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乐成就没有再说什么,算是应允了。
日落西下,礼堂渐渐来了学生,陈明川朝陈暮说了什么就往后台走,陈暮朝周围看了看,就往外走。
礼堂的不远处有几棵树,旁边是砖砌成的矮围墙,只到陈暮的膝盖,高的到陈暮的腰,陈暮走过去直接坐在矮的上面,双手往后撑,抬头看见的是浓密的枝叶。
“怎么出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陈暮知道肯定是傅乐成,因为他的声音是她所认识里最温柔的。
陈暮坐直身子:“就是感觉里面人太多了,而且我也不是你们学校的,在面呆着感觉怪怪的。”
傅乐成头微低,无言。
陈暮突然转头问道:“傅老师今年多大了?”
“我和你哥一样大25,你呢?”傅乐成没有问她怎么突然问这个,只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陈暮用手比了个二:“我比傅老师你小两岁,我今年23。”
“那就是刚毕业没多久咯?听你哥说你是作家啊?”23岁应该是刚毕业没多久吧,嘶,他都有些不确定了。
陈暮调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是啊,我初中的时候已经在写了,只是那个时候写的很……怎么说,很尬。”
“初中就在写了?”傅乐成似乎有些惊讶。
陈暮笑道:“傅老师好像很惊讶啊。”
傅乐成:“是有点。”
陈暮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要惊讶,有些人小学就写了,虽然写的并不算好,但是也算一个爱好,我的话算是个梦想,傅老师你也有梦想的吧,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然,我小时候想成为人民警察,只不过我外婆不同意,所以我也没有一直再坚持下去。”傅乐成不介意和别人分享自己小时候的梦想。
“为什么,难道你的外婆不应该支持你吗?我以为所有的家长都会支持自己孩子的梦想,虽然我没有父母,但是我有哥哥啊,我哥哥就很支持我的梦想。”别人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哥哥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很支持。
傅乐成盯着前方,好像在犹豫什么,随后开口道:“因为我父母就是警察,只不过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牺牲了,外婆说,她失去了女儿女婿,不能在失去我了,不然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不过……。”不过什么,他也没有说
陈暮听到这以为是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太会安慰人,所以在别人难过的时候她唯一的能做的就是默默陪在他身边。
傅乐成突然笑了:“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不难过。”
“我怕勾起你不好的回忆,怕你难过,但是我不会安慰人,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陈暮有些不好意思。
傅乐成笑了两声,没说什么。
陈暮收回了手。
两人坐在树下,对坐无言。
傅乐成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陈暮的袖口,问道:“你这袖口的刺绣,你哥衬衫上的领口是不是也有一个,我之前好像有看到过。”陈暮的袖口绣的是一朵向日葵。
陈暮举起自己的手臂,笑着问道:“是啊,这是我自己绣的,好看吗,傅老师是不是也很喜欢啊。”
傅乐成像是宠溺一个小孩一般,连连称赞:“你自己绣的啊?真不错,很好看,也很喜欢。”
“对啊,我对这种比较感兴趣,所以平时有空会绣,”陈暮头微抬,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孩一般得意洋洋,“傅老师喜欢还不容易吗,等你过生日,我送你一件不就好了。”
傅乐成:“哎,不用了,怪麻烦的。”
“哎,怎么能不用呢,我们现在也算是好朋友了,朋友过生日送给礼物应该没什么吧。”陈暮轻轻拍了一下傅乐成的肩膀。
傅乐成笑着摇了摇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月上梢头。
陈明川一手搭着外套,走了出来,看着远处的两人,自己在里面主持,这两人跑到外面聊天来了。
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打断他们的对话:“聊什么呢,都不管我了。”
“没聊什么,随便说说话,你好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我都要饿死了。”陈暮跳下石台,搭着陈明川的肩膀,虽然有些费力。
“好了,走吧。”
“傅老师跟上。”
“来了。”
“你开车了吗?”
“我打车来的,你记得报销。”
“凭什么。”
“我是给你送衣服哎,当然你报销啊。”
“啊,好好好,给你报销,你开车。”
“我开就我开,傅老师你有保险的吧。”陈暮突然来这么一句。
傅乐成有些懵:“什么意思?”
陈暮笑着给他解释:“出了意外,有保险比较好”
额,傅乐成:……
应该不会这么背吧,这车他到底该不该坐呢,或者说能不能坐。
陈明川看不下去了:“行了,你就别吓人老傅了。”
傅乐成:?
……我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