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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翁氏

烈火焚歌 远安探花 5278 2024-07-10 09:50

  云乔听了一会儿只觉十分无趣,拿起佩剑回到卧房,木桶里的水早就已经凉了,五哥却不知去向,他走到绳牌前想着要不要找人来问问,一想到那两位香艳的姑娘站在门外的场景,耳朵又不自觉的红了,犹犹豫豫的还是放弃。

  “五哥说过,凡事最好亲力亲为,嗯!”

  他点点头,转身拿起佩剑再次出了房门,咦!左右闲来无事,不如先把这人楼好好逛逛,说不定五哥又在哪个角落里赏景呢!

  他走出院子,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座建筑,相比前面阴漆漆的鬼楼,和后山上一片红光的地楼,人楼就显得光明了许多。

  它位于一片茂密幽静的竹林之中,中间是砖木材质的七层主楼,最上层又以精美的八角攒尖重檐顶为装饰,各个角上挂着精致的银铃,左右各有一个空中连廊连接着两边只有五层的两座副楼,副楼的四个角上分别挂着扁双鱼、长生鹿、蝙蝠抱竹和捣药玉兔,看上去活泼灵动十分有趣。

  从主楼的五楼可以沿着两条空中连廊快速的来到副楼的三楼,而这两条连廊设计的也是十分精巧美观,棱形的窗格间是用大大小小的碎水晶镶嵌而成,站在连廊里可以透过水晶块儿将山脚下的街道一览无遗,站在山下的楼厅看向人楼的位置,就仿佛竹林间一只彩羽凤凰挥舞着宝石般绚丽夺目的翅膀正待飞翔。

  云乔不禁啧啧感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本事将一座楼阁建的这般美轮美奂,那余下的鬼楼、地楼和天楼又将是怎样的鬼斧神工呢?

  正站在地面欣赏的云乔哪里会发现人楼之上立于层层叠叠瓦片上对峙的那一男一女。其中一人正是他消失不见的五哥,而另一人一身黑衣黑裤黑靴,头戴黑色斗笠,可不就是云乔在鬼楼前遇见的那位客人。

  此刻,二人都十分警惕的注视着对方,不明底细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最终还是黑衣人先开了口,“你跟着我干嘛?”

  “你因何夜行?”

  “干你何事?”

  那人的声音冷漠疏离。

  “旁的我管不着,可你在我门外偷听总是事实吧?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偷听你?”

  她十分不屑,鄙夷的说道:“你算哪颗葱?也值得我费神!”

  她说完转身欲走,云清却只一心想要探出她的目的,疾步追上去,逼着对方不得不与他缠斗。

  二人就这么在楼顶你一招我一招的打起来,那黑衣人急着甩脱因此招招下了死手,云清便也不再一味防备,转守为攻,次次想要摘掉她的斗笠一探究竟,却次次差之毫厘。

  这人武功虽不甚高强,但轻功很是了得,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打了一会儿,她便因吃力露出破绽,一个趔趄险些翻下楼区,幸亏云清及时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又将她贴身甩回自己身后,却不料这人恩将仇报,人还没站稳,便急着偷袭,好在云清谨慎,错身躲开攻击。

  那人再次扑了个空眼看着又要掉下楼顶,云清无奈只好拽住她双足用力甩到了楼顶另一边,自己却险些跌落房顶。

  那人见二次不成便恼羞成怒,抽出佩剑凌空跃起向他刺来,云清刚稳下身形还来不及拔出虹光,只得以二指夹住剑尖,转身躲避的同时,一掌拍向她的胸前,不料触手微弹绵软,他登时收回手,怔怔的瞧着那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恍然间对方也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急忙捂住自己胸口,破口大骂,“你个淫贼!我非杀了你不可!”

  说罢,挥剑如刀劈向云清,既知是女子,云清便也不再主动攻击,只得出招抵挡。

  “姑娘,我实在不知你是女子,我给你道歉!”

  “呸!谁要你道歉!你夜里追着我不放,又偷袭我身...,还敢说你不是色心骤起,想对我图谋不轨,你这种不要脸的贱皮子要是活着,我岂不是对不起天下所有女子!”

  她说完收起佩剑,双手十指交叉变幻,明显是施法结印的手势。

  狂风骤起,差点给楼下正欣赏美景的乔儿掀翻在地,他慌忙抱住粗大的石柱,口中大喊着:“五哥!你到底在哪里啊?”

  而他的五哥呢?

  此刻正一手拄着瓦片,一手捂着胸口,半跪在八角阁楼之上,红彤彤的脸上热气蒸腾,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在瓦片之上。

  那女子收回手势,眼眸射出微微寒光,冷哼道:“明天的街上必定会多出一具精尽人亡的尸体!”

  望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云清终于放下全身戒备,就地盘坐在楼顶,口中清心咒语不断传出。

  恍惚间,他来到一个房间,看摆设是一名闺阁女子的卧房。

  桃红色的绸曼微微晃动,床上隐约是位身材曼妙的女子,柔媚娇喘,呻吟不断。

  云清闭上双眼,仿佛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喷薄翻涌,整个人犹如被架在火刑架上焚烧般焦灼难熬。汗水已然湿透衣襟,双脚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不敢赌自己是足够克制转身走掉还是定力不够走向床中不停摩挲自己的女子。他能用的最保守的做法就是站着不动,用自己的全部意念抵抗一切外来的诱惑。

  “五公子救我~”

  那女子显然急不可耐,已到了紧要关头,软弱娇柔仿佛蜜里调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色芍药,一瓣一瓣一瓣的即将盛放。

  云清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模样,纤腰扭动,轻扬头,唇瓣微张,勾双足,至死缠绵不休!

  “求你~五公子~”

  她不说还好,可一声声婉转动听的哀求在眼下的情况对云清来说即是毒药也是解药。

  他终于还是向前迈出了极小的一小步,伴随的则是女子缠绵悱恻般的呢喃。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每迈出一步他便咬着牙重重的念出一个字,每念出一个字他便离那香汗淋漓的女子更近一步。

  她身上的香气已随着汗液的浸渍散发在整个房间,一只白净的臂膀忽然将遮挡严实的帷幔掀开了一条缝细,白玉般的手指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仿佛那手的主人正在忍受着难以启齿的痛楚。

  “五公子~救我~”

  “别...叫...嗯~!”

  距离床畔仅有一步之遥,他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支撑着不再靠近,突然,床中女子坐了起来,掀开帷幔,那床上是一副叫人挪不开眼的画卷。

  一双纤细白嫩的臂膀环腰抱住了他,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下腹,一张粉面含春的小脸仰头望着他,迷离的双眸含着泪,微微煽动如霞光般温柔。

  “求公子~怜惜阿湘!”

  云清抬手抚上她花儿一般的脸颊,抹掉她如珍珠般的泪痕,重重的喘着粗气,低下头触碰双唇,忽而心中一声大叫:

  “五哥!你在哪里?!”

  他陡然清醒,一把推开那女子,抽出虹光,一剑刺穿了那女子白嫩的胸膛。

  烛光忽灭,那女子与热气腾腾的房间全都消失不见,唯有清冷的月光照在坚硬的瓦片之上。远处是乔儿一遍遍的呼喊:

  “五哥!五哥!你在哪里呀?”

  “小六!”

  云乔一转身,五哥就拄着剑立在身后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咦?他这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五哥?你怎么了?”

  云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我...练功去了。”

  “练功?这么晚了你练什么功?”

  “稳定心神的打坐功。”

  “这什么功?我怎么没听过?”

  “你不知道的功夫多了。”

  “赶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吗?”

  累,当然累,他这功夫练的浑身酸软肿胀,腰膝无力,这臭小子再问下去,只怕他得先给他跪一个!

  他轻弹了下他的脑门,毫无表情的说道:“回去”。

  云乔也不好再问,只跟在他身侧,只觉得今晚的五哥甚是奇怪,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功法能把一个年轻壮小伙练到热气腾腾,满面潮红?

  “你小子,想什么呢?”

  沐浴后的云清正在铺床,回头正瞧见云乔坐在那拄着下巴发呆,叮嘱道:“明早还要赶路,早点睡”。

  “知道了。”

  夜半,五哥已沉沉睡去。云乔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想想爹娘,一会儿想想灵儿,想到无梦,想到京都,想着想着又想到北疆,北疆有多大,多么辽阔!国土之大,北连吴苏异族,东接旻川,西至扶夏国,南到济源,再往南便属于南疆的地盘了。

  大梁皇帝呢?名萧楚,也称静安帝,皇后为永明皇后,生一子为当朝太子萧元羲,除太子之外还有淑贵妃所生的二皇子萧元祯,如妃李氏所生三皇子元和,淳妃所出的四皇子元平和公主元宁,其他并无所出。

  北疆的回祀节再有六个月就要举办了,大哥云恒的婚礼也将在回祀节前的一个月举行。

  说到大哥翁云恒,那可是他们兄弟几人的榜样,也是翁家全家引以为豪的骄傲!

  他三岁认字,七岁习武,今年左不过二十二岁,诗词歌赋,骑马射箭可谓样样精通,也是北疆出了名的美男子。云乔常说要是北疆有个公子榜美女榜什么的,他翁家绝对占领半壁江山。

  而大哥也绝对是榜单上的头名!虽说云乔有些夸大,但翁云恒也确实担当得起这个美名。

  在他还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在北疆三年一度的武试中拔得头筹,要不是翁虹谎称云恒有隐疾,恐怕云恒早已经入朝为官了。

  是以,他大哥虽不常出门,但翁家大公子就此在北疆杨名,也成了一众少女的梦中情郎。

  与他同样博得美名的还有北疆大梁国的萧元羲。萧元羲是梁国当今皇帝的嫡长子也就是太子,母亲为大梁的永明皇后,这位皇后虽出身武家,但贤良温婉又爱民如子,是以他的儿子元羲太子也秉承了母亲的品性。

  对外曾多次请命戍边,对内又每每提议为百姓缩减苛捐杂税,静安帝倒颇为宠爱他。元乔虽从未见过这位元羲太子,但在他心中,唯一能够与他大哥相提并论的也唯有这位太子了。

  要说还有没有其他人,那当然有了,在他们大梁,别的可以不说,美男子那可是盛产!除了他大哥翁云恒和太子萧元羲自不用说,单说他翁家几兄弟文韬武略哪个不行?

  五哥翁云清,人如其名,气质轻盈,一双瑞凤眼笑起来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好一派岁月静好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三哥云兮,倒是不常见,一是他身体羸弱,二是从小就过继给不能生养的姨母,随了姨父姓顾,现居老家柳江。

  云兮三哥几年前随姨父姨母来无梦的时候,云乔见过一次,长相异常精致,也不多话,倒不似他四哥翁云景那般粗野。

  说起老四翁云景,那是让全家颇为头疼的主,也是跪祠堂的常客,如翁虹那般的好脾气,也常常被云景气的暴跳如雷,翁虹常说老四要是放半点心思在学业上,成就绝不会比云恒差,可惜他从来都不是个争气的主,不然这趟差事何故落到他云乔的头上。

  云乔呆呆的想,墨伯伯家的墨含也算上一个,还有冉二哥那自是不必说,还有谁,我二姐云樱要是个男子没准儿这公子榜的排位也还有待商榷。

  算起来,也就自己还差点,论文,有大哥珠玉在前。论武,就算是四哥不正经好学也耍的一手好棍法。论气质,有云清和墨家的冉二哥。论相貌,那还不如不提。轮到自己,爹娘只会笑呵呵的说,我们云乔最乖了。

  原本这趟是来接姑姑翁敏回北疆的。翁敏自从丈夫去世之后,便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在济源生活已二年有余。

  哥哥翁虹顾念妹妹辛苦,三番五次的派人送信要接她娘俩回去,翁敏只道虽然夫君死了,但他的墓还在这,若是她娘俩也走了,这济源便只剩他一人孤苦伶仃,想来该有多么寂寞,是以总是以孩子还小为由多次婉拒哥哥的好意。

  翁虹时常感叹,翁敏本不用这么辛苦,当年她还尚未出阁,父母亲早已为她选好一门亲事,许的是梁国侯府墨家大公子墨为,墨家虽为侯府,却也是梁国出了名的清流人家,而墨为为官清廉,为人又刚直不阿,是北疆出了名的冷面佳公子,但姻缘这事很奇妙,岂是人力可为?

  偏翁敏游玩落水时被顾恒所救,这顾恒生的唇红齿白,倒是比北疆男子颇具风流,迷的翁敏起了恨嫁之心。

  到了墨为这边,正中下怀,他本就属意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文佳氏,至此,两家一拍即合,当即解除了婚约。

  这翁家本就与皇族沾亲带故,翁老夫人原是北疆离崇皇帝的亲表妹,老太爷又是皇家亲卫总领。

  到了翁虹这,又做了太傅,平日里只负责教导太子,工作清闲,宫里宫外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老师,地位颇高。

  但翁虹并不想儿女们再多受皇家恩泽,毕竟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多方势力隐隐有争太子之位的苗头,翁虹居安思危,只希望儿女们个个平安就好。

  至此,到了云乔这一辈,兄弟几人,却个个未入朝堂。翁家子女也都如闲云野鹤般自由长大,只落了个贵族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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