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姜溟顿了顿，“我想……”

　　“想什么？”

　　“当年你还记得我用的那条缚仙索吗？”

　　他这么一说，颜姒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那条缚仙索，正是连扰把她锁住的那一条。

　　效果还是杠杠的，至少她没能马上挣脱开来。

　　姜溟凑近她耳边：“我依稀记得，是有人交给我的，不出意外，是一名神明，并且你可能和她熟识。”

　　“为什么这么说？”颜姒有些疑惑。

　　姜溟迟疑片刻：“她说要我保住你，并且好像还说了一段故事，要求我一定要救下你。”

　　“具体我也记不得，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他皱眉说着。

　　他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可是又不知道从何盘起。

　　血神海那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说，她会不会和血神海之主有关系？”他头脑里一团乱麻，只能胡乱分析道。

　　颜姒摇头：“应该不会，只是……”

　　“我觉得血神海之主还有顾虑，不然他也不会没和我打起来。”

　　她其实很想动手，只是没清楚这位血神海之主抱着什么心思，最后还是停住了。

　　“你觉得，我可以动手吗？”颜姒询问道。

　　也算是一种试探。

　　姜溟知道她其实也起了疑心。

　　也是，她那么聪明。

　　应该也会察觉到事情里并不通顺的那几个节点。

　　他张唇道：“我觉得……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可以直接动手，但是在那之前，最好先试探一下。”

　　不动手，可能会有更多人死于非命，动了手，又可能让血神海提前把计划放出，肆虐苍生。

　　这事情，就和他当年的选择一样，乱如麻，退一步舍不得，进一步又涉及过多的事情。

　　“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相信你。”他眉间皱褶松开，神色里没有任何异常，“连扰也会。”

　　颜姒止住了表情，注视着他许久。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骗我。”少女环抱住他的腰肢，下巴垫在他肩头，“如果你骗了我……”

　　她又该怎么样？

　　她抿着唇瓣，没有说下去，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是哪个结果，她要怎么抉择。

　　如果真的是姜溟和血神海做了交易。

　　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

　　在天下和恋人之间的抉择，她宁愿选择自己赴死，留下他和这苍生。

　　“你说让我先做自己。”颜姒微微收眸子里的情绪，声线平缓，“可是，天下众生都需要一个神灵。”

　　按照那本古籍上的记载，除了她，也就只有姜溟符合条件。

　　可是她做不到看着姜溟赴死。

　　他等了太久了，分明值得拥有更好的结局，为什么要为了她去承担这责任？

　　因为这是她需要承担的责任，与他从不相关，所以她当初选择自己献祭，哪怕再来一次，她也是选择自己去往血神海。

　　她一样会打晕姜溟。

　　无所如何，她都不会让别人替她受着这责任。

　　“谁都会骗你，可我不会。”少年的话里是虔诚与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