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青芒子雷爆发
仅是一个呼吸,那三人双眼的刺痛感逐渐消失。
缓缓睁眼,朦胧的黑影散开,视野越发清晰,同时神识也不受干扰,能够扩散开来。
但眼前发生之事,却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徐洋差点被杀,马不停蹄的逃跑了?
“这真的是在按照剧本演吗?”
三人目瞪口呆,瞧了一眼那灰袍男子,又瞥向了他身后的众人。
“呐,刚才那一招怕不止灵冲境威能吧。”
有人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与其余二人传音,他此时心底慌乱,有些无措,害怕有什么重要之事被他们忽略了。
由于神识被干扰,对灰袍男子神通威力的估算会有不小的误差,但想来只强不弱。
“季羌那家伙入宗才三年,哪识得什么内门师兄,咱们绝对闹乌龙了。”
“那就撤!”
为首那人思路清晰,虽说表达了撤退之意,但也知晓不能自乱阵脚,不然反倒露出破绽。
“该出手了!”
他一声高喝,双手一合,作势便掐印施展神通。
而那执事未曾回复,但手上功夫也不落下,手一伸,抓向了白可。
“走。”
那为首之人轻喝一声,法印一停,脚下顿生疾风。
原来他掐印的非是什么攻伐神通,而是一门疾风秘术。
执事朝白可出手,对三人来说是转瞬即逝的逃遁机会,必须得把握才行。
但可惜的是,执事一开始便对他们留有戒心。
三人刚一转身,还未曾遁走,半空中的爪印骤顿,转过一个诡异的角度,速度竟不减丝毫,直朝他们袭来。
“噗——”
有一人遁速稍慢,仅遁走两步,便已承受不住执事神通之威,皮肤溢血,根骨开裂,随即轰然爆碎,化为血雾。
另一人稍快半分,仅左身残了一半,还以为自己有逃脱机会,拼了命的往前遁走。
但下一瞬,又是“噗嗤”一声。
“季羌害我啊!”
那为首之人心底暗骂不止。
若非季羌叫他们来此处陪徐洋师兄演一处毫无意义的戏,他们此时定还在宗内静修,那会落到如此下场?
施展了秘术,他比之前两人快了数成,尚未被爪印追上。
但他已然觉得自己气血涌动,灵力有些失控,想来陨落也仅是一两个呼吸之时。
但面对这等神通,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抗之法,就算知晓命已休,也只得就此继续遁逃下去。
但就在此时,李易、庄石还有白可同时行动了起来。
李易与庄石一开始便说不会掺合此事,但看对方的架势,一副要将目击者清理干净的模样,定不会给他们存活的机会。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而白可心知对方的目标是她,定会时刻注意她的动向,唯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才有逃脱的可能。
此时的机会不算好,但是最后的机会了。
“走。”
牵住陈安的手臂,白可斜遁而出。
只是正如白可所料,执事看似在处理其他人,但注意力却未曾从她身上离开。
“想要逃遁却还带着他人,也不知你是自大还是瞧不起我!”
执事冷笑一声,左手拍向了白可。
但不得不说,这番使其右手神通略慢半分,正逃遁的那人本已心生绝望,却忽觉略有生机。
一咬舌,精血滴出,那人面色瞬息煞白,但他丝毫不在意,手上掐印不断,秘术一出,气势上升了不止三成。
此秘术代价巨大,他今后修行怕寸步难进,但以此换来的,却是不过几个呼吸的爆发疾速。
但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一爪落下,大地皲裂,疾风不止,百回林万千树木被吹得折腰,更有甚的被连根拔起。
那人能感受暴乱的灵力就在自己身后,但他却不敢朝后探查半分,只得继续往前,至于生死,那就只有交于上天。
但幸运的是,还真让他躲掉了执事神通的正面一击。
但下一瞬,神通余波掀起灵力巨浪,沿着地面朝四周扩散而去,他却是难以幸免,身形被吹得歪歪扭扭。
虽说不至于跌落与地,但速度也骤减不少。
而执事神念一动,其身后的数位黑袍人遁出,紧跟而上。
但那人施展了精血秘术,很快便将虚脱无力,一人便足以将其击杀,而其余四人追击的,正是李易与庄石。
看来如两人所想,执事当真没有放过在场任意一人的打算。
而此时,另一边忽的异变突生。
应付一群御灵境的小家伙,那执事自认不可能遭受任何威胁。
一招未能击杀徐洋便已使其略感无脸,若是还身负伤势,那才是奇谈。
但现在,奇谈似乎出现了。
白可与陈安正遁于半空之中,一张左手掌印从天而降,遮天蔽日,两人的世界一时昏暗。
此掌威势滔天,但执事似乎是想要活捉白可,身处掌下则犹如被山岳压身,沉重不已,但白可与陈安皆无身躯崩裂之感。
“抓紧我。”
白可面色急促,忽的低语一声。
陈安照做,但眼神十分迷茫。
说实话,他还有些未反应过来。
当然,这并非是指执事的灵窍境实力,而是指白可的所作所为。
正如那执事所说,白可若要逃,那自是得不顾一切的独自逃离,就算当真逃不掉,但那已是最佳之法了。
其余几人逃离之时皆是如此。
像季羌喊来的那三人,刚出现时互相间还挺熟络,关系应是不赖,但深陷危机时,滞后之人陨落,前方之人瞧都不瞧一眼。
哪像白可这妮子,何止是要瞧一眼,那是想带着陈安一起逃。
陈安不过塑身境的仆从,无论怎么想,将其舍弃都应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白可的思维,似乎总与其他人不同...
一时间,陈安的情绪有些微妙。
无语?
是的。
寻常来说,白可这么做就是在找死,无论她有什么底牌,连自保都不太可能,又何谈保住一个塑身境?
而还有些情绪...则太过复杂了。
陈安一时想起了自己还未来到青云宗,在南方小国内艰难求生的日子。
他是个乞丐,坑蒙拐骗偷甚至抢都是家常便饭,时常遭人毒打,还真没几人会为他说半句好话。
第一个是杂役处的钱山,白可是第二个。
而愿意为他豁出性命之人,陈安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白可是第一个。
而此时,察觉到了陈安抓来的手,白可没有犹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随即她嘴一张,青芒亮起,将掌下昏暗的世界照得通透。
“嘣——”的一声雷响,震耳欲聋,一道青雷从其灵涡中掠出,仿若为龙,直冲巨掌而去。
那巨掌分明有灵窍境之威,一时间却难以落下,甚至其上青痕生出,裂缝不断,有即将崩碎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