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么得到它的?”,“我并不是想要得到它,而是它找到了我,这是一种馈赠,但也是一种诅咒。”,“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它无时无刻让我感觉到所有人内心的痛苦,无数灵魂的哀嚎,每个人内心中的黑暗全都在这里。”,“我可以跟你分担这种痛苦吗?”,“你已经做到了,你成为了我永夜中的那那一束光。”,“我爱你”,“我也一样”。“想听个故事吗?”,“当然。”,“那是一百七十多年前了”。
他乘坐的船只在航行的途中碰到了一出冰山,在船快要沉没的时候,他与他同行的伙伴跳下了船,侥幸的落到了一块大浮冰上,而那艘船上的人,要么在挣扎,要么就已经落入海中寻找着浮木,而他们试图伸出援手,但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一个接一个的消逝。但他们不能就此停下,因为浮冰已经撑不住了,他们两个又从将要裂开的浮冰上跳到岸边,但这里是雪原,荒芜一片的雪原,没有一株植物,没有一只动物。他建议向东边一直走,因为这样兴许他们可以坚持到穿过雪原,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直到四肢已经冻僵失去知觉,直到食物耗尽,希望的火光越来越渺茫。直到一些建筑的轮廓渐渐出现,他们不知道那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就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些住房,像是一个渔村。在到达那里后,他们体内的肾上腺素便失去了作用,但舌头上的味觉仍然没有消失,入口的鱼干还有着海水的味道,也许是盐。他们生好了火,躺在了床上,嘴里还在嚼着鱼干,就昏睡了过去,再无力气挣扎,直到一声声野兽的吼叫,打破了这片宁静。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醒来,只听到了炉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同伴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闭上了眼睛,而他则听的清清楚楚,那是狼群的声音,而狼群已经盯上了猎物。他将同伴叫醒,并将火烧旺,从火堆里取出了一只火把,同伴则掏出了一把猎刀,眼看着太阳已经快被地平线淹没,他们越来越慌张,已经可以听到狼群踩在雪上的脚步声在慢慢靠拢。他们固然知道野外的狼群不敢贸然袭击有人的房屋,但令他们奇怪和紧张不安的是,这个村落没有一个活人。他把门推开一条缝,视野范围内已经有不止三双泛着幽光的眼睛了,恐怕只会更多,眼下只有守住房子并尽可能的打击狼群的士气,但他们手头没有火枪,只有火把和猎刀。他们开始思考,这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优势,补充了蛋白质和水后,他们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再加上肾上腺素带来的紧张,这是人类进化几千年留下的本能,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利用肾上腺素来做出异于平常的举动。很快,同伴看到了用来生火的朗姆酒,而他则将一根木条削尖,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木矛。他手持火把和木矛,同伴拿着朗姆酒瓶和猎刀,慢慢推开了木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头狼便扑了上来,他用木矛挡开了狼,同伴手起刀落,却只削掉了那狼的一些皮毛,他挥舞着火把将灵活的狼驱赶走,但这只是试探性的第一波攻击。他将木矛丢给同伴,接过朗姆酒瓶扔了出去,然后将燃烧着的火把也丢了出去,沾染上酒精的火焰瞬间弥漫开来,将狼群吓退了几米,趁此时机他又弄了一根新的火把。现在陷入了短暂的僵局,狼群因为火焰不敢进攻,但他们知道那火烧不了多久,他突发奇想,将床上的被褥拿了下来堆在门口点燃,形成了一个小篝火,同伴见此情况也来帮忙,并且开始往里面填木头,毕竟棉絮可是燃烧不了多久的。现在他们的阵地从屋内转到了屋外,虽然太阳已然落下,但随着火光和月色,他们的视野很开阔。他们在寻找头狼,只有头狼倒下了,他们才有机会,但外面的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几乎都长着同一个模样,他们背靠火焰绕了一圈又一圈,而狼群也在一次次的试探他们的攻击。寒风呼啸,吹动着他们单薄的衣服,也吹动着狼群厚实的皮毛,他开始试图攻击狼群,以威慑狼群,试图暴露它们的弱点,在一次次试探中,他找到了规律,他分辨出了头狼,但距离实在是太远,起码有五六米,而狼群则有十几只。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突围,他也掏出猎刀,然后将火把朝着头狼的地方掷出,和同伴一起冲了上去,头狼也向他们冲了过来。头狼跳起,向他扑来,他右腿向后一步,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然后用猎刀去挡头狼的血盆大口,而同伴则趁此时候砍伤了头狼,头狼撤回,但很快又冲了上来,他反应慢了一步,这次是朝着同伴冲过去的,而同伴脚步不稳被扑倒咬中了脖子,他用力一刀砍到了头狼的脊椎,但还是迟了一步,同伴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开了几个洞,而头狼的嘴还死死地咬住不放,同伴用尽最后的力气,用猎刀狠狠地捅了几刀头狼的肚子,身上染满了鲜血,和头狼同归于尽了。狼群见此便乱了阵脚,他用尽全力发出刺耳的怒吼,挥舞着火把,将剩余的狼群赶跑了。同伴已然离去,伴随着的还有压在身上的头狼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