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两人来到镇上散步,李骏佑犹豫了很久,终于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薇停下脚步,心中有几分意外,但也没有不高兴,广场上人来人往,心情也起伏不定:“我无法客观评价他,只能说他是个天分极高的舞者。”
李骏佑眉峰微耸,神色中闪过一丝失落,薇顿时有些紧张:“我是会想起他,但不是想念他,我昨天只是因为喝醉了,才会有失态的举动。”
李骏佑笑了,同时心里很伤心,自己并不是那个能点亮薇心里火花的那个人吧?
薇觉得好像被看穿了,但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尴尬的,好像在这个人面前,无需自我防备和伪装,这真是让人愉快的心境。
“他看上去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他吗?”薇笑着回答:“如果他听到你这样的话,估计会很高兴。”
“为什么?”
“自恋,他很自恋。”
两人都笑了,薇补充说:“我们早就已经决定做朋友了。”
下午的时候,事务所打来电话,李骏佑需要回事务所一趟。
周四,薇吃完晚饭后,拆完绷带,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电话打来了。
“你好吗?”是他的声音。
薇深吸一口气,回答:“很好,你呢?”
“我要结婚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
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说:“薇,如果你需要我,只要你说一声,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立刻来到你身边。”
薇仰头止泪,捂住发酸的口鼻,冷静说道:“不需要了。”
“不,我知道你还爱我!”
“你应该待在已定妻子的身边。”
“我根本就不爱她。”
“这对别人很不公平。”
“我呢,你对我公平吗?”
“我们已经结束了。”
“在我看来并没有,我们能见一面吗,是最后一面。”
薇气得挂断电话,崔.丹尼尔仍然不停打来,只好关机,心情久不能平静,决定早早入睡。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薇决定去见上一面,把一切结束,不然只会是没完没了地纠缠,因此打通了崔.丹尼尔的电话:“在哪里见面。”
坐车租车到市里南区他所说的别墅门口时,崔.丹尼尔已经站在门口了,见到车子停下,立马上来为自己开门。
“我说过来接你的。”
“没有必要。”薇心想,这就是为什么能和大卫做朋友,和这个人却不能的缘故。
经过花园,到一楼到客厅以后,崔.丹尼尔拥抱了薇,久久不愿意放开。
“你到底有什么事?”薇冷冷地推开他。
“我想你,薇。”
薇起身立马就走,崔.丹尼尔挡在面前:“你呢,你就不想我吗?”
“不想。”
“我一直无法忘记你,一直到和要和她签字的时候,我才知道,要我放弃爱你,我根本就做不到!”
薇不敢置信,这个人就那么把未婚妻丢下,连夜飞来这里和自己见面?
崔丹尼尔单膝跪下,眼中非常兴奋,乞求说:“薇,我们一起走吧。”
薇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怕是疯了吧。
“我们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你画画……”
“够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薇觉得完全不想和这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想要出去,被崔.丹尼尔拦在门口。
“别动!”
薇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吓得连连后退,他居然会这样做。
崔.丹尼尔拿着匕首,将薇逼退到沙发上坐下,半跪着乞求:“和我一起走吧,薇。”
“这不可能。”
“那你就别想离开这里!”崔.丹尼尔见说服不了薇,眼中流露出可怕的神情。
“你!”薇浑身发抖,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是太大意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其他任何人都别想靠近你。”崔.丹尼尔试图吻薇。
薇偏过头躲避,真是可怜又可悲,但又十分不理解:“丹尼尔,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崔.丹尼尔开始咆哮,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我们只是分手,丹尼尔。”薇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在决定分手这件事情上。
“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呢,你现在是要囚禁我吗?”薇冷冷地问。
崔.丹尼尔捉紧薇的双手,似乎在忏悔,又似乎在哭泣:“我怕你会离开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很后悔来见你。”
像是不愿意相信,崔.丹尼尔重新坐在沙发上,掰过薇的脸,捧在手心:“你竟这样残忍吗?”
薇不再说话,手机被他收起来了,到底该如何才能出去!
“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他开始自言自语。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跟你说话,想待在你身边。”
见薇没有反应,崔.丹尼尔大受刺激:“究竟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是那个芭蕾舞者吗!”
“他至少不会伤害我。”薇轻轻地说,突然觉得很悲伤。
崔.丹尼尔拥抱着薇,急切地说:“我也不会,我不是,我不会伤害你的。”
薇见他扔掉匕首,立刻起身想往外逃:“那就让我离开。”
“不,你真的会离开的。”
“疯子,你真的疯了!”薇气得大骂:“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我要报警!”
“你可以试试。”崔.丹尼尔不为所动,躺在单人沙发上闭起眼睛。
薇静下心来,换了一副口气:“丹尼尔,我们好好谈一谈。”
“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你知道我有个海岛,我想带你去那儿。”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真的被带去了那里,恐怕……
“我不喜欢那里。”薇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人性情大变,在一起那么久,他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吗,但也不至于几年的时间,一点痕迹也不表露,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难道真是我让他性情大变的?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