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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如歌(一)

冬日暖阳恋歌 陈墨璇 1014 2024-07-10 11:00

  小璐,是她对自己的爱称,并公诸于同事与她的学生,再借他们勉励和监督。

  山路崎岖难行,前面的孩子行走起来让人感觉畅通无阻。幸亏是晴天,要是雨天我不敢相信会是如何一番滋味……鸟儿在树林来回穿梭,一会儿在柏树,一会儿在樟树,一会儿又在皂角树。森林中一年四季常青,不少老师称这片森林为常青林,来支教的老师最大的也不过30而已,可能常青林也有长年轻之意。

  “我们到家了,小璐老师,小和老师,支书同志。”男孩对着年轻女教师和老干部说道,不一会儿拿起来门前的扫帚把门前鸡鸭的粪便扫走,从房间拿出了一根长板凳示意让他们坐下。

  我看着森林深处一栋破旧的老房子久久不能释怀。房子上的瓦片随时有掉落的风险且瓦片上面已长满了绿色的生命。小屋的墙使用泥土和竹篾编制混合而成的,部分泥土已经脱落,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刚走的匆忙,还没有吃饭吧,浪儿。”我看着忙碌的小男孩说道,他一会儿打扫房间,一会儿给圈里的鸡喂食,又开始烧起来开水,一个圆柱形的黑色物体不断加着煤炭,上面放着一个已经凹陷的水壶。

  我从口袋拿出一个还有余温的鸡蛋递给了他,他并没有直接拿下,而是先给我说了声谢谢,随后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再擦,最后用他较干净的手接下了那颗鸡蛋并再一次说了声谢谢。转手他又将那颗鸡蛋递给了他的妹妹……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来浪儿家里了,开学已经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之中浪儿请假旷课已多到数不尽,倘若他不会旷课我也不会到此家访,更不知道他会生活得如此这般。

  “他的父母呢?”

  “或许还活着,也许也死了吧。在生下他妹妹的时候母亲早些年还和家里有联系,慢慢了也音讯全无了,浪娃这孩子能干啊……”老人病恹恹的躺在薄薄的木板做的床上述说着他的经历。这是第一次家访,一个人走在林间觉得有些害怕,浪儿说要送我,不过我拒绝了,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嘴硬,在阴翳的森林中,乌鸦时不时鸣叫上几声,我内心做着心理斗争,浪儿每天在这里进进出出,我怎么能害怕……走出了森林,我如释重负,心想以后再也不来了……

  “尽管有助学金,这孩子还是挺苦难的,我时常想一个人的命运怎么可以这么苦,怎么难,老天爷啊……”村支书在回去的一路上和我讲述着。小和作为和我同行的老师是她鼓舞了我第二次探访的勇气,但全程她都默不作声,好像思考着什么重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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