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遇见落魄少年
“柳舒晏?!不可能啊,朱雀进来的时候,我和他都看见了啊!他一副不认识朱雀的样子,还等我搭讪完了之后,他也没动静,我离开之后他又去找的朱雀,那就说明……”
“你被骗了!他可能不叫柳舒晏,说是考试什么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以言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都不重要,你会和认识第一天的人,说这些吗?你也不会吧?不吧你当成坏人就已经不错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等他们出来好了。”
小气团不懂,“我们还用管他们吗?直接走不就行了?你等谁啊?朱雀还是柳舒晏?”
“当然是狩猎朱雀啦!跟着四大爷一起出来的男生看着都是一副轻浮的花花公子模样,一遇到真枪实战的,就怂了,那脸红的啊,我要给他加强一下抗性。”
小气团眼神旖旎,不怀好意的看着以言,“哦吼?我要是没想错的话,少女心事总是春该是你这个年龄的事儿吧?你是不是对人朱雀哥有意思啊?不然老是调戏他干什么啊?就算是你不会多想,你确定朱雀不会多想吗?就他脸红的那个程度,我看着都娇羞,对了,你不是还有你家四大爷的吗?你让四大爷怎么想?”
以言像是看山炮一样的看着小气团,“你是不是傻?他们对我而言,只不过就是家人而已,你怎么能想这么龌龊的事情?”
小气团嗤之以鼻,“是我龌龊还是你瞎啊?你没发现今天早晨你醒来之后,四大爷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吗?”
“诶?有吗?”这个以言是真的没发现,四大爷不过就是给自己买了个衣服,送了个饭吗?
正在想着,就听见不远处一片闹哄哄的声音,顺便还夹杂着,“打死就行了!”
“简直就是脏了大家的眼!”
“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干脆直接把手脚给挑了就行了!”
“说不定这最近的失窃案就是他干的!”
不知道谁非常刺激的说了一句,大家竟然开始真的动手了,开始拳打脚踢,但是被打的那个是始终都没有出一点声音,这让以言感觉到不对,这不会已经是被打死了吧?就算是偷东西,也不至于被当街处刑啊?
连忙走上去,扒拉开人群,就看一个十分瘦小的孩子,和她差不多大,缩成一个团,任由周围的人对他又打又骂的,其中一个大汉一边打一边不断的说到,“让你偷我东西!让你偷我东西!”
以言实在是看不过去,走上去拍拍那大叔的肩膀,“大叔,差不多行了,这要是真的让你给打出来人命,你就要吃官司了,多晦气!”
那老板本身也是气恼无比,但是被以言这么说,还是很给面子的停了,看了看以言的装束,还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姑娘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子偷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以言微微一笑,“那也不要生气嘛!你们做生意的不都是讲究和气生财吗?你说你在你家店门口发这么大的火,以后怎么做生意嘛!他这是偷了你什么啊?”
“他偷了客人的酒菜,以前偷些吃剩的了也就没什么了,现在居然直接冲着客人的菜下手了!这小兔崽子!”说着还打算再踹一脚,看着以言的份儿上,伸出去的脚也赶紧收了回来,以言拿出点钱来,放在老板的手里,“哎呀,既然都发生了,那就赶紧给客人再做一份,别让客人等急了啊!”
看着以言塞过来的钱,老板的脸色立马好了不少,“还是这美丽的小姐识趣啊!都散了,散了!干什么呢!看什么看!”
被老板这么一喊,好歹是在人家的店门口,也都一窝蜂一样的散了,那缩成一团的家伙,看着周围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直接钻个缝就跑了,手里还抱着一兜东西。
以言微微一笑,看着那身影快速的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小气团,感觉到什么没有?”
“感觉到了,他很饿啊!”小气团飘在伞下,悲戚戚的叹息,“这年头还有吃不饱饭的啊?”
以言脚尖轻点,立马追了上去,穿过一条条阴森森的小巷,终于是在一处破布搭成的避雨的角落里面发现了那个孩子,只不过他正端着一个碗,用一个已经是磕了一角的勺子,舀了一勺还在冒着热气的热汤,喂一个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几乎已经是没有吞咽的能力了,小伙子急的不轻,几乎是要哭出来了,“婆婆,咽下去啊!咽下去就能好了。求你了。”
小气团看的都不忍心,“主人……这个……”
以言站在房顶上,看着下面的两个人,轻叹一口气,“我能怎么办呢?这个婆婆就算是给她吃转生丹,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反而会死的更快。她不是修仙之人,经脉没有我们这样的韧性,不吃还能多活一秒钟,吃了一秒钟就嗝屁了。”
小气团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能是和以言就这么看着,小伙子已经是着急的哭了出来,老人家奄奄一息,“孩子啊,别哭啊,人总有这一天的,我已经是……无憾了,别哭,好孩子,以后……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知,知道吗?”
天空已经是和浓墨一般,开始有雨点慢慢的滴下来,一点一点的砸在这逐渐漆黑的夜幕里面,小伙子泣不成声,看着面前的婆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手直接从他的脸上垂了下来,少年手中的勺子直接砸在了地上,瞬间变得粉碎,“婆婆!”
以言看着他,从屋顶上跳下来,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替他遮住那逐渐变大的雨势,虽然这少年已经浑身湿透,现在打伞已经是没什么用了,以言还是在他身边站着,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他已经是用他最大的努力,让他的家人活下去了,这种所有努力变成徒劳的无力感,她有过,没人能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