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夭国?”陶夭夭惊奇这宁王好毒的眼光,从哪里看出了我和玉郎的关系?
宁王一指她的匕首:“你和玉郎神什么关系?!”
陶夭夭翻转着看匕首,果真发现有个小标识,这人视力真好啊。于是边放匕首边琢磨说辞,最后她解释说这是从玉夭国驻地某人身上偷的,为的是对敌人武器的了解。
当然了解的结果吗,“跟你们看的一样”,陶夭夭耸了耸肩,说莫家军的刀在这匕首面前全成了豆腐,因此,他专程带人过来潜入玉夭国军械基地偷锻造秘方。
“你还要去偷秘方?”宁王大惊失色,认为这人贼胆包天,去了那种地方,还能全身而退?
陶夭夭道:“不是我去,是我的亲卫去,估摸着他很快就会得手回来。届时秘方王爷也抄一份去。”
她大方自然地说话,迅速地攀着交情,“你我二人,同为奉贤统帅,都面临着玉夭国的犯境,原该携手同心对敌,他日玉郎带兵来犯,莫某必当来援。”
“你,真是莫帅?”宁王知道护国公一家满门抄斩,这个莫承嗣和莫家有什么关系?
陶夭夭背着手,慢条斯理踱到九天玄女神像前,看着活灵活现眼睛含着笑意的“自己”,道:“我是不是,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是莫家养在外面的儿子,家难时逃过一劫。如今新皇已为我家平冤昭雪,我才当了这个莫帅。”
“虽然新皇对我家有恩,但他全国铸神像劳民伤财,在下实在是.........”陶夭夭叹了一口气,斟酌用词似的停了半晌。
宁王已经看出这人对皇帝造神像,把希望寄予天神的做派很不感冒。
“刚才在下就是忍不住看看这神像是不是金身的,是纯金铸就,还是镀金,不由想啊,玉郎的武器比我等高明了不止一星半点,我们若把这些无故浪费的金子用在正道上,例如研发一下新式武器,那才是强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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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慷慨陈词,一副忧国忧民痛心疾首的样子,触发了宁王那颗爱国的心。想到自己也曾愤怒赵玉瑾所为,并怒火填膺欲前来砸神像,宁王当即把陶夭夭引为了知己。
“莫帅,本王唐突了,莫怪。”宁王把陶夭夭的令牌抛还。
他道:“莫帅不如给庙祝留言,到我军中一叙,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实不相瞒,玉郎的武器本王亲自看过锻造场面,并为此忧心忡忡。时至今日玉郎未接受封赏,我奉贤本应出兵擒拿叛臣,奈何实力不济啊。”
陶夭夭想这提议也不错,还能蹭饭蹭酒和故人聊聊天,不比在庙里干等强,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原以为宁王会立即出门,却不料他说“等等”,返身到门边提了袋子过来,鸡零狗碎的掏出了一堆祭祀用品。
宁王在香案前认认真真摆苹果,鸭梨,桂花糕,还有一大盘陶夭夭吃过那种“妃子笑”果脯。他又往花瓶里插了一束小白花,再放了一只小白兔玩偶........
陶夭夭看得惊呆了,这个供奉还真是别出心裁啊,难道我在她心里是个小白兔?还是说他以为我喜欢吃兔子?
她猛然想起两人对饮那次,貌似他说过自己当天打扮像个小白兔........还是个念旧的人啊。
等宁王虔诚的上香,默祷,发呆一应磨蹭完毕,陶夭夭才跟宁王回到了军中。
陶夭夭忍了好久,还是问了:“那个,你给神像吃那种妃子笑还有吗?”她不饿,就是馋了。
宁王爽朗地笑,连声说“有有有,没想到莫兄还知道这果脯的名字”,他当真叫勤杂兵拿来不少,在他的宅院治了酒席,两人把酒畅谈越说越投机,宁王简直觉得相见恨晚,遂把他引为平生知己。
呵呵,怎么不投机,陶夭夭都是捡他喜欢的说。
她借着酒劲问宁王,做为将帅他为何要拜一尊石头。
宁王微醺中神情怅然:“我哪里是在拜石头,我只是在纪念一位故人。”
大约小蝶把秘方藏得太好,抑或凤九看了秘方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为何物,又或者他干脆潜心偷窥人家锻造添加的每一种物质,总之他一连半月都没有消息。
陶夭夭安心住在宁王兵营,每天同他一处形影不离,无论是切磋功夫,还是畅谈军事,又或者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反正两个年轻人友谊迅速升温,好得简直穿了同一条裤子。
宁王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快慰过,有天宁王拽住陶夭夭的手:“莫兄,你留下来吧,做我的副帅。主帅也行,我给你做副帅。”
陶清婉来到花园时,看见亭中两个人便是抓着手的画面,她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这两人半月来同吃同住同行就罢了,这还上手了!
陶清婉是奉命过来送菜肴的,六月的夜晚屋里实在闷热,宁王便要求在园中吃宵夜。
端着菜盘的陶清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咬了咬牙款步上前,“王爷,这是冰镇的梅子酿鸡,赶紧让莫帅尝尝,西域这道菜怕是不常见。”
陶夭夭一听立即撒手来接菜,肚子里的馋虫争先恐后爬到了嗓子眼,“哇,我只知道梅子可以酿酒,居然还能酿鸡,得尝尝”。
宁王眉眼含笑,赶紧拿小刀给陶夭夭切鸡,又给她倒满美酒,看着她吃得香甜,声音含笑:“莫帅,你小时候流落在外,一定受了很多苦,等虎牢关之危解了,本王带你吃尽天下美食。
陶清婉听这话,心里泛酸,她与宁王同床共枕这么久,这人也没对她说过这种话。
吃尽天下美食,那不得年年岁岁月月天天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还是两个男人。
陶清婉的眼中,那两个男人自顾喝酒吃肉,谈性高涨,皆是神采飞扬。宁王小麦色的肌肤闪着光,酒精都像烧进了眼里,燃起两团热烈的光芒。莫承嗣眉眼生动,眼下鼓起的两个蚕宝宝使那脸上的笑意特别招人...........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真好看,不糙不腻,帅得宜古宜今,宜男宜女。怪不得宁王对他如此上心。
正在陶清婉胡思乱想之时,突然脖子一寒,一把刀架上了脖子。“王爷!”
陶清婉惊恐的声音引得亭中的两个男人抬起头来,见一个形容丑陋的大汉用刀劫持了陶清婉,陶清婉面上的纱巾如风吹麦浪般起伏。
“放了我嫂子!”陶夭夭“霍”地站起,一扬手把手中杯子砸向那大汉的面门,“当啷”声,酒杯却在半道上堕了地。
陶夭夭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气脉竟然空空如也,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头开始昏沉,眼前景物飘移起来。
“承嗣!”宁王伸手来扶,却陡然发现自己也力不从心。
“你要干什么,说!”宁王狼狈地撑着石桌,狠狠盯着那大汉。
“我要他!”那男人用眼睛指指陶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