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好天气。
木果这样想着,趴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张宅给的那份卷轴,但很明显木果的心思不在上面。
距离鲁夫他们回去依旧有三天了,木果勉强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作为店长的工作好像有些简单,还有些无聊。
每天确认一下三个员工还活着,然后开始营业。
介绍一下员工。
位于任务发放处的伊凡,位于物品售卖处的坎贝尔,还有作为副店长也是后勤管理的特德。
“哎——”木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卷轴扔到一边。
坎贝尔看了一眼身旁发出叹息,神色黯淡的木果,没有理会,专心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本书。
‘真是的……’木果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声,起身离开。
伊凡为一位客人倒上酒之后,看了一眼木果离开的背影,没有理会,低下头看着吧台后面的桌子上放着的一张魔法阵的简略图。
小镇的上方,也就是还没有被开发的山林中。
在一个小山崖的上方,有一块突出来的岩石,刚刚好可以作为木果的座位。
“特德每天都不知道在哪,虽然他的工作都没有落下,但还是总感觉有些奇怪。”木果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但是他们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木果回想起这三个员工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带着藐视、无视还有一点怜悯的眼神。
木果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里为什么能包含这么多的感情,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自己的这个店长在他们眼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而且因为某种原因,这个店长的位子好像很悲剧。
藐视、无视。
这个木果倒是可以理解。
伊凡是一位六页魔法师,专精的方向好像是魔法阵。
坎贝尔是一位二星炼金术士,但是强大的鉴定能力让她的地位比伊凡还要高上一点。
至于特德,六页魔法师,离‘魔导师’的级别好像就差一点了。
他的专精的方向好像是古语魔法,而且实战经验异常丰富,据说以前是一位沉迷于战斗的黑魔法师。
这三个人,都有可以,藐视、无视自己的实力和资本。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虽然不知道上面因为什么将自己这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家伙扔到这里来,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靠实力说话。
自己这个所谓的店长,在面子上过的去就行,如果下命令的话,估计他们没有一个会听的。
“哎——这个我知道。”木果看着手里随手采的一株药草:“但是他们眼中的那丝怜悯倒是为什么呢?我没有能力?他们应该不会为了这点来怜悯我吧?”
“不不不。”木果使劲的摇了摇头:“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总感觉有些不详的感觉。”木果让自己躺在这块石头上,看着湛蓝的天空,还有那些奇形怪状的云彩。
“喂!小鬼!”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木果身后传来。
“嗯?”木果转身看去。
一个身穿破烂黑袍的家伙,看不见脸。
腰间斜挎着一柄单手剑,另一边的腰间鼓鼓的,也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喂!小鬼!”那人又说话了:“你手上的那株药草是从哪里采的?”
“嗯?这个?”木果将自己手上就剩下一个花苞和一片叶子的药草给那人看:“随手采的。这是很常见的炎灼花,用来制作止血膏的,附近应该能很容易找到吧。”
“我问!你是从哪里采的!”那个人好像生气了。他的手微微移动,放到了单手剑的剑柄上。
“嗯……就算你这么问……”木果怎么可能记得从哪里采到的这株药草,本来就是很常见的药草,而且还不容易认错,木果就随手采了:“忘记了啊。你在周围看看,很容易就能在找到的,就算找不到你也可以去镇子里买嘛,又不贵。”
“你这个该死的小鬼!!”那人好像被气的很厉害,握住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给我去死吧!!”
一抹寒光,出现在木果的视野中,越来越大。
时间好像又有点变慢了。
‘又是走马灯?’这个时候木果并没有想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杀自己,而是在思考:‘我为什么要说又’。
叮!
金石交鸣之音。
木果视野再次恢复的时候,只看见那个黑袍人已经不见了身影,身前旋转的一个暗红色的魔法阵逐渐消失。
“窃鼠?你怎么会招惹到他的?”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
“哎?”木果抬头看去。
伊凡正站在自己身边,低着头看着自己,脸上和自己一样带着疑问,虽然没有自己这么明显。
“不知道啊。”木果尴尬的笑了笑:“刚才他突然出现,然后问我手上的炎灼花是从哪里采的,我说不知道,然后他就动手了。”木果将手里的炎灼花递给伊凡。
“嗯……这确实是炎灼花没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伊凡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个已经有些缺水萎缩的药草:“算了,总部下达的任务到了,有什么事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伊凡说着就跳下石头,往回走去。
“哦……哦。”木果愣了一下,忙跟上伊凡的脚步。
店铺的正门紧闭。
一般来说,只有凌晨零点,到早上三点这段时间店铺的门才会关上,其他时间都会保证店铺的门敞开着。
现在还没有到傍晚,店门关着,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木果有些忐忑。
伊凡和木果从运货用的后门进去。
“怎么这么慢?”刚到大厅,一个浑厚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传来。
“遇到一些事。”伊凡打了打自己的长袍,好像是将上面沾染的风尘打掉一样。
这个袍子有一定程度的避尘能力,不会轻易沾染上灰尘的。
“坎贝尔,你帮忙看下这株药草。”伊凡将从木果手里拿到的炎灼花递给坎贝尔。
坎贝尔本来是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着,书的名字带有强烈而温柔的魔法光芒。
就是木果回来,特德发问,坎贝尔也没有抬头。
好像她坐在这里就是为了完成某个仪式。
“嗯。”坎贝尔接过炎灼花。
“发生什么事了?”特德看着坐到自己一旁的坎贝尔问到。
“窃鼠。不知道为什么攻击了店长。”伊凡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因为什么?”特德看向坐在上位的木果。
虽然木果作为店长,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坐在了上位,但是面对特德的提问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长辈问怎么会被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