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这一曲《孤勇者》风靡了奉贤,。
就像一剂精神猛药,让人们呈现亢奋、激动、昂扬的精神面貌。
大街小巷都有人在传唱,最后变成了儿童们口中的歌谣。
《孤勇者》让软弱的人变得坚强,让无名的人有了慰籍,让犹疑者坚定了方向,让平凡的人充满了斗志。
赵玉瑾便在那首曲子里热血持续燃烧了个把星期,他迸发的斗志就很可怕,那是要让他国毁灭、生灵涂炭的事业,他想把一统天下的进程提前。
陶夭夭手臂上那颗守宫,成了他心里的朱砂,灼灼烈烈把心都烤化了,再加上《孤勇者》的催化,他想以天下为聘,留他心爱的徒弟在身旁。
说干他就干,立即召宁王入宫共谋其事。
当宁王听了赵玉瑾的想法,激动得血往上涌,满面红潮,忍不住在御书房打转,就像那猫追逐着自己的尾巴。
他声调上扬:“太好了!八弟,三哥跟你干!咱们现在所拥有的军队和武器,绝对能让列国臣服,只要咱们能一统天下,从此四海再无战事,百姓都能休养生息!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壮举!”
赵玉瑾也一脸豪情:“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昭阳也愿意为我去征战天下,想来做为她副手的玉郎应该会听他的号令。”
宁王毫不隐瞒,说了心里话:“定北王能将玉夭国献于奉贤,自己归顺朝廷,全是因为夭夭做了奉贤的莫帅,所以,但凡夭夭做了选择,玉郎那边就不用担心了。”
玉郎对陶夭夭的感情没有比赵玉瑾更清楚的人。如今他自然会利用这点牵制住玉郎。
两兄弟在御书房商议良久,从粮草的筹措到兵器的打造,从列国的实力到选哪一国为突破口,从奉贤战将的水平到可调遣的军队.........
第二天,赵玉瑾趁热打铁召开了军政大会,直接向核心领导层托出了要攻伐他国一统天下的想法。
不出意外,这个决定得到了要臣们一致反对。
赵玉瑾与宁王费了好大的口舌,还是没有说服众人。
皇帝把眼光转到沉默的陶夭夭和玉郎身上,满眼期待:“昭阳,你来说说,朕的想法真的不可行吗?”
玉郎悄悄一拽陶夭夭衣袖,示意他不要给赵玉瑾火上添油,他知道陶夭夭的话最容易诱导她那个痴情的师父。
当然他也认为陶夭夭必然会阻止赵玉瑾那个荒唐的想法,必定陶夭夭是个爱护百姓,谴责不义之战的人。
然而,陶夭夭的话让玉郎大跌眼镜,那人响亮地发言:“陛下所虑是长远利益,一统天下后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从此海晏河清结束几千年永不休止的战争,是为仁,是为义..........”
玉郎突然意识到赵玉瑾这个闲散王爷称帝,不大可能瞬间改变原有的心态性格,从一个不太有野心抱负的人,短时蜕变成野心勃勃。能推动影响他的人大约只有一个。
玉郎神色复杂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陶夭夭,心里矛盾又纠结。他最终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兵部尚书和宁国公把求救的眼光聚集在玉郎身上,玉郎无动于衷,专心研究自己左手的卷云铁护腕。
陶相其实也觉得此时攻伐他国太冒进,稍微点拨了一下皇帝:“陛下,一统天下的愿景很好,老臣赞同,只是接连攻伐他国,军人、粮草、兵器、财务的消耗不可小觑,不如励精图治十年,有十足的把握后咱们再出兵。”
“十年,太长,岂不知现在借着定北王连收两国的壮举,军中士气最胜,不乘势而发更待何时?更何况咱奉贤刚添昭阳公主一员猛将,又有无坚不摧的利器,攻城破敌易如反掌,必然不会拉长战线,损害奉贤国力。”顾章将军立时反对。
连带着一群将领都出言力挺顾章。
将领们干劲正足,才又被昭阳的神勇镇服,此刻等不及十年了,做为军人的荣耀,不是混日子等死,而是保一方平安,为母国取利。若是能参加一统之战,便能青史留名。
是以,他们很积极,纷纷催促陶夭夭和玉郎表态。
玉郎沉静,实在被逼无奈,才道:“在下刚成为公主的副手,当然是一切听公主号令。”
宁王赶紧道:“昭阳,若如陶相所说十年再出战,太漫长,这十年间他国的变化不可估量,若届时人家也有新式武器,也兵多粮足,再谈统一便是艰难血战,还未必能成功,不若趁现在敌弱我强,他国又毫无防备的时候出兵,咱们胜算才大。”
“是啊!宁王说得对!”
“就是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公主,你下决心吧,以你万夫莫挡之勇,一人便可斩帅夺旗!”
‘’..........‘’
所有人都把希翼的眼光笼罩了陶夭夭,主战和拒战双方都祈祷着她好好说话,最好站在自己那一边。
“夭夭,你觉得三哥说得有道理吗?”赵玉瑾鼓励地看着陶夭夭,也怕她临阵倒戈,乱了他的计划。
陶夭夭现在的武力还真不是怕打仗,她若施展出那些神仙的功力,再加上一个凤九,可谓是如虎添翼。她自信没有可抵挡她的军队,何况还有小蝶那些火器和吹毛断发的武器。
只是自己这个“半神”和凤九这个“小妖”参加人类的战争,怎样都觉得胜之不武,不异于屠杀人类。陶夭夭的心里有极大的不安。
她硬着头皮道:“三哥说得极是。”
将领们雀跃起来:“公主英名!”
“但是。”陶夭夭面向赵玉瑾,神色凝重:“发兵确实不宜操之过急。”
“你说需要多久?”赵玉瑾急切问道,众人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时候出兵。”
陶夭夭咬着嘴唇琢磨,凡古今干大事者哪有妇人之仁的,虽然上次她想明白了小仁和大爱孰轻孰重,临到决策时依然畏手畏脚。
唉,他国人民好好在家享太平,就为了咱这一群人要实现抱负谋求长远幸福,就让人过上担惊受怕的日子。
“陛下,咱奉贤的粮食够撑几年?如果战线拉长,国力撑得住吗?如果不幸遇上天灾,还能保证继续攻伐他国吗?”
陶夭夭问得非常认真。
打仗岂可凭一时热血就冲,秦皇这种人物统一六国也用了十年,一统天下岂能一蹴而就,准备得有多充分,就有多少胜算。
她的话彻底问住了赵玉瑾。
宁王小心地问:“昭阳,据你估计一统天下要多少年?”
所有人都支棱起耳朵,想听听陶夭夭的见解。
玉郎一颗心终于没那么忐忑,也把眼光柔柔地放在她的身上,想听听她的见解。
“这个嘛”,陶夭夭沉吟着,抬眼看着赵玉瑾,语调沉稳:“我不参战的话至少十年。”
这话当真倨傲,玉郎觉得她真和昊天一脉相承。
“那,有你呢?”赵玉瑾期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