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九天玄女陶夭夭

第108章 搜城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无怨 4629 2024-11-13 09:11

  搜查队很快凑齐了,由赵玉瑾的府兵,侯府的家将,奉天寺的衙役、昭阳殿那家人、禁军组成,在全城挨家挨户地毯式的进行搜查,就连官宦人家也没能幸免,搞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莫不以为出现了什么惊天大案。

  这么一搜果然有了线索,是东城文苑大街80号乐器店老板提供,说瞅着画像跟今天上午在他门前乞讨的姑娘一般模样,并说此女二胡拉得极好,和一个小乞丐同行。

  他还说自己也施舍了钱,并送了一把二胡给她,忐忑不安地打听此女犯了什么事,还一再强调“那孩子不像坏人啊,”问他们是不是找错了人。

  “没有。”

  玉郎微笑道:“你做得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让玉雕给了老板几锭银子。

  老板一头雾水:“这是何意?”

  玉郎道:“二胡钱。”

  “要不了这么多。我好心送她的,看着怪可怜的,好像是江城那边洪灾逃难过来的人。我这个人心软……”老板絮絮叨叨。

  “赏你的。”玉郎拉起目瞪口呆的赵玉瑾要走,回头道:“多谢。”

  老板简直受宠若惊,惊叹官员中竟有如此年轻好看又温文大方之人。

  只是一晚上他都在琢磨:为什么要谢谢我?那姑娘是他什么人?能有什么关系,一个乞丐,一个官爷……

  莫邪惊喜,老板描述的乞讨姑娘跟陶夭夭今天出门打扮是分毫不差。

  可赵玉瑾依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玉兄,这个人蒙你银子。夭夭怎么可能是乞丐?她玩也不会这样玩,别是个长相差不多的女孩。”

  然而玉郎却知道那是陶夭夭,也知道她不是在玩,一定是出门遇见了乞儿,又身无分文无法相帮,大约就帮孩子乞讨了。

  他记得陶夭夭数次提过挣钱的目的,决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希望有能力拉一把泡在苦水里的人。

  很快赵玉瑾便相信那个乞丐姑娘是陶夭夭了,因为随着搜查的推进,越来越多的人说“看过这个姑娘在拉琴乞讨。”

  后来又有不同的人证实:“那个好看的女孩抱着一个小乞丐往城西去了。”

  大队伍便沿着城西搜查,一路推门敲窗把人从雨夜的被窝里拎出来盘查,弄得到处鸡犬不宁。

  一家药铺“回春堂”被敲开后,伙计抖索着还未开口,清瘦的老板骂骂咧咧系着衣服带子从后堂出来了,看到是官差立马住了口,小心地问:“官爷,有何贵干,小店是诚信经营也不…….”

  他还未说完,一张画像怼到了他眼前:“看见画像上的人没有?我们要搜一搜!”

  那清瘦的中年男人面颊下陷,长得是长颈鸟喙,此刻又衣衫不整,他伸长脖子借着油灯看清了画里的人,立马激动了:“这个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她不是好人,你们是不是在抓她?阿弥陀佛,总算有报应了。”

  “快去叫王爷和侯爷过来。”领头一军官对身边的兵吩咐道。小兵一溜烟跑了。

  “这些话你最好待会不要说了。”

  那军官瞥了瘦老板一眼,道:“把门全部打开,我们要进去搜查一下这个姑娘在你这里没有。”

  老板只得打开,口里还道:“她怎么会在我这里?她是不是又在别处犯了案?这种煞星你们得赶快把她抓起来!”

  军士们不理会他,一个个进门四处搜寻,翻了个底朝天,老板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玉郎和赵玉瑾到了。赵玉瑾迫不及待问那老板:“你说认得画像中人,她在哪里?”

  “认得!不过跑了,你们赶紧追,一定要把她抓住判个监禁,最好再打几十板子!”

  玉郎蹙了眉,目光犀利地盯上了老板的眼睛:“仔细说,她怎么来的,又去了何处?但有虚言,我也想请你去监牢坐坐,顺便尝尝板子的滋味。”

  赵玉瑾那脸色更不好看了,撑眉努目道:“我看先打了再问话。松陵过去伺候伺候他。”

  叫松陵的王府近卫应声上前“啪啪”甩了药铺老板两耳光,道:“你现在可以回话了。”

  “没有王法了…….”瘦老板嘴角挂着血丝悲怆道:“她持刀抢劫了我,你们不去抓她反而打我,这是个什么世道……”

  “屁话!她怎么会抢劫?怎么可能?她在哪里?你今天说不清这事就去吃牢饭吧。”赵玉瑾恨不得又甩他两耳光。

  玉郎伸手阻止了,对老板道:“说说她怎么打劫你了,劫了多少钱?持的什么刀,何时离开的?”

  瘦老板抹了抹嘴边的血,意识到这些人不会为他伸张正义,竟隐隐是一伙的,脑壳就有点发懵:“持匕首,两把,说是要抵押抓药,谁敢要!蒙着个脸,一看就是打劫啊,不然蒙脸干什么?你看这柜台就是她拿刀扎的。”他颤巍巍地指柜台上的两个深深的刀口示意他们看。

  “抢劫银钱?我不信。你既然说蒙着脸,又如何确认我们这画像是她?”

  玉郎挑起一边眉毛,心道,夭夭为人心地善良,再调皮也干不出这事,白天没钱也只是乞讨,到了晚上就改抢?

  瘦老板申辩:“她要赊账,这才拉下面巾给我看了脸又蒙上,我不应,她又说抵押匕首,我拒绝后她就发怒明抢。”

  “你最好老实说,我也不信她会抢钱,真抢你,无论多少,我都替她赔你。”赵玉瑾不耐烦地说。

  瘦老板一看,劫匪居果然和这些官家贵人是一家,只好自认倒霉道:“别,不要赔了。就一些药材,算我送她的。”

  “她劫的药材?!”玉郎心头一震,急了:“她身上可否有伤?”

  瘦老板一时踌躇:“就是药材,受没受伤倒没注意。”

  “啪”地一声,柜台上多了一锭金子,玉雕退了回去。

  玉郎伸手一抬:“好好说,这是你的了,赔你药费外加打赏。现在告诉我她都拿了些什么药材?”

  老板忙不迭地收金子,满眼放光,初时的委屈不忿顷刻不见踪迹,仔细回忆道:“柴胡、沉香、黄连、麝香、金银花、桑叶、鱼腥草、麦冬、百合、生石膏、夏枯草、板蓝根、蒲公英……”

  最后他为难道:“真的记不住,她拿了好多药,份量也很多,都快把我的店搬空了。”

  “这些是不是治刀伤或毒伤的?”赵玉瑾插口道。

  “不是。”老板道:“都是些常见内服药,清热解毒宣肺的。”

  玉郎和赵玉瑾快速交换了个眼神,道:“你知道她拿着药往哪儿去了?”

  “这我哪儿知道啊。”

  “走的方向呢?”

  “感觉是西市那边。”

  玉郎转身就走,赵玉瑾等人一声不吭紧追而去。

  两人认为一定是陶夭夭跟着乞讨那孩子或什么人病重,而且不单是病重那么简单。

  若说医治,为何不回宫请太医?

  虽说太医不为平民治病,但若是公主和皇上命令也不是不能,她为什么不回宫搬救兵?

  为什么不回宫拿银钱?宁愿在外边抢。

  两人分析推测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但二人明显没有下午那么焦虑,事实摆在那里,陶夭夭安全着,并未被劫和受伤。

  赵玉瑾那死死板着的脸终于有了缓和的线条,他觑玉郎的脸色,玉还是像块玉,只是没冒着寒气了。

  在西市进行地毯搜查时他们又有了线索,有几个人表示在十字街“好又来”食店看见过她和一个小乞儿在那里吃饭,并和店主相谈甚欢搂搂抱抱。

  “搂搂抱抱?”赵玉瑾立即不忿:“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和人搂搂抱抱。”

  后来同样的说法多了,他就阴沉着脸不说话了,只拿狐疑揣测的眼光琢磨玉郎的脸色。

  玉郎的脸上波澜不惊。

  一行人挑灯往“好又来”找去,一路上街道又窄又破,四周都是七扭八歪的房子,闻见各种掺了水汽的怪味。

  下了雨街道四处都淌着污水,赵玉瑾只好蹦跳着选好地方下脚。

  赵玉瑾左蹦右跳迂回着前进,还不忘问玉郎:“你信吗?他们说那个。”

  玉郎却平静道:“我信。”

  赵玉瑾奇道:“你怎么不生气?”

  玉郎微微一笑:“我的妹妹我自然比谁都了解,有什么好生气的,那店主一定是个可爱的姑娘。”

  “对啊。我怎么居然忘了问是不是姑娘。”赵玉瑾拍拍脑门。道:“玉兄你也不提醒下。”

  玉郎嗤道:“这个还需要提醒,可见你对夭夭了解得并不多。”

  他拿那微微上挑的瑞凤眼横了他一眼,赵玉瑾便感觉那余光中有许多意思,诸如你也配说喜欢她……..

  赵玉瑾便有些讪讪跟在后面不说话了。

  终于到了“好又来”门前,已是深夜时分,一群人都难以置信陶夭夭会在这种地方吃饭,完全是贫民窟那种房屋,低矮,墙皮斑驳,木门成褐色透着一股陈腐味,已经被雨水泡得浮了些渣。

  想到陶夭夭此刻或许正睡在里面,二人都微微有些紧张,半晌才叫人去打门,还吩咐“温和点,别吓着人。”

  但无论怎么敲门都无人开门,军士不由得加大了力量,屋内还是没动静。

  最后人们沉不住气了,已经又吼又叫砸起门来,但屋内还是没动静。

  若说睡觉的人听不到这声音,只能确定是死了。

  但隔壁的人都是活的,已经被这阵仗从被窝里吓出来了。

  他们倚门问军爷何事,赵玉瑾便问这屋里晚上可有人住,邻居们纷纷答“有的有的,一个姑娘和又聋又哑的双亲。”

  好吧,双亲听不见,那姑娘没道理听不见,如此装聋作哑定是有什么亏心事,玉郎一挥手:“砸开!”

  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赵玉瑾找邻人借了灯,一群人涌进屋内,触目看见的是一个小而规整的大堂,摆了几张条桌,门口有灶台及一些蒸笼炊具,勉强能算是个食店。

  玉郎直奔侧门而去,推开门只见一桌一椅一床,简陋到极致,尚算干净。然而并无人。

  视线所及床边还有一紧闭的门,赵玉瑾两步过去推开,众人不觉呼吸一滞,一股不洁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举灯的把灯四处移动,但见小小的房间相对着摆了两张小床,床上有两人平躺着,一男一女,憔悴苍老到不辨年龄,且都对闯入者漠然无感,沉浸在自己那痛苦的呻吟里,竟像沉珂瘫痪在床。

  之所以判断瘫痪,是因为房间一端修了个小小的茅厕,里面也打扫得干净,离床几步之遥,但两床边却放着极大的便桶,里面有便溺之物,这说明二人不但聋哑还腿脚不便,根本没法去茅厕。

  只是二人就算聋哑,不至于眼睛对光也没感觉吧,几人过去把灯凑到那二人跟前喊话,但他们硬是没睁眼也没出声。

  人们关好门默默地退出了屋子,许久都没人说话。

  玉郎吩咐士兵修好房门,轻声对赵玉瑾道:“夭夭是为这两个可怜的老人求的药吧,可是她去了哪里?难道是回去了?可那店主姑娘呢?也跟着夭夭走了?依夭夭的性格她决计是要把这家人管下去的。”

  赵玉瑾这一生何曾看过如此潦倒贫病交集的人,心神半天缓不过来,愣了半天才答非所问地来了句:“我想吐。”

  玉郎一边派人回宫里、侯府、妙香楼去看动静,一边吩咐人沿着西市继续地毯似搜索。

  不停有人来报讯:公主未曾出现。

  令人不安的是西市线索也断了,既搜不出人,也无人再说看到过陶夭夭。

  她就像蒸发在了西市。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