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森林中,几十米高的树木好像是远古的守卫一样,笔直的站立在那,守护着这个地方。
哗啦啦——
离的很近的水声。
木果感觉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像是溺水的人会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不放手作为救命稻草一样,木果的意识紧紧的随着这个冰凉的触感,从深邃的黑暗中浮了上来。
“咳咳——唔……呕……”
恢复自己意识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无法抑制的呕吐感,木果一歪身子吐了出来。
不知道自己在那片黑暗中待了多长时间,木果发现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些清澈的液体而已。
“你知道自己的目的了吗?”艾利特不知何时就站在床尾边,面色淡然的看着木果问到。
“算是吧……”木果随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透过快遮住眼睛的头发看着艾利特:“虽然不太确定,但是至少现在我的思维清晰了许多。”
“很高兴你能这样。”艾利特似乎对木果的改变没有什么兴趣,将一个细长的烟枪叼住,转身走出门外。
木果看着艾利特走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木果的头还是有些疼:“但是我现在的思维好像十分活跃,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渴望吞噬什么一样。”
木果不得不将那个湿了水的毛巾压在脑袋上,希望这微弱的凉意可以稍微将那火焰压制。
“呼——”木果闭上眼睛,将自己那正向无序疯狂发展思维拢据。
“快点准备好。”
再次睁开眼睛,木果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房间里,而是在自己失去意识的后院,坐在石桌前,手还压着那个快干了的毛巾。
眼前的艾利特,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好像刚才的那句话并不是她说出来的。
木果没有说话,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艾利特的羽毛笔和纸摩擦的‘沙—沙—’的声音。
“我大概可以猜到你的目的是什么。”艾利特突然说到。
“……”木果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艾利特在纸上写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视觉方向是反着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语言十分特殊,木果完全没有看懂艾利特写的是什么。
‘哒———’
艾利特最后的落笔声好像有点长,或者说是木果的感官出现了一定时间的延迟。
“通过意识的问答,正式找到了目标的人,会获得一定的奖励。”艾利特将那张纸翻了过来,推到木果面前:“当然,这是由高维意识,或者是‘真理’所发放的。”
木果看着翻过来的这张纸,艾利特在正面写下的文字图案,翻过来之后变成了另一种木果可以看懂,但是无法描述的东西。
“你应该可以看懂的。”艾利特不知从那里有将那根烟枪拿了出来,叼在在嘴里。
“……”木果看到的东西,从一开始的文字,逐渐变化成一种很抽象的东西,然后从抽象的形态又变得具象。
一个奇形怪状的模型。
木果头脑中那还在混乱的思维,在这个模型框架出现之后,就全部被吸附到了模型上,将这个模型建造的更加凝实,更加符合木果的感觉。
“这是什么?”木果将干了的毛巾拿在手中。
在模型建造完成之后,木果脑海中的思维火焰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安静了下来,但是木果可以感觉到它们所含有的能量并没有消失,就像从熊熊燃烧的火焰变成了在灰烬下的暗火,虽然没有那种气势,但含有的热量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神秘学能量模型。”在艾利特说话的时候,一缕青烟从她的嘴角飘出,悠然的挡住了她的眼睛,消逝在空中。
“它可以让你获得的奖励安静下来,并为你所用。”艾利特静静的说着,周围一丝声音都没有:“等你将这个模型完全建造之后,它就会变成你所特有的模型,成为你之后所使用的神秘学学识基础,也是你冥想的时候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我在您这里所要经历的锻炼就是指这个吗?”木果没有顺着艾利特往下说,而是突然询问这件事。
“并不是。”艾利特没有看木果,盯着自己手里烟杆,上面的花纹好像带有一些别的意思:“这只是另一个人的委托。接下来,才是我要教你的东西。”
两人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木果看着摸挲着自己烟杆的艾利特,似乎是想从她那过度苍白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木果没有成功,艾利特的尖耳和血红带着深深疲惫感的眼睛,除了证明她是个精灵之外,没有任何能让木果获得的信息。
“是什么?”木果开口问到。
“如何活下去。”艾利特回答之后才将烟杆送回嘴里。
“是吗?我还以为要教我魔法之类的东西呢。”木果微低着的头,使自己的眼睛被头发遮住了。
“……”艾利特没有说话。
‘啪——’
木果的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将自己的头抬起。
艾利特纤细、没有血色的手指,保持着打响指之后的动作。
木果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清晰了许多。
一缕缕发丝从木果眼前飘落。
木果的刘海被整齐的削去了一截。
“你现在的眼睛看的清楚了吗?”艾利特收回手指,嘴角升起了一大股白色的烟,宛如倒流泉流一样。
“清楚了不少。”木果轻轻捻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缕头发,带着奇怪而又灿烂的笑容。
“那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艾利特将烟杆轻轻在桌子边缘磕了磕。
“没有了呢。”木果带着那个笑容,好像是带着一个面具一般。
“那是最好。”艾利特将烟杆斜插在自己的束腰上,起身离开。
木果坐在桌前的身子没有动弹,手中的发丝飘落,脸上的笑容消失。
一股红色遮掩了视野,好像是带上了一副红色的眼镜。
刺痛不知延迟了多久,木果的额头上被横着划开了一道四五厘米长的伤口。
鲜血好像是水帘一样,从伤口中流出,遮住木果的脸。
“这是真的想杀了我啊。”木果轻轻抚过伤口:“还是说,这是对我的一个考试呢?”
伤口在木果抚过之后就止住了血,但是没有愈合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