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神子 八
老人几乎是第一个意识到这场危险的,他跑的很快,再加上野妖之王那恐怖的脚力,几乎只是跑了几步再加上几个跃步,也不管有多少的野妖和人在混乱中死在他身下这头野妖之王的踩踏之下,他就从这场毁灭性的灾难中心逃脱了出去。
“尊者!”
“教宗大人!你没事吧?”
鹰和褡娅都退了过来,紧紧护在老人身边,满脸的戒备和郑重,眼中也不乏惊恐。
“神之子,神之子……”老人微微地喘息着,口中念叨般地说道,“真不愧是最为完美的众生之灵啊!一个神之子,竟然能够压过我们这一支大军。”
“教宗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褡娅略略回头看了一眼老人后说,“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应该再退后一点,等这场风波过后,我们再杀回来。”
“不用怕,”老人微微笑了笑,淡淡地仿佛不在意,“虽然完美,不过他终究还是一个人,他的神力有限,这恐怕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老人笑了笑,眼中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精光熠熠的,“我年轻的时候,曾见识过神武士之间战斗,都说一个神武士完全就是一支上千人的大军,这并非空谈,如今亲自对上,才知其中的恐怖,真不愧是每一个王国都舍得倾几乎半个国家的财力也要招揽的人,真是让人心动。”
“教宗大人,我觉得我们还是……”女人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她再次开口,想要让老人退去,可是话却只能说到一半。
轰轰轰的火焰喷发,和隆隆的地面碎裂声中,一个黢黑的身影从火光帷幕的背后渐渐浮现,高大的身影在闪动的火光只有一个残缺的剪影,可是看见这个剪影的人,心里几乎都咯噔地停了一下。
老人也不在微笑了,他皱起眉头,目光忽然像是一条要暴起吃人的蛇,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色的剪影。
轰的一声,火光的帷幕被破坏了,黑色的剪影忽然闪动,一个跃步从火焰中突出,双手里短刀短剑,直杀向老人而来。
这个瞬间来的极快,快到鹰都来不及准备一次能够完全挡住男人的法术。
而在男人凌空和老人照面的瞬间,老人终于出手了,他的一只手忽然伸出,手指上的印诀快速地变化,他的大拇指和中指轻合,其余的手指微微弯曲,最后合在一起的手指分开,手上猛地一张,像是弹出去了什么一样。
无形的空之结界张开,男人跃起的身影再一次在半空中碰壁,只是这一次,他离着要刺杀的对象还有几步的距离。
男人被无形的结界推了出去,他在半空中后翻身落地,蹲在地面,不等站起,也不等那些他身前的野妖和人们扑上来,反持剑的左手和持刀的右手碰在一起,像是要撕裂什么一样很用力的猛拉开来。
毫无征兆的火焰在他身前的野妖们和人上燃烧了起来,顷刻间就完全吞噬了那些人和兽的身影。他再次施展那种能够让人起火自燃的恐怖权能。
巨大的火焰升腾,遮蔽了所有的视线,男人的身影再一次从众人的眼前丢失了。
“真是难缠!”鹰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不过虽然是满腔的恨意,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被这样的人盯上,也真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他在恐惧,精与神像是跟弓弦那样绷的笔直,神识探出去,害怕着下一刻男人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燃!”男人的身影似乎是在人群中大喊。
鹰猛地转头。万幸的是那个男人没有盯上他,可是!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男人踩在一头野妖的背脊上跳跃起来,空着的左手对着老人狠狠地虚空一握。
男人盯上的,还是他们的尊者!鹰的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急急地往老人的身前,恨不得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老人和那个男人的之间。
老人被男人正视着,猛地睁大了眼睛,神情肃目到几乎凝固,像是一头受惊的野兽,脸上的皮肤紧绷,像是张干枯却依然紧贴在树肉上的干皮。
一股极速运动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颤抖,无形,灼热,似乎血液在像江河之水那样在他的血管里奔腾,像是有一千一万头的野兽在他身体里奔跑,肆意践踏。对于一个年老的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他身体能够支撑起的沸腾了。
先是他的脸色绷紧,接着又是整个身体,老人忽然像是凝固了一样,人定在了那里。
“教宗大人!”褡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在老人定住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用力甩向了男人。
男人的脸色不变,看了不看,他用着同时拿着的短刀和短剑格挡出去女人投掷过来的匕首,左手又像是受到的很大阻力般地艰难捏紧了拳头。
“起!”他再次大喝出声。
随着他的动作,野妖之王背上的老人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一阵涌动头,吐出一大口地血来。
“幽篁空界!雷部悬界!我真我召!”鹰也冲了过来,手里雷丝跳动,对着男人就是甩出四条连在他手指上的雷电之蛇撕咬而去。
男人的脸色还是不变,但却也没有小觑鹰的雷法,他的身形微微下蹲,似乎早有预料般地起跳,骨头断裂,身下的野妖哀不堪忍受男人的巨力,被踩断了背脊,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雷电之蛇几乎是擦着男人跃起时反转的背部和倒垂的发丝而过,却还是躲过了这一击雷法,他带着大量的热气从天而落,没有人和野兽敢于站在他的立足之地上,纷纷地躲避开。
而大地的颤动还在继续,火焰从地底喷涌而出,人力无法抗衡的天灾还在继续爆发,没有人敢留在原地,纷纷地跑开了,下意识地远离这个男人。
“神主从地泉之水中凝视,天空的意志远离,人界之人从地泉中诞生,都是,神主的,孩子!”老人咳着血,缓缓地念诵着,一只手对着男人所在的方向指去。
“界流之水,经地之时,经天之时,无所起,无所终,万物……回……宗!”老人的声音念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