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自己明明已经暗示过她,可是她还是称呼自己为“夫人”。
方久伊轻轻勾起嘴角,接过金朵递过来的那杯茶,简单说了句:“谢谢。”
她不想再多说什么,金朵的意思也已经不言而喻。
好吧,这个时代嘛,谁都觉得开工资的都是男人,怎么会觉得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经济地位呢?
云翊南接过茶水的时候,金朵的指尖微不可察地碰到了云翊南的手。
但是这一下云翊南也没有太注意。方久伊正喝着茶也没有注意。
谁也没有看到此时金朵那更明媚的笑容。
“嗯……我第一天开始工作,很多地方还不熟悉呢,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夫人……不要责怪,你多说两遍,我肯定能记住的。”金朵笑着说。
方久伊点点头,不以为然地说:“没事,反正也就一个月,我还有雪儿呢,你能帮她一些就可以了。”
马车一路前行,来到郊外的一个驿站准备先吃个午饭,续一些茶水。
金朵十分生疏地搀扶着方久伊下了车,想再去搀扶云翊南的时候却被云翊南阻止:“我不用,你跟好夫人。”
金朵心下有些失落,脸上却是抿了抿唇,乖巧地点点头说:“是。”
然后转身跟在方久伊身边。
另一辆那车上的冷曦文和叶泽也下了车,冷曦文看向方久伊这边,目光森冷地看了一眼金朵。
金朵只觉得浑身一怔,忍不住往方久伊身后躲了躲。
冷曦文抿了抿唇,转身朝着驿站走了过去。
方久伊并没有注意冷曦文的眼神和金朵的举动,刚想跟着一起去驿站,云翊南直接就勾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道:“吃完饭,你可能要去一下冷大夫他们那辆车上,我跟秦恒雪儿要说些事。”
方久伊刚找点头却听到金朵倒抽了一口凉气。
方久伊转头看她,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犹豫。
“怎么了?”方久伊问。
金朵看了看方久伊,又看了看云翊南,有些犹豫地说:“我也要去吗?可能是因为我出身低贱……我觉得……冷大夫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看她这一脸委屈的表情,那闪烁的眸光。配上她这张干净清纯的脸庞,像极了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让人好生怜爱。
可偏偏她遇到的是云翊南。
云翊南轻轻蹙眉,语气冷淡:“你自然是要跟着夫人的,这是你的工作。”
方久伊尴尬地笑着说:“额,曦文为人可能是冷淡了一些,但是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些意思,你多虑了。而且啊,等下我也在,你怕什么?”
金朵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冷大夫医者仁心又怎么会瞧不起我呢?许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让我不免多疑了些。”
“好了好了,没事,去吃饭吧,曦文他们已经等着了。”方久伊拍了拍金朵的肩膀,直接拉着她走。
午饭间,云翊南和叶泽打了个招呼,让叶泽驾驶一下马车,还跟冷曦文说明了方久伊和金朵会去冷曦文的马车上。
冷曦文自然也不好拒绝,但是还是不太痛快。
待几人回了马车上,云翊南不在的时候才瞥了一眼金朵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硬是要搞得这么麻烦,本来也不用躲着说的。”
方久伊又不傻,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尴尬笑笑:“哎呀,他们是有事情不能当着我面说啦。”
金朵像是根本就没听懂冷曦文话中的意思,顺着方久伊替她解围的话说:“公子和夫人既已是夫妻,又有什么秘密是该瞒着夫人的呢?”
方久伊顿时觉得自己满头都是黑线,冷曦文更是朝着天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
“金朵,叶泽很少驾车,我怕他中途犯困,要不你出去陪他说说话吧,免得他一会儿真睡着了。”冷曦文冷淡道。
金朵一怔,有些木讷地“啊?”了一声。
冷曦文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你家夫人每天有午睡的习惯,我给她铺一铺,你去陪叶泽车里空间大了,你家夫人也睡得舒服些。”
冷曦文这态度明显是不想金朵留在车厢内,方久伊只能尴尬地打圆场:“去陪陪叶泽吧,他一个人确实挺闷的。我休息一会儿,别担心,曦文会照顾我的。”
“哦……”金朵一脸委屈,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冷曦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嘀咕:“终于出去了。”
都这样了,谁都看得出来冷曦文是真的不喜欢金朵。
可是她们也就认识一天,能有什么过节呢?难道昨天在他们车上发生了什么事?
“金朵这丫头是迟钝了一些,你也别对她这么凶嘛,人家其实真的挺可怜的。”方久伊替金朵解释说。
冷曦文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一眼方久伊:“迟钝?这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才是真的迟钝。”
“我?”方久伊指了指自己。
这怎么就突然说自己了呢?
“你自己多长个心眼吧。”冷曦文有些气愤地说。
说完冷曦文便闭上眼睛,靠在窗边开始休息。
方久伊也不好意西再多问,身子向后靠去,乖乖休息。
“叶公子,你是哪里人呀?”金朵坐在门边轻声问叶泽。
这个冷曦文真的是,怎么就把这姑娘弄出来了,她不喜欢的人,难道我就喜欢吗?你看我想跟她聊天吗。
正在驾车的叶泽轻轻蹙眉,心里一阵叫苦。
“嗯……云城人。”叶泽简短地回复。
我就这些日子才过来帮她忙,哪来什么哪里人?他也才来这世界两三天好不好。这地方,他认识的也只有云城了。
“那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医术的呀?”金朵又问。
“约摸有四年了吧。”叶泽老实回答。
“哇,那你好厉害啊,就学了四年就这么厉害了,我还以为你是自幼就学习医术的呢。”金朵眼睛放光,一脸崇拜地说。
嗯……这很厉害吗?自己明明也就只帮她看了个伤。
“没有没有,说来冷大夫还是我的师姐,她比较厉害。”叶泽谦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