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奔逃的颇为狼狈,几次差点被火球砸中,都是惊险躲过,再耗下去,体力恐有不支。
一筹莫展之际,一声清俊的声音穿胸而过:“两点一刻回身刺!”
云景依言掏出匕首,人未到,刀先至,正刺中食火兽拍过来的前爪上。
它个头虽大,却也相当灵活,前爪虽挨了云景一刀,却也碍不了什么大事,只见那伤口却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快速愈合。
“是灵,不可用刀!”
“明白!”
云景不再奔逃,定下心神,双手做符,划向空中,形成一张巨大的黄金网向食火兽飞去,食火兽见状转身欲逃,奈何符网速度之快,早已将它罩在网下。
云景嘴角漏出一抹浅笑,向心中的那个声音说道:“多谢了!”
“谢什么?”
仙翁不明所以,着急的问道:“不过景儿,刚刚那是什么法术?为师怎么不记得教过你,快说,你从哪里学来的?”
云景摸摸金乌袋:“这个回去再说!”
“别放松,我感受到此灵怨念极大,符网降服不了它!”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景默默回复:“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这么分神的一会儿功夫,食火兽陡然变大了一倍,清俊的声音暗叫一声不好!
“灵气聚集,恐有大患,这里怎会有如此多枉死的亡灵?”
云景紧紧盯着身前慢慢踱步与他对峙的食火兽,回复道:“来不及细说,还有什么可行的法子?”
“如今之计,唯有换身!”
“不行!你旧伤未愈!纵使轻功再好,也撑不了多久!”
二人争执间,食火兽已挣扎着撑破符网,从口中喷出熊熊烈火迎面向云景飞来,速度之快令云景来不及闪避。
眼看就要殒身于烈火之下,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白光骤现,一根白色棒子凌空飞出挡在云景身前,悬在半空中发出耀眼光芒,将整个叱刹林照得雪亮。
云景放下手臂仔细看去,正是那缠了白金丝的鬼虎!
“鬼虎?”
他十分诧异,鬼虎也似是有所回应般在空中旋转了一圈。
食火兽经这一吓略作停顿,就重又燃起怒火转而对着鬼虎开始咆哮!
鬼虎只调转方向静静竖立在空中,似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食火兽凝望了一会儿,见鬼虎并未有所异动,犹豫了片刻,伸出右掌准备将眼前碍事的棍子拍下,不想鬼虎骤然变化,光芒更加耀眼,一只白虎精魂破空而出,其声势浩大足以震慑整个叱刹林。
“凌霄!”
云景大喊出声,自己一直只当它是一根颇有灵气的武器傍身,原来凌霄的灵魂一直附在那根黑骨上。
这么说,在红楼的那个夜晚,它的小铃铛总是响个不停,原来是凌霄一直再为自己守夜。
此刻云景心里颇为愧疚,既误杀了它,它却在死后留了一缕残魂守护着自己。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会儿功夫,凌霄已与食火兽缠斗在一起,不出片刻,食火兽便处于下风,最后只得翻着肚皮躺在地上哀嚎,身上的小火苗也逐渐消退。
仙翁急道:“放它去吧,它原本不属于这里!”
云景点点头,将手中雷珠子奋力抛向空中,食火兽一轱辘跃起,全身燃起巨大的火焰追着雷珠子将整个叱刹林的天空撞破,飞奔而去。
凌霄回首望着云景,摇了下长长的尾巴,重新钻回棍子中,带着云景在叱刹林地动山摇前循着食火兽撞破的出口处一跃而出。
“四哥!”
云乔等了许久终于见云景从浓黑的烟雾中出来,长舒了一口气,红着眼眶来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只见他除了神态稍显疲惫,其他并无异样,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扫视着众人说道:“既然比试已见分晓,可没理由再拘着我们不放了吧!”
幻清箴收了魂狱,额头已是冷汗直出,他这功夫若不能将活物留在魂狱内收为己用,那便是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更何况,云景这次还协助放跑了食火兽这种一等灵物,于幻清箴而言,只怕是白白浪费了几年功力不说,反而遭受了反噬,只这一夜,他便看似又老了几岁!
但他怎会轻易放过这两兄弟,这一晚上,赔了一个徒弟,跑了灵物,更耗费了自身多年修为,而这一切竟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引起的,他怎会甘心?怎能不恨?
可赌约已开,在一众人面前,公然违约又如何放的下这张老脸?只得另觅他法。
“好!不愧少年英侠,实叫幻某甘拜下风!”
“哼!”
云景斜倪了一眼,根本不屑与他多言!
“既如此,今夜多有打扰,告辞!”云乔适时说道。
“只是令妹虽然寻找未果,倒是寻到了二位其他家人。”
幻清箴意有所指,紧追着不放。
云乔与云景面面相觑,皆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
只见幻清箴拍拍手,便有三男一女手持利器出现在殿内。
两人竟自始至终丝毫未察觉到周围隐藏的这些高手。
幻清箴扬手说道:“自听说二位公子的小妹不见了,我这四位朋友也都是热心肠的人,办事向来可靠!虽然有关令妹的消息全无,可是他们在查找的过程中却寻到了其他意想不到的线索。”
兄弟俩皆沉默未答,只等着幻清箴发声,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师父!”
白芨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轻轻的拽着云景的衣角小声的唤他。
“哦!”
差点把这孩子给忘了,云景恍然想着:“怎么了?”
白芨望向那四个人,转回头说:“这四个人你打不过!”
“我怕他们不成?”
白芨摇了摇头:“师父英勇,怕自然是不怕的,但这四人江湖虽未有排名,干的却全是见不得光的事,手段极其残忍,日子还久,以师父的才智稍加时日便可应对。眼下我们占理,若此刻贸然激进,就又入了他们的圈套了!”
云乔嘴角上翘,瞧着白芨心里想道:“这孩子不过几岁,心智却老成,四哥收了他做徒弟,可算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