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智人前所未有的严肃。
空间石的传送方法，任何生物都能听懂的神念语，这些都可以用奇遇来解释，但温炣年却说这些是被教，所以才学会的。
这件事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确定我们是被人所教，不是蛇，不是蚂蚁，不是其他任何生物，明确指出了是人。
难道除了猩猩外，还有被直接教导的家伙？
“本来你还有机会蒙混过关的，现在你恐怕要一辈子和我们一起行动了”蛇说出了智人的想法。
“你觉得，我们背后的人和你背后的人，是同一个吗？”智人发问。
“你可以听听我接下来说的话，如果不是，那我们的理解应该会差很多。”温炣年面带微笑。
蛇与智人对视一眼，蛇对她点了点头。
“那就说说看吧。”
“虽然空间石的传送方法谁都能学会，但它的原理却难以让人理解。所以，为了让我们这些愚钝者搞懂，有一套简化版理论。”
“空间石虽然可大可小，但其有最小体积，且只能以最小体积为单位增减，每增加一个最小体积，空间石的容量翻倍——”
智人踢了温炣年一脚：“这些常识跟理论有什么关系？讲重点！要是再扯东扯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一踢的力道不大，只是个警告。
温炣年继续讲。
“常人只知空间石的储物能力和最基本的传送方法……”看到智人抬起的脚，温炣年果断切入重点，“我们所用的传送方法具备的理论，将空间石分为两个‘地址’，其一为真实地址，其二为虚构地址。”
“若是掌握了真实地址，便可直接传送到该空间石所在。但空间石体积可增减，所以真实地址常常变动，哪怕掌握了两块空间石的真实地址，将它们合起后分开，就会产生三个新的真实地址，合起来一个，分开来两个。再合再分又是三个新的。”
“真实地址常常变动，所以不好用。在此基础上，虚拟地址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虚拟地址以真实世界为基础，为每一块真实世界地域赋予一一对应的虚拟地址。在空间石里运用虚拟地址，可以查找真实世界里该地域是否存在空间石，若是存在，便可获知真实地址。”
智人想了想，发现自己当初决定用“智人”做代号有点太傲慢了。
反倒是蛇提出了问题：“生灵定下的虚拟地址为何能在空间石中找到对应？你又是从哪里获知的虚拟地址？”
温炣年笑了笑：“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因为空间石也是生灵创造的。第二个问题更简单，谁教我的理论，就是谁给我的虚拟地址。”
智人给蛇打暗号，让蛇来决定。
蛇吐着信子，默默缩紧了对温炣年的捆绑：“我们只知道你所说的真实地址，虚拟地址的真实性还需要验证，而且……”
“按你这么说，你对空间石的理解远在我们之上，这种情况下再让你碰空间石很可能让你跑了。所以……”
蛇拖着温炣年远离了空间石：“在蚂蚁带帮手回来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温炣年感受了一下蛇的捆绑力度，叹息道：“我们其实很有可能成为同伴哦，这么对待未来队友真的好吗？”
“那是之后的事，现在你还是俘虏，需要严加看管。”蛇寸步不让。
听到这句，温炣年明白他已无性命之忧。
……
“话说蚂蚁去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久？”智人提出自己的问题。
“虽说这人确实是个问题，但蚂蚁应该是优先安排盒子，然后才是向组织寻求帮助。花点时间很正常。”
可蛇话峰一转：“但时间确实有点长了。总不能是为了这个让谁来的名额打起来了吧。”
“你们的组织这么夸张的吗？这也能打起来。”温炣年充当了一回吐槽役。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温炣年话语落下时，空间石发出动静。
一只大黑猩猩出现在了两人一蛇面前。
对了，还有它肩膀上的蚂蚁。
居高临下的视角让猩猩很快抓住了温炣年的外貌特点，至少对它来说，能够区分智人和这个俘虏了。
而温炣年不行，他的空间领域在被抓住的时候就自行解除了，没法详细探知，而要再次开启领域，需要一个时辰。
背光让温炣年看不见猩猩的脸，不过也没差，他还没蠢到分不出人和猩猩。
蛇继续绑着温炣年，让智人和猩猩详谈。
智人磕磕绊绊地重复了一遍温炣年说的话，并将如何处置温炣年的权力交给猩猩。
出乎意料的是，猩猩在听完后沉默了很久，似是在思考，又像是犹豫。
温炣年耐心地等待着，时间就要到了。
终于，猩猩看向温炣年，以神念语问：“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师徒哦？”
智人踹了温炣年一脚：“认真回答，去掉所有不确定，明白吗？”
又吃一脚，疼但勉强能忍受，温炣年苦笑：“就是师徒关系，但他不承认。”
“嗯，这样就对了。”猩猩低语。
蛇和智人加上蚂蚁一起看向猩猩。
“他教我知识，让我帮他办事，但不认我当徒弟。”猩猩将温炣年拎起来，双目对视，“他让你做啥呢？”
赌对了！
温炣年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控制情感的波动，接下来就是确保圆的谎能骗过这群家伙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温炣年突然停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对，我不能说！”
猩猩可看不懂人类的表情，只觉得温炣年说一半又不说了是再耍它。
砰的一声，温炣年被摔到了地上，溅起一堆灰尘。
“发脾气不是件好事，不仅事后要花时间平复心情，还可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猩猩眼里血丝逐渐密布，“但这件事，值得我为此后悔。”
说罢，一个跃起砸向温炣年。
泥土飞溅，尘埃落定，却只见温炣年在猩猩身前一步之遥，被尘土覆盖。
温炣年万万没想到，一个组织的领袖人物，能这么毫无顾虑地使用暴力对待一位明显有机密情报的消息灵通人士。
他看向她，它也看向她，很明显，这俩有类似秘密的聪明者都明白为什么他没事。
智人收回了刚布下的幻阵，坦荡地迎接两位的视线，说道：“我们没必要这么着急，一位金丹初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接着看向温炣年，说道：“看来我们老大的心情不好，你要是有什么知道的还是赶紧说吧，猩猩要是真想杀你，我可拦不住。”
猩猩在一旁好像冷静下来了，眼里的血丝在褪去，但那副疯狂的模样已在温炣年心里留下烙印。
温炣年整理了一下思路，发现再过一会儿就能再次展开领域，但他已经不着急了，他要说些真心话。
“那人没有将我们合并为一个组织，那就说明他要我们做的事需分开才能做，最好两边不要有关系。当然，不排除到后期时需要我们合作的可能。”
温炣年看看猩猩，又看看智人，接着说：“我们都有空间石的使用方法，也在空间石附近生活，更能借着空间石去往我们本无法去到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
温炣年开启了自己的领域，说了在此地的最后一句：“我们的经历会让我们感同身受，我们会走到同一条道上，不过，不是现在。”
没有眨眼，也没被遮挡视野，可温炣年就这么消失在眼前，蛇原本绑在温炣年身上的躯体落地。
智人看向空间石的方向，温炣年的身体在空间石处消失，像是眼花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