清楚。
我心想,幸好长得不像他,否则我蟒村首帅的名头岂非不保了。
不管是不是他亲生的,李得水两口子对我确实不赖,给了我全部的关心和爱,所以,我只是心中有一点狐疑,却也不想去追究了。
我就是我,现在是蟒村村长李得水的儿子李宏伟。我要努力活成出自我,成为这海边一抹不一样的烟火。
又是一个炎热的午后。
夏天的风吹着,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热热的。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今天走的是文艺范,独自坐在屋檐下喝茶,雨珠砸在茶杯上溅起点点的茶花。我想起了一段老话,“雨打芭蕉,树倒叶歪,雨水打碎花瓣,雨水滴入土中,花开花谢,雨落雨飘......“我随口喃喃的念了起来。
许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知道,那年夏天的风,是注定永远都会记得的了。
因为喝了一下午茶,到晚上的时候,我像我爹当年一样,被尿憋醒了。
要知道,俺年轻,还是童男子,肾好,身体好,五岁以后就从不起夜了。咳咳,当然,小时候天天尿床到飘起,那也是很多人的儿时记忆。
我感觉下身很胀,但还是不忘遵从祖训: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的菜里才有自家的盐。
感觉起身,出屋,夹紧双腿憋着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村东头的地边。
朦胧中就到了李得水当年的那个位置。我解开裤链,掏出我粉嫩但不失宏伟的小兄弟,正准备一泻千里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道强光降临。
跟我爹当年不同的是,他是一道紫色青霜,我是一道绿光,如此的神奇。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划过我的生命里。
只见突然间眼前那一道绿色强光降下,就照在我身边。
这难道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正道的光,还是佛祖架着的七彩祥云,亦或者其实我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那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所以这绿光才会专门照到我身边。
我生平还从未见过这样奇景,瞬间惊的目瞪口呆,也像我爹当年那样,连尿都忘记撒了,也是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我再循着那道光照处望去,这一看不要紧,更是把我惊得小辫当即竖起。
我爹当年看到的是两条巨蟒。而我此刻,现在,当下看到的却是…
一条巨大的鱼…的尾巴。
真的超大,比我见过的所有鱼尾都大,就像那些大长腿的长度,足有一米二。
在夜里,我的视力变得好起来,散发出幽幽的蓝光,如同夜视镜一般。
跟别的不一样,这条鱼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足有一个银元般大小。如此清晰,散发着幽幽的如大海一般的光泽和质感。
但是它没有头,等等,额,也不是没有,而是头好像被插进了岸边的泥沙里。
原来是一条被海浪打上来的死鱼啊,我松了一口气。
因为从小长在鱼堆里,看清是一条鱼我心里的恐惧就消了大半。据我对鱼身鳞片的判断,这应该属于一条大鲤鱼。锦鲤啊,可惜了。
我想看看它的头有多大,于是上前去想把她的头从沙里挖出来。
我挥动着两只爪子,如同两柄锐利的五齿钢叉,左右开工干起来。
嗯,幸亏埋得不算深,没两分钟我感觉触到一个可抓握的东西,这应该是它的须吧。
于是我一把抓住,用我的最强右手,用力往上一提,把它整个上半段从沙土里提了出来。
只听那鱼突然透了气,恢复了呼吸似的叫了一声。你听过一条鱼像一个人一样叫吗,这一叫,简直把我整个惊住了。
我们离得极近,几乎四目相对,同样的大大的泛着蓝色光泽的眼睛,长睫毛。
你能想象一条鱼有蓝眼睛和长睫毛吗。
还有,我才发现,我刚才抓的也不是什么须子,而是它的两缕绿色的如海带般的,毛发。
这信息量太大。要知道我此时的惊恐不比它少。老天啊,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啊,我CPU一时运转不过来来,干烧了。
我承认,我还是没有我爹李得水的镇定和魄力,没有倒头就拜,祈求这神鱼大士保佑我蟒村长治久安。
只是呆若木鸡,像个傻子般的愣在那里。
我一直保持着双手抓住她头发的姿势一直和她僵持着,对视着。
虽然它全身上下都是泥污沙子,根本看不出本来样貌。只露出那一对湛蓝的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充满恐惧和戒备的看着我。
然后伸出双臂,是的,它有手,护住了胸前。是的,她应该是个女的,还有胸,而且,好像身材还不错了啦。
这鱼,额,应该还是鱼吧,虽然体型巨大,表情严肃,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不是太开心,但依然面目庄严,散发着神性的光芒,有种不容侵犯的气质。
而且她也是绿色祥瑞之光送来的,应该不是什么邪恶的吧。我善意的揣测,赶紧撤回了手。
正在此时,它整个身体突然倒地抽搐起来,像一条即将干涸而死的鱼,哦,不是像,就是。
根据我自小在渔村多年的经验判断,她是搁浅回不去大海了。
但是她的鱼尾太大,我一时也无法将她推回深海,但是在岸上时间太长,她会缺氧窒息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我突然急中生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