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市
溯梦拉着流年,跃出窗后便往鬼市走去。流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慢点,鬼市就在那里,跑不掉!”
其实鬼市说白了,就是精怪之类的异体聚集而成的集市。又因为许多修者需要一些奇珍异宝,所以其中也不乏修炼之人,但这些人大多带着面具遮掩面目,以防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由于地点的不确定性,鬼市大多可遇而不可求,能不能遇到都是要靠运气。而鬼市的质量也是千差万别,更有甚者还可能错入阴市,成为那些游荡厉鬼的替身。
但话说回来,一般这样灯火通明,又半夜凭空出现的街市,那一定是鬼市没错了!虽然很多修士进入鬼市是想要寻觅奇珍异宝,但也有人看中了鬼市的流动性——那就是一个行走的情报交换点啊!至少溯梦和流年此时就这么觉得的。
进去之前,溯梦拿出了那块和音石,将两人的声音做了改变。准备妥当后,便走进了这半夜喧闹的鬼市。
不得不说,鬼市里的奇物还真是琳琅满目,有他们知道的,也有他们都没见过的。两人走着走着,溯梦在一家兵器铺前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流年奇怪地问道:“想要买兵器?”
溯梦摇了摇头,看向店内道:“也不能说不是,就是……我好像能从这边感觉到什么,但又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
“进去看看!”流年看向溯梦建议道。
溯梦点了点头,两人便进了这家武器铺。一进店里,店伙计便迎了上来:“二位来买武器么?里面请,随便看!”
两人向店伙计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表示可以自己先逛逛,不必他一直跟着。店伙计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也识趣地走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二位有什么需要再唤小的便是!”
流年和溯梦点了点头,看着摆放在大厅里的各种武器,流年低声问道:“在这里么?”
溯梦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带你了点头道:“就在这里,但是具体位置,我还是感觉不到。先转一圈看看吧!”
两人顺着大厅转了一圈,不得不说,这家武器店的武器种类还是蛮齐全的,制作工艺也算上乘……两人就这样偶尔拿起一把武器看一看,却也没有一件武器能让溯梦有刚才的感觉,直到两人走到了大厅的另一侧,溯梦突然被搁置在角落里的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刃所吸引。于是走了过去,将那柄长刃拿了起来,一种深邃古朴有带着些许神秘的气息,让她心中一喜招呼着流年过来,等流年走近,溯梦将长刃举到流年面前道:“就是它!”
流年抚上长刃,只是觉得这锋刃似乎泛出了莹莹月光色,但仔细看去,有什么都没有看见。流年看向溯梦皱了皱眉道:“你确定?”
“当然!”溯梦自信地道:“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接着又疑惑地道:“你感觉不到从这长刃中倾泻出的力量么?”
“力量?”流年有些被惊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感觉到。
溯梦也很奇怪,便叫来了店伙计道:“店家,你们这把刀刃卖么?”
店伙计一来,看到溯梦手中拿的长刀道:“卖倒也是卖的。但是这把长刀……”
话还没说完,里屋又走出来一名看着五十岁左右的大叔,见到溯梦拿着刀刃,一瞬间似有莹莹月光闪过,不禁笑了笑道:“小姑娘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一柄生锈的刀刃,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谈不上卖不卖的!”
“前辈,这可不行!”溯梦拒绝道:“即使是一堆生锈的废铁也是有价值的,何况前辈应该也知道,此物也并非凡兵。”
“哈哈哈!”来者爽朗地大笑道:“我严某人在这儿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还从见过你这么认死理的小姑娘。”
“严老板此话差异!买卖,买卖,我买你卖才算公平合理不是么?”溯梦也不着急,理所当然地道。
严老板点了点头道:“正常来说的确如此!但是这要看物品的性质而言,姑娘既然能在我店铺大厅里一眼相中此物,那证明此物必是与姑娘有缘,否则还真就只能是一堆破铜烂铁而已!所以,也就相当于姑娘发现了它,那带它走不也是理所当然?”
“这……您的意思是,除了我,别人无法使用?”溯梦好奇地问。
严老板一副得意的表情道:“哎~~不可说,不可说啊!”紧接着,看向溯梦又道:“若是姑娘觉得白拿此物心里不安,不妨我们另做一笔交易?”
苏梦叶来了兴趣道:“什么交易?”
严老板微微一笑道:“这长刀我赠与姑娘,来日姑娘若有幸完全解封刀刃,到时再来,将刀刃那与我观摩一番,如何?”
“敢问前辈如何才算完全解封?”流年问道。
严老板看了一眼溯梦手里的长刀,悠悠道:“刀身如夜,刀刃如月,便是这刀刃的最终形态!”
“那若无法完全解封呢?”溯梦问道。
严老板笑了笑道:“那就等到完全解封了以后,再拿来这家店铺就好!”
“既然如此,我便答应前辈,即便我不能完全解封,也会传与后人,只要能有人完全解封它,便将它归还于此间店铺,决不食言!”溯梦对严老板抱拳道。
“好!我严某人信你!”严老板好爽地道:“拿回去好好研究!我就不送二位了!”说完转身朝里屋走去。
溯梦与流年抱拳,恭敬地道:“多谢!”
等二人离开店铺,后堂中严老板的儿子问道:“爹,您怎么不告诉那位姑娘,她可能也不是这冥魂刀的主人?”
严老板取来了一块烧红的铁,边打铁边道:“她是一把钥匙,虽然她不会成为冥魂刀真正的主人,但是她能解开那把刀刃的封印。而那刀,也需要她来激发力量,否则,长时间沉睡下去,怕也只能废了!”
老板的儿子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爹,你为何不直接卖给他们呢?”
说话间,严老板已经将一块红铁反复锻造了好几遍,听到儿子的问话,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活交给了其他人,耐心地道:“因为这刀啊还不是完整的刀。”
“不是完整的刀?”年轻人重复着严老板的话:“对啊!是器魂,这把刀没有器魂!”
严老板赞赏地看了看这个儿子,接着道:“没错,不是这把刀没有器魂,而是它的器魂依然在沉睡,没有苏醒!”
“难怪爹要和他们做这种交易,原来是在给我们店拉生意啊!”年轻男子恍然大悟道。
严老板一巴掌拍向儿子的脑袋,佯装生气道:“说什么呢!你爹我是这种人么!”
小伙子却也不畏强权,低头小声道:“难道我还能昧着良心说不是么?”
“嘿!你这小子,皮又痒了是吧!”严老板说着就要伸手打人。
年轻人赶忙伸手挡住:“父亲大人饶命,孩儿知道错了!您收收手,打坏了得心疼!”
“行行行,别造了,也不知道那刀什么时候能完全解封。”说着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到:“严勤,从你这一代要记好了,我们祖祖辈辈都是以锻造为生的,以后也是,并且以后要将这件事也传下去——不论哪个时代,什么时候,若有人带着一柄刀身如夜,刀刃如月的长刀来到店里时,都要奉为上宾。”
“为何?”严勤不明白:“不是要为此刀鉴魂,修复就好了嘛?”
严老板微微一笑道:“因为,那位也许就是我们需要奉之为主的存在!”
严勤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也牢记了父亲的话,并一代代传了下去,这又是后话了。
再说溯梦和流年两人带着长刀出了武器铺,便没有什么继续逛街的心情,而是回到了客栈里,两人对着刀刃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这里也不是研究的好地方,所以两人商量,明天直接去距离最近的势力据点,在那里说不定又关于这把刀刃的记载。
“不早了,这刀就先收起来,早点歇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流年看了看天色道。
溯梦叹了口气,蔫蔫地道:“唉!也只能这样了,顺便还要问一下《天授》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能在鬼市问道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却有点出乎意料啊!”流年也感叹道。
溯梦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比任何消息都要重要,我有种感觉,之后的战斗,它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战力!”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一定没错!”说着优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溯梦的发顶道:“回屋去休息吧!”
“嗯!”溯梦也没有再逗留,起身道:“那晚安啦!”
流年点了点头,看着溯梦的身影在眼前一闪,便不见了踪影,不禁自语道:“必不可少的战斗力么?”
回应他的除了窗外的叶枫,便只剩时不时低语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