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微醺的味道香甜无比,人也是
“哦。”
虞书城坐在虞姮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那我先出去后山一趟。”
虞书城手一顿,将茶又放到桌上。
这孩子和他一会儿就待不到吗?
后山……
虞书城苦笑,他多久没去了。
倒不是不想去,而是怕。
怕那些痛苦地回忆,涌入!
后山上的地倒是有些湿,她白色的运动鞋都沾上了黄色的土渍。
这些她都不在意。
忽然虞姮加快了脚步,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立牌。
那是母亲的墓碑。
在记忆的长河里,不断搜寻关于那个女人的回忆。
三年前。
虞家是江城的珠宝行业的大户,平日里交易往来的商人们也总是来虞家拜访。
那时都是母亲张罗办理。
林月英是个合格的母亲。
她从小带着两个孩子上下学,将家里的大小事宜打理好。
虞书城就在外面忙活事业,两人分工明确。
可是和睦幸福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
那还是过年的前一天晚上,有一对母子过来闹事。
妇人满脸泪痕跪求母亲收留她的儿子,还说这孩子是父亲的。
那时年少的虞姮,站在母亲身后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一旁的姐姐也在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想要将她的眼睛捂住。
虞姮还是想看,想看那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是怎么说的。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总是高大的,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尽力取得送给她。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她认知范围了。
那年她才高二。
跪地不起的女人,慌忙地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母亲。
林月英不信,终归还是接住了。
按照那女人说的,她岂不是父亲在外养的小三。
就算虞姮在傻,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复杂性。
这个社会里人们讨厌的,就是破坏幸福家庭的小三,还是舞到正主面前的。
母亲看白纸的手都是抖的,满脸的错愕。
这居然是真的!
简直可笑!
姗姗来迟的虞书城,在这漆黑的夜晚简直像个笑话。
哪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父亲模样。
“月英……”
母亲看着慌张无措的父亲,心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整个人就这样倒下。
虞姮看着倒地的母亲,哑声。
看着跪地的妇人,惊慌不敢抬头。
看着愣愣站在原地的小男孩,寒心。
母亲被送到了医院。
原本雍容华贵的母亲一夜苍老了许多,她终究败给时间,败给了父亲。
两人是家族的联姻,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
和睦相处已是常态。
虞姮是这样认为的。
母亲看上去健康,却早已积郁成疾。
可能她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段时间,虞家两姐妹天天学校医院两边跑。
可虞书城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林月英这一病,终没有挨过四月。
父女两的隔阂终究越来越重。
虞姮就此再也没过年回家过。
那个女人和小男孩在夜也不知所踪。
一切回归平静。
虞姮静默久久地看着冰冷的墓碑。
“你来了。”
“嗯。”
“今年留下来吗?”
虞姮忽然笑了,“是虞书城的意思还是你的。”
虞娆也跟着笑。
“我的。”
“那得看看我有没有时间。”
“虞姮!”
她生气了。
虞姮又道:“只要不在这里,哪都行。”
虞娆叹了口气,“行,还是上次那个地方。”
“嗯?”
“STP训练基地。”
“我能不去吗?”
“不行。”
虞姮有些后悔答应地这么快了。
除夕夜。
和方婳颜道别之后,虞姮就被虞家的车接走了。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以家人的名义出席虞娆的酒会。
到达目的地之后,虞姮被拦在门外。
来的人都穿着西服礼裙,好像就她一个穿着休闲冬装,与这个酒会格格不入。
要不是她还带着请柬,估计又在门外站好久。
虞姮将异样的眼光都忽视掉,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帽檐压低。
摆弄着手机。
在来之前,就以为是STP的内部活动,没想到居然还有商业人士。
又被姐姐诓骗了!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看她阴郁的躲在角落,还以为是哪家媒体。
正准备喊人将虞姮驱逐出去的时候,主办方虞娆居然靠近她了!
“怎么样?”
“不太习惯。”
“作为虞家的女儿,你迟早会暴露在镁光灯下,你得习惯。”
虞姮轻笑,挑眉:“这是你的注意?”
虞娆不言,但从她的眼神里,虞姮看出来了。
这估计又是那位父亲大人的手笔。
“这我恐怕配合不了。”
虞姮转身离开。
虞娆也没阻拦。
在这个家里,父亲有绝对的话语权,连她也不能左右。
她当初创业的时候,虞书城没经过她允许就已经给她铺好道路,并且想要插足她的事业。
几番下来,虞娆也受不了,虞书城的专横霸道,几欲想要逃离。
可是她不能,逃离的结果就是,他找上自家小妹。
虞姮是她唯一的软肋。
她必须将她保护好。
那是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即使她能力有限,也必须做好。
但是……
虞娆也希望妹妹能够成长起来。
虞姮没走,出来透气之后心情好多了。
这些年她离开虞家搬出来住,也受到不少阻拦。
但是她都一一坚持下来了。
已经习惯独自生活的她,反感别人涉入自己的生活。
即使是她的亲人。
他们之间的隔阂太多了,就像是一堵墙,一堵坚不可摧的心墙。
三言两语间,无法解释清楚。
她也不想解释。
酒会立马开始。
虞娆一卷栗色长发,身穿吊带黑色齐踝礼服。精致的眼妆,红唇妖娆,无尽风采。
她是一个成功的女商人。
确实,他们虞家除却她以外都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不是吗!
虞姮喝着香槟,微笑着。
微醺的味道,香甜无比。她有些微醉,随后一阵风从她身后吹过,将酒味驱散,落得几分清醒。
抬头看去,竟是那群人。
虞姮很快将自己的帽檐压的更低。
上次见面并不太理想,而且虞姮并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交际。
那群人一起簇拥着一个人。
那个样貌出众,浑身戾气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