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玉书卷
俩股灵力相撞后,一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咳咳。”
苏池连忙伏下身,白色的灵力包裹全身,全力抵抗奔涌而来的气浪。
在漫天黄沙间,俩道轰然撞击在一起的身影猛然一颤,而后有些踉跄的倒退出去。
沈信脚掌擦着地面,被击退数十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双臂不自然垂在身体俩侧,鲜血淋漓。
他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惊诧,看见玉中道人毫发无损地站在地上,眼神逐渐变得阴沉。
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一把黄阶武器!
“你们确实出乎我的预料,不过,就一凭一把黄阶武器你们就真的以为能战胜我吗。”
话音未落,他的双臂上黑红色的灵力再度涌现出来,伤口肉眼可见的飞快愈合。
“当然不是。”
比起沈信,玉中道人的状态要好上一些。他咳出一口血来,神色轻松,左手掐诀,一道道金光被打入刀中,随着打入刀身的金光越多,他的脸色越苍白,刀身上的水纹愈发明亮,只一息的功夫,金光大放,十八道金色水纹缠绕在刀上,挥舞起来隐隐有浪涛之声。
苏池趴在远方啧啧称奇,以他现在的灵力压根做不到这步。
沈信冷哼一声,身体紧绷如满月弓弦,虽然对方气势汹汹,来势惊人,但他还是有把握能接下这招。
他一口鲜血喷出,原本萎靡的气息竟在此刻暴涨,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向玉中道人袭去。
傻子才会等对方攒好大招。
眼见沈信暴冲而来,玉中道人不慌不忙,虽脸色苍白,但左手依旧稳稳地打出一道金光,没入刀身,紧接着,一股狂暴的灵力轰在了刀上。
俩人所处的地面砂石被悉数震碎,灵力冲击而开,沈信的身影倒飞出去,一口血喷出。
玉中道人依旧面不改色,咬咬牙,又将俩道金光打入刀内。
半躺在地的沈信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要知道,他现在虽不是全盛状态,但也是金丹后修士的全力一击,竟然连对面的防御都破不了。刚刚那一掌,仿佛是劈在了铜墙铁壁上,反震的他气血紊乱。
“能死在这招下是你的荣幸,百年来我只用过三回。”
整整二十一道金光水纹缠绕,秋水刀鸣不止,玉中道人神情淡漠,仿佛对面是将死之人。
他举起手中的刀,只轻轻一挥,二十一道金光水纹伴随着刀鸣化作一条金龙咆哮着向沈信奔涌而去。
慌乱之中,沈信用灵力在身旁升起一个保护罩,却发现那条金龙如入无人之境,他的灵力起不到丝毫的防护作用。只在眨眼间,金龙便吞没了他的身体,彻骨的疼痛覆盖了他的意识。
“抱雷剑法!你到底是胡家什么人!”
不顾沈信凄厉的惨问,玉中道人身形一拐,出现在沈信面前,手中的刀如雷电一般,狠狠刺进心脏要害。
鲜血随着刀锋不断低落,沈信那扭曲的脸突然凝固,随后缓缓倒塌,至死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沈信倒地时,玉中道人再也支撑不住,拄着刀柄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抱雷剑法虽威力强大,但消耗颇多,那二十一道金光,已然耗尽了他所有灵力。
“不要管我,先搜东西。”
见苏池远远跑来,玉中道人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随后闭上眼,开始打坐运功。
苏池抬头四处张望一番,刚才打斗动静颇大,引来妖兽是迟早的事情,眼下这里确实不能多待。他靠近沈信尸体,上下摸索起来。
既然是金丹后期魔修,怎么也会有点好东西在手上吧。
沈信腰间的储物袋最为显眼,既然沈信已死,这储物袋就是无主之物,苏池毫不费力地用神识扫描了一遍储物袋里面。
几个白玉小瓶,一块黑色令牌,一些灵石,除此之外还有一卷一尺长的白玉书卷。
他连忙将书卷取出,与挂在腰间的白玉吊坠细细对比,确认这确实是柳书涛要找的东西后才长舒一口气。
将这储物袋揣进怀里,苏池扭头看了看玉中道人,发现对方依旧双眼紧闭,运功休息,便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将沈信的衣物全扯下来。
反正现在也走不了,不如再搜搜,万一有什么新发现呢。
不等苏池再度动手,一阵鸟鸣突然响起,并伴随着破空之声,飞快向着个方向袭来。
“遭了!”
他心中暗道不妙,听这动静,妖兽怕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我们走!”
在这关头,玉中道人猛然睁开双眼,他一抹腰间储物袋,一把飞剑出现眼前,跟与沈信战斗的那把飞剑相比,眼前这把破破烂烂,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不敢多有停留,俩人踏上飞剑,飞也似的远离这里。
苏池将右手搭在玉中道人肩上,不断往他的体内运输灵力,他虽灵力微薄,但眼下多一份速度就多一份生还的希望。
那鸟禽妖兽也明显感觉到了动静,长鸣一声,竟调转了方向对他们穷追不舍。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追上的。”
不用玉中道人解释,苏池自己就能看出双方的速度差距。
“小子。”玉中道人塞给苏池一张黄褐色符纸,上面用朱砂勾勒出复杂的阵法:“这是一张传送符,我说,你来做。”
与阵法一样,精通制符的修士少之又少,能绘制像传送符高阶符箓的修士整个天南也只有三位,玉中道人这一张传送符,可以说是有市无价。
催动符箓需要灵力与神识,玉中道人现在分身乏术,只能麻烦苏池来代为催动。
“凝神静气,将你的灵力注入进去,越多越好。”
咬牙吞下一颗丹药恢复灵力,苏池紧闭双眼,将自己的灵气缓缓注入符中。
他虽没有用过高阶符箓的经验,但还是晓得一些基本的使用法则。
符箓上朱红色的阵法逐渐亮起,一阵奇妙的波动弥漫开来,包裹住他们俩人,而后一阵奇异的空间波动之后,他们竟凭空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