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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双世书 云中君 8376 2024-11-13 09:24

  “芙蕖仙君,不知来我幽冥司是有何事?哦,可是有案子要投?”见她没有说话,我继续道

  “若是有案子何必劳烦你亲自来一趟,找个人递个折子不就得了?”

  我面上笑道,毕竟这芙蕖仙君年资比我长,有礼貌些总是没错的,加上他又是冥演不知哪里来的朋友。

  她转身,回眸,又是那一副样子上下打量我,继而从那四人中间穿过,缓缓走来。

  “原来这里是幽冥司”

  她面上莞尔继而说道

  “这冥界万年不变,唯独是这幽冥司从前是不曾有的,你说是吧凤隐神君”

  她步步走来,却在我面前三步之远处停下,仔细打量着我身后的幽冥司。

  我面上陪笑道

  “这里比不得仙君府上,这般寒陋怎能劳驾仙君亲自来此”

  “确实比不上我府上,只是,我与冥演数千年未见,就连设立了小小的幽冥司我都无从知晓,还真是惭愧,不过前些日子刚刚在宴会相见,只不过所谈未久,便见得凤隐神君你落荒似的逃到大殿……”

  我听得出这芙蕖话语中的味道

  “看来仙君不是来投案子的,啊,如此说来,是凤隐打扰了仙君的雅兴了,还望仙君不要怪罪”

  我心中想,幽冥司设立是六千年前的事情,之前我一直住在冥宫大殿旁的耳房之中,想必这芙蕖仙君不知道幽冥司的存在定是有起码六千年没有见过冥演了,又或者,是六千年没有来过冥界,这今日突然造访,实在是来者不善,不是投案子,那就是别的原因。

  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诚恳过,若不是看在冥演的面子上,想必此刻我定将她赶出了幽冥司五里范围之内。

  她面上缓缓一笑道

  “芙蕖此行只是想看看冥界与数千年前有何不同,不知凤隐神君可否为本仙带路?”

  她这话倒是说的人模狗样,只是,我听着着实不习惯。

  “本来是想给仙君带路的,只是无奈凤隐昨日刚刚饮了酒,怕是不能很好的尽地主之谊,不如叫我的得力的手下为仙君带路,可好?”

  “放肆!仙君亲临你们冥界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你一刚刚飞升的神君竟然敢如此怠慢!”

  芙蕖身边的一位侍婢急不可耐的将我训斥一番,而那芙蕖丝毫没有要训斥侍婢的意思,我心下一看便明了。

  我缓缓踱步上前,待走至那侍婢面前时,她依旧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对着她莞尔一笑。

  “啪”一巴掌落在了那满脸惊慌的侍婢脸上

  “你……”

  “放肆这话是由你说出口的么?”我拍了拍打的有些生疼的手继续说道

  “芙蕖仙君,本君认为,世间万物自有定律,就连这主仆之间也要有尊卑之分,过去我一直分的不太清,如今这般倒是受教了,做主子的没有开口,这做奴婢的就这么和别人说话,况且,对方还是一位神君,传出去怕是会毁了仙君的名声”

  芙蕖估计是没有料到我会打人,遂就尴尬的笑道

  “多谢凤隐神君提醒,回去之后我定会好好的训导她一番,连翘,还不赶紧和神君赔罪”

  那小侍婢见状赶忙跪下赔罪道

  “神君饶命,是连翘一时口误”

  我缓缓走到枫树下,看着这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老树在风中微微落叶,继而说道

  “既然是口误,那本君就不予计较,倒是连翘,我再不济我也是个神君,就算是刚刚飞升,也比你的位分高于百倍,你以为,我冥界会在乎谁来光临?还是我们的荣幸?”

  此言一出,四周当即没有了声音,良久,只听那芙蕖缓缓道

  “此番是我这侍婢错了,回去之后本仙定会调教,如今本仙就不打扰凤隐神君兴致了”她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处于下风,遂就有了离去之意。

  我转而看向即将离去的一行人

  “慢走~不!送!”

  芙蕖却在十步之外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我道

  “凤隐,你当真,不认识我了么?”

  这话说得我颇有疑惑,我该认识她么?她活了那么久,可以算得上是天界的老女人了,我怎么可能认识。

  出于礼貌我面上一笑

  “不认识”

  眼见着这一行人身形隐退之后,我缓缓而道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只听身后传来了拍掌的声音

  “大人好手段,刚刚那一下看得我都脸疼,哦不手也疼”

  说完子娴还不忘摸一摸她自己的脸蛋儿,好像我刚才打的是她一样。

  “为什么躲在这”

  我正了正衣袖,应该不算是太狼狈

  “这还要问大人您啊,我是刚刚从你屋中出来,却见得远处颇有‘杀气’不想竟是天庭的人,我怕对大人不利,于是便躲在了树上,以备大人,随时传唤”

  我伸出手掌,装作要打她的姿势

  “怕是准备看戏吧,还传唤!”

  她缓缓凑到我身前一脸无辜的看着我道

  “大人,不知您这是又得罪了哪路神仙,现下因为你冥界可是树敌颇多啊”

  我白了她一眼道

  “有些人不需要得罪,她本身就没打算看着你好”

  只听子娴叹道

  “哎,不过也没关系,就算大人您再怎么树敌,冥君那里一样还是给你处理的滴水不漏”

  “你说什么?”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开始了习惯的装样子

  “哎呀,我说这树多久没浇水了,都干巴成这样了,啊……”

  我揪着她裙子说道

  “说不说,不说让你没衣服穿”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我道

  “我的意思是,任何人都会看在冥君的面子上不敢生事的”

  不敢生事,看在冥君的面子上?

  “大,大人,你没发现么,天庭从来都不敢和冥界较真,不要说是个仙君,就连那天君,也要忌惮着我们三分呢”

  最后的话几乎是微妙而不可闻,但我知道,子娴的话没有错。

  我松开了子娴的裙子,她赶忙隐退了身形。

  冥演这番作为无非就是为了让别人不要小看冥界众人,毕竟,这祸都是我闯的,他来收拾残局也不是没道理。

  我静静的站在枫树下,刚才芙蕖的话确实有些我已经放在了心上,她所说的那一切无非就是在宣布她在冥演心中的地位的地位,还有她与冥君的关系不一般,切,真是老套,赶上了戏本子了。

  忽而‘咻’的一道白光降至我面前,那光化形之后是个老者模样,他看见我后便恭敬的喊了一声

  “神君”

  我想我今日是怎么了,天庭的人没事都愿意往我这里跑,难不成风水轮流转我这成了矢之众地?

  “你是?”

  这是个生面孔,我倒是没有见过

  “神君,小仙是天庭的司药,是奉天君之命前来给凤隐神君查诊身体的”

  想不到天君那厮竟然做得如此,就连平日里给天君看诊的司药都亲自来了,要知道,天界之中医术最好的有两个一个是司药另一个便是老君,如今司药没有让自己的弟子来,而是毕恭毕敬的站在这里要为我看病,看来天君还是比较重视我的伤情。

  “嗷,原来是司药上仙,替我多谢天君,凤隐的身子已经无大碍还望……”

  “谁说无大碍,那日从宴会当场出来之时,还不是被架出来的?”

  我循声望去,却见得冥演缓步朝这里走来,司药见到冥演之后赶忙毕恭毕敬的又行了一礼

  “司药见过冥演神君”

  “嗯”

  他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遂就执起了我的手,转身就要朝幽冥司的大门进去。

  “冥演,你这是做什么”

  我碍于在司药面前,所以不好与他争执。

  “那日我说过,要天庭给我冥界一个交代,如天庭今只派了个司药前来草草了事,如果你连脉都不给人把一下,那岂不是不给天君面子?”

  我看向司药之时,他的脸色确实不大好,在我的潜意识中,这个已经算是天君给的恩德了,试问一下,司药本尊除了给天君天后看过病,还给谁亲自看过呢?我心中暗暗想着,这面子又不是我不给天君,最开始是冥演你不给啊!

  我没有说话,跟着冥演一路进了幽冥司。

  我坐在椅子上,伸出手,司药便过来搭脉,搭脉过后,他又用神识在我体内搜寻了一番。

  “凤隐神君底子还是不错的,虽说之前受过内伤,但由于调息及时所以并未造成什么伤害,只要多加休息运气,必然无恙”

  司药面上一笑,刚起身,只听得冥演开了口

  “你是说,凤隐神君是因为调息及时才没有留下病根,那若是调息不及时呢”

  司药胸有成竹地说道

  “若是不及时必会经脉紊乱,那样就会经脉受损,然后,然后五脏六腑俱有不足之像……”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越往后说下去越没有底气,到如今,捋着胡子的手都有些哆嗦开来。

  “那么,你该如何回禀天君?嗯?”

  “啊?小仙,小仙会如实回禀凤隐神君现在体内的状况,经脉紊乱,五脏六腑俱有不足之像”

  我看向冥演,殊不知他这样做是何用意,之间那司药颤颤巍巍行了一礼道

  “既然凤隐神君现下身体情况不好,那小仙,现在速速回去禀报天君,也好商榷应对之策”

  “嗯”冥演又是淡淡的一个字,那司药便隐退了身形

  “冥演,我明明无事,你为何要让司药说假话?”

  他看了我一眼道

  “假话么?那日你伤成那般,可不见得那是假伤”

  他转身欲走,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道

  “冥演,你为何处处与天庭作对”

  他身形一顿,继而转身,那眼中似乎是有不可亵渎的愤怒

  “作对?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不太恰当,作对的是天庭,万年前我便与天庭立下互不交涉的契约,可现在呢?若不是天庭通风报信,以那魔族的小小力量敢来我冥界侵扰?他既已知晓我与他立下的契约,就不应该屡次向冥界投递请柬,更不该邀我入宴,他做了什么?伤我冥界中人,辱我冥界威名,难道,这就是我与他作对?”

  闻言,我从头到脚俱是一惊,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契约,但是冥演所说魔族之事,我深有同感,那次冥演修为受损,魔族偏偏在此时来侵扰,试问,若不是天庭那里为魔族通风报信魔族又怎敢来犯?原来冥演每一次出入天界都带着极强的戒备之心,是我错怪了他,不是他与天界过不去,而是,本来别人就没有想过要我们好过,如今我受之伤全部都是拜天界所赐,冥演当然要借此机会大做文章,或许我该支持他的。

  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与你说话的,我,我并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你与天界之间纠葛甚多,以后我小心便是了”

  他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情绪,他隐藏的很好,不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现下,做好你的病人就是,其它的我自有想法”

  “嗷”我乖乖的坐在床上,准备躺下,谁知他竟又将我扯了起来

  “喂,我要装病,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他边走边道

  “冥宫,现下,你躺在那里最合适不过了”

  我虽多次出入冥宫却从未来过冥演的寝殿,来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寝殿的风格和他本人一样无趣至极,甚至不见一株花一棵草,我轻轻摸了一下桌子,那被擦得雪亮怎么可能有灰迹,一切被布置的井井有条,哪像是我的幽冥司,乱的都不成章法,待回身时冥演的忽然出现在我眼前。

  “看够了么?”

  “啊?看,看够了”

  他眼神看了一眼床榻的位置道

  “躺上去”

  我也看了一眼床榻的位置,那里的被褥整齐,我有些不好意思,便扭捏着朝那里走去,刚我刚要走到床边上时,冥演的手忽而出现在我的腰身之前,他手上一动,我的血玉腰带自他手中滑落,而我径自在原地打了个转圈,还未等我喊出声,他又单手脱下我的外衫,现下只着了一件里衣,我双手环胸道

  “冥演,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生病的人不会在意这些”

  顺遂他取下我发间唯一一根血玉簪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顺势滑落,我有些明白冥演的用意,可是他刚刚的做法,却将我不太赞同,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我自己脱,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让别人看在眼里的话,还会想入非非。

  “怎么,还想脱?”

  他见我站在一处不动弹继而说道

  我赶忙跑去床榻,掀开一旁的被子学着死人一样在床上挺尸。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而后大手一挥,将两侧的帘幕收拢在床边,这样一来,就算我在里面数脚趾头,都不会有人察觉,反而会给人一种重病亟待救治的意境。

  躺了许久也不见外面有丝毫动静,况且我现在毫无睡意,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穹顶,已经不知道数了多少遍上方的图案,但自己已经躺了进来,又不好意思再走出去,万一破坏了冥演的计划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我便将自己的元神化出,哪怕是去外面吹吹风,也好过在这里变臭。

  我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肉身,第一次觉得,对面的人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走之前我放了一道气息在了肉身里面,冥演这厮道行高深,气息尚在的话他不会太过于起疑心,布置好一切后我便飞身而去。

  我第一次觉得能飞是件好事,或许是被迫躺久了的缘故我的元神一经出门便像是脱缰的野马,野马?马?对啊,我可以去找赤焰,正好带着他溜溜弯。

  估计是赤焰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吃草的动作停了下来,站在一处,我将元神化形出现在他的面前,轻轻的捋了下他黑亮黑亮的鬃毛,翻身上马

  “赤焰,今日你随意,在你居住之地,草原之广水流之阔,你想去哪里我今日随你”

  他长啸一声,磨了磨前蹄朝着前方奔去,一路上不知跨过了多少溪流,也不知翻过了多少个小山丘,总之这一次他玩的很尽兴,我想,赤焰也定是孤单的,他自己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没有见过他如此兴奋,或许是因为我在的缘故吧。

  我躺在他的背上,头上别着刚刚从一处摘得不知名的小红花,赤焰缓缓停在了一处,他抬头仰望苍穹,那里金乌正要缓缓退居幕后,我下了马,方觉此处竟是冥川的源头,之前自己曾经来过一次,如今想来,已经时隔百年。

  冥川,这是冥界最大的一条河,相比较于忘川,这条河可谓是清澈无比,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可是着冥川却不一样,这里鱼类众多,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之气,许是因为这冥川源头之顾,灵力蕴藏之所,不少小鱼也想来一品灵泽,也好早日化形。

  我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看着天边最后的一丝残光逐渐被夜幕吞噬,赤焰看着天边不知在想什么,或许他也很久没有来此处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孤独。

  我趁着天上的余晖还在渐消,缓缓起身,走至冥川源头那一方不断涌出水流的泉眼之处,这里有一尊石像,静静的伫立在这,许是千年,许是万年,我将手轻轻的搭在那石像的身上,因为是元神的缘故,所以探寻神迹就不大方便,我用神识在石像内游走了一番,也只探到一些极浅的东西,原来这是个忧伤的故事,这石像,本是上一任冥君所化,根据神识所搜集到的线索,应该是因为一场大战,上一任冥君受到了重创,身归混沌之后他便用自己的一丝意识游丝化成一尊石像守候在冥川之源,细细算来,已经数万年之久。

  因为只是一丝意识游丝,所以我元神的神识探到的东西不是很多,我收回神识,这才发现,天上已经是繁星密布,我不知道数万年前具体发生过什么,只是听九娘讲起过一些细碎的事情其实也算是版本之一了,数万年前有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妖界想要一统三界,但三界乃祖神所创,又岂是能让妖界一方独大,后来又掺和了什么魔族啊乱七八糟的,此后冥君受创,而且是毁神灭迹之重创,而后天君主动请缨,带着冥界余部和众天兵迎战妖界,最终取得胜利,但天君也受了不轻的伤,最后没过多久也身归混沌之中去了,但具体为何当时妖界如此强大,谁也不知道,九娘知道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听说来的,毕竟那场大战存活下来的神少之又少,所以那段往事也像是被封印了一般,任谁也提不起来了。

  我时常想着,若是当年妖界没有十足的把握是断断不会想要一统三界的。

  我看着水中的倒影,身后是一片星辰,头上那朵红色的小花衬得我面容姣好,忽而一条小鱼摆尾,将我的影子打散,这让我想起那日冥演说我戴花难看得事情,遂将手伸向黑发,将那朵不知名的小花取下,向空中一抛,细碎的灵光向下散去,我看着身前的石像,而后裙摆一扬,缓缓而跪,伏地之后将头抵在草地上行了一个全礼。

  “凤隐,见过冥君,多谢冥君守护冥界万年”

  我抬眸看着那石像,仿佛数万年的时光依旧磨不掉他周身隐隐散发的戾气,想必,那场大战确实惨烈,我不知道上一任冥君究竟会在石像体内留下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对于我来说确实毫无用处,我转身,唤来小憩的赤焰。

  “走吧”

  我想,冥演那边我该回去看看了。

  我隐蔽了周身气息,飞身直接进入寝殿,我怕被冥演发现,所以就直接浮在了自己肉身的上方,可是,我的肉身正有一股力量在排斥我,我这才发觉,冥演这厮用了一层屏障,将我的肉身罩了起来,难道是他发现了?若他发现的话,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凭空将我的元神唤回来,如若不然,就是他不知道我的元神已经离体,我心下不知该怎么办,冥演此时也不在屋子内,与其在这干等还不如去找一下,大不了到时候现个行,认个错,遂就起身,缓缓朝着寝殿门口走去。

  “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还没有穿过门板之时,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好生熟悉,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遂就停下了脚步,想听听看究竟是何事。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这是冥演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冥演,事情已经过去了万年,你还是不愿放下么?”

  “有些事情一辈都不能放下,只是百里,这么久了你还在执迷不悟么?”

  “你既然已经认为如此,那本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冥演,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太平,我要天界太平,我要三界太平,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若是毁了约定,伤害的可不是本君”

  闻言,我心下一惊,这人,竟是天君,不想天君竟然亲自来了冥界,可是,他与冥演,究竟发生过何事,怎么说话,都是怪怪的。

  “百里,做过的事情,就要敢于承担,当年之事无人知晓,我可以选择闭口不言,但是事实就在那里,祖神已经陨落,我更没有必要去翻开旧账,当年众神是如何消亡的你不要忘了,还有落樱,我不管你当初用的是何手段,也不管你蒙骗与否,我只是想要劝你收敛一些,不要惹怒我,更不要伤害我的人又或者试图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免得到时候害人害己”

  “你”

  我听得出天君此刻语气中的愤怒,落樱?那是谁,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啊,一人一句的,那冥演要保护那个叫做落樱的喽,不对啊,不应该是芙蕖么,哎呀呀,活了数万年的神君哎没几个仰慕的,和爱慕的,怎么没能对得起自己这一把年纪呢,我想想便笑了,后面的话,我也没有听下去,径自的回到肉身旁边呆着,我看着冥演设下的屏障,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或许这屏障能隔绝一切,包括声音。

  冥演与天君的对话内容应该并不想让我知道,其实这男人若是争风吃醋起来倒也挺有意思的,我正想着,忽而帘子就被掀了开,冥演的身形出现在了我肉身的旁侧,我吓得赶紧缩到一个角落,静静的等待着冥演将我肉身上的屏障解除,然而,我等了许久,冥演他自己也在我肉身前站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将屏障散去,我正纳闷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

  “凤隐,你当真是不明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样也好,我不希望你知道,你若知道了,定会怪我,对不对”

  我从未见过冥演有如此温柔的时候,还有他的态度,他的一切,在此时就像是变了个样子,我不知道,他说我不明白,是什么,不知道,却又更好的,又是什么。

  他忽而坐在床边,背对着我的肉身,我的元神,就在他的身后已经被我敛去了气息。

  “你在我身边,也有数千年了吧”

  闻言,我看向他,他背坐于肉身侧,手掌一挥,那屏障便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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