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两点半左右。
何飞白用钥匙打开房门,进了家门后,轻手轻脚地摸黑摸进了自己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后,他也没有开灯,从行李箱里摸出了自己的二手笔记本电脑,爬到床上坐躺着,开机后瞥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双击江湖情缘,打开游戏。
进入游戏后,何飞白习惯性地点开好友栏扫了一眼,却发现白鹭兰竟然是在线状态,顺手发了一个“?”过去。
昨晚他醒来后,可能是受到纪小楼的启发,他在网吧里下载了几个简易的江湖小程序,自制了一些训练程序,对自己做训练,一直到今早凌晨两点才结束。在离开前他登录江湖看了一眼,那会儿于轻眸都还没有上线,怎么他才离开了半小时,她就已经在线了?
而且……
『苏格拉底的猫』:你不是说要把生物钟调回来,不在半夜上线了吗?
『白鹭兰』:刚才做噩梦惊醒了,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缓过来,暂时睡不着了。
『苏格拉底的猫』:方便说说是什么梦吗?
『白鹭兰』:不方便!债见!
何飞白:……
行吧,看来自家发小现在心情不太好,不过既然还故意去打错别字的话,那说明心情也不算太糟。算了,还是等白天再去问问吧。
何飞白关掉了好友栏,心里再次浮现出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的怪异感,再点开好友栏,没发现什么,又关掉。
甩了甩头,何飞白操控着苏格拉底的猫去跑地图,往狂刀门派地图狂刀山庄而去。
昨天凌晨的时候何飞白一直在陪着于轻眸单刷副本,苏格拉底的猫升到10级后也没有去做门派任务,以至于之后一直无法获取经验,就卡在了10级,必须要去做了门派任务,升到11级后,才能继续升级。
先前他也瞥了一眼白鹭兰的等级,已经11级了,估计是于轻眸在白天的时候去做了花间的门派任务。
他之前也跟于轻眸说过,让她这次也去试试看,完全重复上次的经历,看看能不能再从门派任务中获取一次银武。
不过,刚才他顺手点开白鹭兰的资料往装备栏瞥了一眼,并没有什么银武,一身随处可见的蓝白装。
看来这次并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何飞白估摸着,上次自家发小大概是把几年的运气都给用完了,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爆出橙装了,估计连紫装都难爆出。
那他要不要离于轻眸远点?以免非酋之气传染什么的。
咳咳,flag不能立。而且他怎么能诅咒自家发小呢?
何飞白驱散了心里的想法,手下操作不停,操控着苏格拉底的猫来到了狂刀山庄地图。
接任务,过剧情,跑地图,打小怪,过剧情,跑地图,打boss,过剧情,完成任务,跑地图,交任务,领奖励。
一系列流程下来,也就只花了二十多分钟,苏格拉底的猫顺利地升到了11级,并正式成为狂刀门派的一员。
狂刀的门派任务和其它的门派任务也没什么区别,也是完全随机,最多就是一些剧情细节不同而已。
苏格拉底的猫很快又跑地图到了弈剑山庄地图的三才阵副本外,进副本,过剧情,又花了二十多分钟,轻松过完剧情副本,没什么特殊的事发生。
从副本出来后,何飞白再次打开好友栏。白鹭兰还是在线状态,位置是在弈剑山庄地图内,具体坐标不明。何飞白觉得她多半是在三才阵副本内,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副本入口点,估计应该和他不是同一个。
『苏格拉底的猫』:你在单刷副本?
『白鹭兰』:看风景。
何飞白:???
随即,对面发来了坐标点,何飞白打开小地图扫了一眼,无语。还真是在看风景啊。
一分钟后。
弈剑山庄,主阁楼屋顶处。
耳边忽然传来破空声,白鹭兰转头一看,果然是苏格拉底的猫施展轻功向她飞了过来。在这期间,还收到了对方的组队邀请。
默默点了同意,白鹭兰不再关注这边,转回身去,继续看风景。
“开语音吗?”何飞白低声问。
于轻眸没说话。
“等会组队刷副本吗?”何飞白再问。
于轻眸没吭声。
“或者来打两局solo,我给你当沙包?”何飞白说。
于轻眸还是没理会他。
“你是在想静静吗?是不是还不让我问静静是谁?”何飞白笑,“所以静静是谁?”
于轻眸翻了个白眼,随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白鹭兰转过身来,望着他:“不管静静是谁,反正不会是你。”
“为什么?”何飞白笑。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给你个白眼你自己体会。”于轻眸说。
何飞白望着屏幕里白鹭兰毫无变化的表情:“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我怎么体会。”
好歹也要操控着角色随便做几个表情吧?
白鹭兰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再次转过身去,“债见。”
“其实我真觉得静静可以是我,”苏格拉底的猫跟着白鹭兰转过去,转到白鹭兰身前,“最起码我比森罗庭的三殿要静多了。”
“森罗庭战队我知道,三殿是谁?”于轻眸好奇问。
“森罗庭他们一队全队的id都是同一个格式,从一殿秦广王到十殿转轮王。”何飞白说,“我说的三殿就是三殿宋帝王,目前账号主人是刘牧林,那家伙简直就是沉默寡言的反义词。”
“我没去看过森罗庭的比赛,不清楚。”于轻眸说,“他很吵吗?”
“非常吵,语速还很快,一直说个没完,很少停顿,大多还都是无意义的废话。”何飞白想了想,“就像是一千只乌鸦在围着你一直叫个不停。”
于轻眸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那还真是挺有趣的。”
“等你自身经历过这种情况就不会觉得有趣了。”何飞白说。
“所以我选择远离这类人,不会跟他有任何接触。从根本上杜绝,这样就吵不到我了。”于轻眸说。
“不至于吧。”何飞白说。
“至于。”
“真不至于。”
“我就是觉得至于。”
“真的不至于。”
于轻眸不接话了,可能是觉得再继续这话题的话,挺幼稚的。
何飞白也没有再继续找话题了,苏格拉底的猫走到白鹭兰身旁,在屋檐上坐下,陪着她看风景。
沉默了良久。
“睡着了没?”
“没有。”
“我还是想知道,你先前被惊醒,到底是做了什么梦?”
又沉默了片刻。
“你想听吗。”
“我想听。”
“听完你信吗。”
“我怎么感觉这对话似曾相识……”
“所以,听完你信吗。”
“我当然信。”
“那好,我可以告诉你。”
“嗯,你说。”
沉默了几秒。
“我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