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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皇宫是个牢笼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无怨 4635 2024-11-13 09:11

  侯府。

  玉郎的回府惹得全府鸡飞狗跳。

  当然谁都不知道,回来的如今已是昊天战神。

  先是玉郎去皇宫求赐婚,后是玉夭被宫内侍卫带走,统统迹象表明皇帝震怒了。

  及至玉郎传讯老夫人,说夭夭在皇宫黛湖落水,阖府便陷入了恐慌焦虑中。

  老夫人明白宫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意外”“合理”的死亡多了去,一颗心急得焚烧起来——我的孙子啊,保住了没有?

  一身脏污疲惫的玉郎出现在侯府时,顿时让阖府阖府上下眼里都泡了一汪泪水:他真是从来没有过的狼狈。芝兰玉树般的人,平素又爱极了干净,因而衣袍从不穿白色以外的。显见他进宫遭遇了非人的遭遇。

  老夫人抱住儿子就是一顿好哭,哭着哭着突然惊恐起来:“玉儿,夭夭呢?她.......”

  老夫人不敢问了,手紧紧揪着儿子的衣袖,脑里乱纷纷的惶恐“没回来,是不是已经......”

  “娘,放心,夭夭已经没事了,在宫里太医照料着。”昊天又不是第一次做玉郎,对这个娘倒也熟悉之至。他天生地长的人,孤单半生,也很享受有娘的幸福生活。因而声气莫名柔了几分。

  老夫人的心刚舒展又突然紧缩,急切问道:“孩子呢?保住没有?”

  孩子?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昊天一头雾水。

  他看见老夫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那里面的光被随后涌上的泉水熄灭了。

  “我可怜的孙子啊........都是老身的错,是我害了你!”

  老夫人忽然间崩溃了,开始捶着自己胸口嚎啕大哭,她心里说不尽的悔,钢针扎肉般细细密密的痛,如果自己不算计夭夭和儿子,早在玉郎跪求时就答应两人婚事,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可怜的境地!

  这个场面令昊天错愕,好歹他是个冷静的神,立即搜索起玉郎这一年的记忆,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他温言软语劝慰老夫人:“娘,别伤心了,那个孩子,本来就没有,是夭夭诓你答应婚事呢。”

  老夫人的心从火里落入了冰窟,火是灭了,心却又冷又疼还隐隐麻木。

  她说不出自己是该庆幸惋惜还是怎么着。

  昊天当下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述完,并打发玉笙去一趟妙香楼,去给顾鹤影和陶夭夭那家子报平安。搜索完玉郎记忆的他,也知道妙香楼那群人在夭夭眼里是家人。夭夭几天未归,这些人或会着急。

  其实昊天真想错了,陶夭夭那群人才不着急,他们压根不知道陶夭夭进宫的事。

  她们小姐事被侯府来人接走的,一群人私下畅想,约莫老夫人良心发现准了她和玉郎的婚事。

  人家赖在未婚夫家中,理所当然,有什么着急的。

  直到玉笙的到来,他们才知道小姐已经在死神那里溜了一圈回来。

  第二天,侯府门房来报,圣旨到。

  昊天与老夫人出门跪接。

  圣旨的内容令人称奇,皇帝单方面认定陶夭夭为定北侯府嫡女,与玉郎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赵渊还贴心地送来了赶做的户籍文书。

  圣旨的最后是警告,胆敢泄露玉夭出生秘密者,斩。

  当然陪斩的还有玉夭。

  昊天这圣旨接得心不甘情不愿,凭什么他一回来,就得成为夭夭的亲哥。

  窝了一肚子火的昊天,当然是在无人之时把玉郎狠狠揍了一顿,说,我才走多久,你就把事情弄成这样!

  失去自由的玉郎简直雪上加霜,也没个地方讲理去。

  与此同时。

  宸王府也接到了圣旨,内容和玉郎接到的如出一辙。

  无独有偶,连妙香楼顾鹤影等也接到了同样的圣旨。

  百姓接圣旨,开天辟地第一遭,还没等这些兴奋完,听了内容集体蔫了。

  这叫什么事!

  该死的辰王赵玉瑾!他们清楚就是此人做了搅屎棍,坏了一桩大好的姻缘。

  据说皇宫众人的嘴,统统都被皇帝下了禁令。

  一时谁都只言玉郎的亲妹子黛湖游玩时落了水,目下正在漱芳斋将息。

  当然。

  这种圣旨和警示根本不会让别人沉重,除了玉郎和赵玉瑾。

  其实谁都满意这个结局,陶夭夭那家人从卧谈会起,已经没有了和侯府王府联姻的期望,如此倒觉得是个最好的安排。

  玉雕和玉笙叹息之外,也很快接受了现实。

  只有赵玉瑾和玉郎在漫漫长夜从绝望中醒来,心窝的疼痛不能自已。

  要说同病相怜,这两个人是最能体会彼此的心情。

  慢慢地,两人心中对彼此的怨恨渐渐消逝。

  又怀了要保住同一个人命的愿望,竟不觉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当然他俩的心路历程失忆的陶夭夭不可能知道。

  她想当然地认为玉郎和赵玉瑾是朋友。

  况且他们经常结伴来漱芳斋看她。

  关于结伴这件事,竟然是那二人心有灵犀认为自己不适合单独见到陶夭夭,应该是都怕哪天情难自抑,一不小心泄露心迹。

  这可是要陶夭夭命的事情,他们不能不慎之又慎。

  于是史上最荒唐的一幕就出现了,两个情敌捧一个女孩在手心,场面和谐,友爱团结。

  赵渊对他们情形了如指掌,但那两人确实遵循“不再求娶”诺言,并不曾表现男女私情,人家是三个人一起玩,一起喝酒,一起去妙香楼,一起出游……

  他们表现的是一个亲哥和师父对和徒儿的宠爱。

  陶夭夭呈现的也是个被亲情笼罩的小女孩样子,因此,赵渊没有横加阻拦。

  赵玉瑾和陶清婉大婚如期而至。

  新婚夜,赵玉瑾是和陶夭夭玉郎在一起睡的。

  当然是赵玉瑾拉着这二人喝酒,不醉不休,最后都醉得东倒西歪趴桌子上睡了一宿。

  独守空房的陶清婉从此过上了弃妇的生活。

  当然,她又把这些痛苦和恨算在了陶夭夭头上。

  赵玉瑾和陶夭夭,见与不见,她都在那里。

  娶与不娶,她都冤魂不散!

  ————

  皇宫是一个极其美丽奢华的牢笼。

  陶夭夭不出一月就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腻烦死了这个鬼地方。

  她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把她拘在这里,三番五次要求回侯府,都被师爷爷拒绝了。

  她常爬上高高的树梢,望着外面陌生新奇的世界,憧憬着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生活。

  时间很慢,日子很闲,她的思绪总忍不住往前世去打转,担忧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以后的生活。

  按理,现在这个身体身份不低,和侯府、王府、甚至皇上都沾亲带故,这种重生的戏码虽然俗套,但对主角来说却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

  或许前生太穷太苦活在社会的底层,今世是佛菩萨弥补自己了。

  今天,又骑在高高树梢上的陶夭夭决定感恩,收拾一下自己有些糟糕的心情。

  她开始抓树上那叫得人心烦的虫子。

  底下几个太监伸长脖子张着双手,紧张焦虑密切关注着她的动作,深怕树梢断了,又恐她不慎掉落,急出了一头汗。

  “你们在干什么?”

  树下有声音在问,陶夭夭低头看见林平走了过来,招呼道:“小林。我抓知了。”

  林平是皇帝身边的人,年轻的御前侍卫统领,陶夭夭也不方便问人家多大,就按着自己前世的习惯叫小林了。

  同理,宫里所有太监宫娥她都这么称呼,直把人家叫得一愣一愣的,又不敢不应。

  林平仰头看她,目光闪过复杂的神色,道:“夭夭小姐,皇上过来了,快下来。”

  真是上树容易下树难。不但脚容易打滑,陶夭夭身上那些长长的衣带和罗裙真是麻烦,不是这里挂住了,就是那里绊住了。

  关键她还不能直接跳下树,上次她这么一跳,就连累伺候她的人挨了板子。

  所以陶夭夭只能慢腾腾地一步一脚印往下挪。

  被一群男人看着她如此狗熊的下树姿势,陶夭夭有些羞臊。

  “嗞啦”一声她撕掉了被树枝挂住的长裙,往四周瞄几眼,不管了,迅速纵身下跳。

  底下一片惊呼。

  林平一跃接住了她。

  一如电视剧的英雄救美,画面养眼,陶夭夭的裙裾翻起了荷浪。

  陶夭夭站定对林平说“我可以的可以的”,不过还是堆起笑脸道了谢。

  看着云鬓蓬松钗环散乱衣衫不整的陶夭夭,林平有些头疼。

  当然没有一次看见她是不头疼的。

  他们每次照面,陶夭夭都是狼狈的,她不是翻墙意欲出宫被侍卫拿下,就是硬闯宫门被侍卫拿下,要么就这样在宫里横冲直撞胡乱攀爬……被侍卫拿下。

  每次被押送回来她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说是要找哥哥,要回家。

  “呲啦”一声,陶夭夭抽出林平的佩剑。

  林平大骇,一把抓住剑身,急道:“你又要干什么?!”

  “放手,放手,我能干什么,难不成还寻短见。”

  陶夭夭拍着林平的手背,语调轻松道:“难不成你抱了我,我就要死给你看?”

  林平手背如落了火炭,倏地撒了手。那个“抱”让他脸窜起热潮。

  “我的裙子都挂烂了,我只是想把裙子割整齐点。不然师爷爷看见了又要啰嗦了。”

  陶夭夭语调轻松,埋头割起裙子来。

  她被拿下的次数多了,作为侍卫统领的林平,陶夭夭真是再熟悉不过。

  就像不打不相识的人,看见居然还分外亲切。

  因为这个统领面冷心热,每次押送陶夭夭回来都好言相劝,并不曾去给皇帝告过黑状。

  在林平目瞪口呆中,陶夭夭以别扭的姿势改造着裙子。

  太监们面面相觑,想上前帮忙,又觉得不妥,一个个焦眉愁眼地看着她在哪里瞎胡搞。

  主要是陶夭夭穿着裙子操作不方便,又没人帮忙,她一手提裙,一手拿长剑,割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林平不忍卒视,恨不得上前搭把手,然而某种“规矩”把他定在了原地。

  陶夭夭前面的裙子割得还好,后面的不方便弄,拽着,裙子,扭着头割,费力费事,还没割整齐。

  她放下裙子审视,又让林平看看,裙子却不是这里长了,就是那里短了。

  为了将就短的地方,于是她又重头割,但是又没弄整齐,就继续修正。

  陶夭夭闷头在那里认真的修啊修的,修得旁边那群男人越看越急,忍不住“好了好了”。

  到了最后陶夭夭蓦然发现裙子已经被自己割成了及膝裙。

  幸好古时候女人的裙里都有裤子,不然那白花花的腿露出来还得了。

  陶夭夭无可奈何地瞅着裙子,把剑还给你林平。

  一群人往漱芳斋忐忑而去。林平发愁,她穿成这样皇帝岂止是要啰嗦了。

  搞不好她又要连累无辜。

  他飞快地把自己从“无辜”的名单里剔除了。

  他去得晚,有什么办法。

  陶夭夭靠近林平,小声问:“师爷爷来时可高兴?”

  林平道:“还行。”

  陶夭夭琢磨,那就是不太高兴也不太愤怒,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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