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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满嘴跑火车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无怨 5093 2024-11-13 09:11

  陶夭夭吓得哆嗦,再不肯喝汤,不解道:“为什么,你们有仇?”

  “血海深仇!”

  陶夭夭蓦地想到玉郎上次是凯旋而归,那么作战对方可能就是他们的人,于是小声辩道:“战场上的厮杀,自古有之,这也算不得个人仇怨……再说,他不也是奉旨出战。”

  赤那恨声道:“他在我们已经投降的情况下,血洗了我们8大联盟还抓走了我们王子。此次两国和谈,他居然提出要我们每年产出战马人参貂皮鹿茸的八成,八成!我王居然答应了,只要求迎回王子,玉郎却说要把王子扣在奉贤当人质,八成产出只是休兵的条件,还扬言不答应和谈条件就继续出兵北伐……他就是个杀神,嗜杀的恶魔,是个卑鄙小人!”

  陶夭夭:“…….都几个月了合谈还没结束?”

  赤那:“就卡在释放王子这事上。现在有人告诉我们,只要干掉玉郎,他就可以帮我们争取释放王子。”

  这个“他”何许人,陶夭夭旁敲侧击也没有问出是什么人物,但你来我往间,至少探明此人在朝中非等闲之辈。

  这个人物为什么要帮外族人,难道财能通神?陶夭夭假意好心提醒:“你们别被人利用了,毕竟那人和玉郎才是一个战线,他没理由帮你们,说不定这是针对你们的陷阱。”

  赤那不置可否,脸上有阴冷的笑:“玉郎手握兵权,伙同太子左右奉贤朝政,朝中对头应不少,估计想要他死的人也很多,短短几年他出兵四邻,扫完了外邦,人家也怕他回朝呼风唤雨吧……”

  陶夭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样回击。第一不学无术的她从来没关心过政治,第二赤那所说也是一面之词。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但她好歹抓住个重点,不解地问:“要了他的命和救回王子有什么关系呢?没了玉郎,皇帝就会放人?你说那人,也可能是诓骗你帮他除去政敌。”

  她心里觉得这些外族人想问题太简单粗暴,杀一个定北侯北边就没人辖制了?杀一个和谈反对者,和平就达成了?

  赤那却笃定认为只要玉郎死了,后边的问题就是小问题。他说得很隐晦,但陶夭夭还是明白了些事,奉贤从上到下并没人想打仗,皇帝也想得些好处换几年和平。

  赤那似乎对玉郎的恨已经根深蒂固,打开了话匣子收都收不住,他也不管陶夭夭想不想听,继续发泄:“边境互市时,玉郎还用卑劣手段掠夺了我们所有战马,却煽动我们草原上的盟友克烈部,说是我们赠送于他结盟的信物,使克烈部与我们反目成仇。”

  陶夭夭干脆不答话了,对这种国仇家恨她没法感同身受,她还没有对奉贤产生归属感,也对外族没敌意,因而心里无波无澜。当然也怕说错话刺激了那个满心仇恨的人。

  赤那突然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叫玉夭,和玉郎什么关系?你的随从是他的人。”

  陶夭夭下意识就想说”你都不知道我和玉郎啥关系,也能抓我来要挟人,这绑票也太不专业了吧。“但她胆子小,怕激怒人,也只能实话实说:“没关系。真的……真的没有。”

  看赤那不信任的眼神,又补充道:“我曾经做过伺候他的下人。”

  赤那道:“这个我们已经查到。”他有点不相信地挑了挑眉,语含讥诮地问:“一个下人,他也会派两个旧部保护,你觉得他只当你下人吗?”

  看来赤那是认定陶夭夭和玉郎关系匪浅,这才是绑票她的动机。

  陶夭夭也不知道玉郎为什么会派两个人到身边保护,心想你问我,我问谁?但她敏锐地嗅到了危险气味,生出了前途未卜生死难料的恐惧,立马辩解:“大哥,说来你也许不相信,那两个人不是保护我,是监视看管我的。”

  陶夭夭的两个保镖居然是监视看管他的!

  赤那闻言满脸惊诧,道:“这是为何?”

  “唉,说来话长……我和玉郎有家仇。”陶夭夭开始了信口开河的胡诌。

  ***说过,有共同的敌人便可结盟成为朋友。

  为了能和赤那套近乎,开口的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故事。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陶夭夭这个可怜的孤儿。

  她之所以成为孤儿必须是拜老侯爷所赐。

  话说老侯爷当年穷兵黩武西征,在一次兵败逃跑途中,为了掩盖行迹,屠杀了他所在的村子。

  他年轻的父母和他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

  后来他们才明白,留着他们的命不过是让其带路,因为茫茫戈壁没个当地向导,一般人很难活着走出去。

  他当时很小很小,倘且被母亲缚在背上。

  经过艰难跋涉,他的双亲把老侯爷的人马带出了沙漠。

  陶夭夭像是沉浸在可怕的回忆中,她声音有些颤抖:“他们以为我如此幼小,记不住那些鲜血和杀戮,可是我记住了,永远也忘不了!

  “忘不了他们一剑捅死了我阿爹,忘不了阿娘的哭喊和哀求。她跪下来求他们放过她年幼的孩子,说孩子还不会说话走路,还不记事…….

  “我眼睁睁看他们一剑砍下了阿娘的头颅,血喷了我一脸,我随着阿娘的无头身子倒在了血泊里…….我已经吓傻了,连哭都不会了……..”

  不知什么时候陶夭夭已经泪流满面。

  沉浸在故事里的她兀自不觉:“后来,老侯爷把我抱回了府,对他夫人说‘你不是一直想多个儿子’。我慢慢长大,可是长大的我越来越像我娘,老侯爷看着我这张脸就感到别扭。”

  后来怎么样呢?有人追问。

  好家伙,陶夭夭这才注意到洞里三人已经围在她周边了。

  赤那掏出帕子递给他擦了眼泪,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

  陶夭夭余光瞥见外围有个头上戴着毛帽子,脸上蒙着布巾的男人像灵貂一样扑进了洞里。

  看见她的目光,有人扭头喊了句:“熬登,你怎么进来了?”

  那人扭头伸手去烤火,头上身上厚厚的雪花,嘴里含混了句外族语言。

  有人便说,这么猛的雪,又是晚上,不会有人上山,反正入峰口有人守着,熬登也不用出去了。

  又有人催她继续讲。

  陶夭夭只好接着发挥:“我看了侯爷变冷的目光越来越害怕,我想逃走,可是天大地大,我一个孤儿能去哪里,后来我想,与其让老侯爷杀了我,不如我先动手杀了他,可是没等我想出办法,他却在战场上受伤接着生病,不久就死了,那年我12岁。

  “我还没长大,我的仇人却死了。我哭父母的仇报不了,我哭啊哭,哭得肝肠寸断,却感动了老夫人,她还以为我是为老侯爷的养育之恩恸哭,于是她号令全府要把我当侯府小公子养着,让我去陪着玉郎读书习武。”

  “哟,这不更好,机会来了不是,你应该找机会杀掉玉郎,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杀玉郎怕是很困难,侯府唯一的公子身边怕多的是高手保护。”

  “你就是杀了玉郎,怕也是跑不出侯府,也得死。”

  ……..

  这些人纷纷给陶夭夭分析着,互动积极。

  她道:“你们说得对,我12岁才习武,身子也虚弱,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何况玉郎身边又很多人保护,而且他身边还有个武功特别厉害的玉雕寸步不离。”

  “对,有个玉雕,从来不离玉郎左右,上战场也是。那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赤那道。

  “你怎么出了侯府,又怎么进了青楼跳舞呢?”有人追问。

  毕竟陶夭夭前头才说老夫人把她当小公子养着。

  ”难怪你跳舞一看就跟中原人不一样,原来是西域人。”又有人想通了这个关节。

  陶夭夭道:“不是我学艺不精,不能下手,是我的机会实在少。玉郎从15岁从了军,在侯府的时间也不多,去戍边他也不会带着我,要我在家里照顾老夫人。”

  便有人称“那也是。”

  “但是只要存了心,机会还是有的。”陶夭夭接着瞎编乱造:“这次他得胜还朝,我便费心讨好他,看在我做事勤快,做饭好吃的份上,我靠近他的机会越来越多。”

  陶夭夭看见这些人简直屏息凝视,焦急等待着下文。

  不由得胡编滥造得更起劲:“有一天我想,最靠近一个男人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最不会防备我?又什么时候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些人一听,闲操心得更厉害,统统绞尽脑计思考着。

  陶夭夭鬼精鬼精道:“当然是他喜欢你,愿意抱你上床的时候。”

  众人蓦然大悟,下一刻齐齐想到关键问题:“可你是男人啊?”

  只有赤那眼神异样,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男人有什么要紧,你们觉得妙香楼的姑娘比我好看?”陶夭夭反问。

  那些人道:“……别说,这小子比那些姑娘好看。”

  “虽然…….但你还是个男人啊,玉郎又不爱男风,没听说他是个断袖。”一人道。

  陶夭夭笑着摇头,道:“诸位哥哥有所不知,你不爱男人,那是因为你身边没有出现一个比女人还要美,比女人对你还要用心的男人。如果有了那么一个可心的人,对你又一往情深,死生相随,时间久了,你是会生出情愫的,才不会管他是不是男人。”

  几人别扭地代入了一下,似是而非的勉强接受这种可能。

  “所以呢,他爱上你了?你们有机会上床了?”有人问到了重点。

  赤那瞳孔微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脸。

  陶夭夭看赤那的眼神,才蓦然发现自己的故事漏洞明显,于是把他脑袋搬过来咬耳朵:“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女的,所以,你懂的。”

  赤那耳朵和脸烧了起来,忙忙点头:“我懂,我懂。”

  于是陶夭夭开始回答提问。

  她回:“这个…….上床.....肯定还没有嘛,本来是快了的。”

  陶夭夭摸了摸后脑勺,斟酌下一步剧情,神秘兮兮道,“但我每天给他做好吃的,一日三餐殷勤伺候。你们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毒药叫相生相克吗,我就每餐花心思在食材上,让他毫无知觉慢性中毒。”

  “哇,厉害!你是说玉郎已经中毒了??”

  “既然是慢性,当然毒性尚浅,但只需日复一日,每天坚持,他活不过三年。”陶夭夭信口开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这个讲故事的光景,给人看来完全像她濒死前的回光返照,毕竟前头陶夭夭还死得像自然的尸体。

  这完全是职业病啊,写小说编故事时陶夭夭都是这个德行,大脑亢奋,满身精神。

  一想到编完还有白花花的银子收,她常常可以不眠不休,两眼放光地折腾。

  今儿个的故事虽然没钱可挣,但是保命,更令人忘情投入。

  陶夭夭眼睛柔柔地放在赤那脸上,道:“大哥,今天你救了我的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就用玉郎的命作为谢礼。”

  赤那道:“你要回去继续下毒?”

  陶夭夭道:“我不想放弃。我不能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和族人。”

  “你不是离开侯府了,如何下毒?还有为何会去妙香楼?为何身边还跟两个他的旧部?”

  陶夭夭最终还是绕不开这个问题。

  她只好继续接着自圆其说:“离开侯府是这样的,由于玉郎越来越信任我,喜欢我,离不开我,让老夫人看出了些不好的苗头,就越来越讨厌我。有一她天威胁我了,让我离开他儿子,说玉郎是独苗,不能跟着我这个妖精男人鬼混断了她玉家的香火。”

  “哟,原来是这样,那你是被老夫人赶出侯府的吧。”

  陶夭夭立即搬出沮丧的样子:“唉,确实如此,不单如此,那两个随从也是老夫人派遣的,我是被押着去的妙香楼。”

  她再次信马由缰发挥:“老夫人骂我是下贱胚子,是勾引男人的妖男,说我这种人就应该在青楼过日子,派那两个侯府家将拘着我,一是怕我逃跑个没影,不好给他儿子交代,二是让他们看着我不能让我和玉郎有接触。”

  赤那:“…….”

  “…….”

  赤那沉吟多时,道:”很好,这就代表玉郎对你还有情。”

  陶夭夭:“…….”

  赤那这句让她突然意识自己编这半天故事白费口水了,心里懊恼得不行。

  原不过想让他们认为自己和玉郎有家仇,好死了用她去要挟玉郎的心。

  怎么一顿瞎侃倒变成了玉郎对她有情。

  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对我有情?

  智商这东西果然是天生的,让她体会了一把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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