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二晚修有两节课,大一新生就比较痛苦了,他们是三节,按照曾大的话来说,等到了大三,晚上没有自习课的时候,你们会怀念有自习的。
晚修第二节下课时间是八点钟,江沪在被曾大拉到办公室训斥了好一会儿后,下课铃就响了。
多半的男生都有出校外吃宵夜的习惯,曾大经常在不远的小吃街看到江沪他们聚在一堆吃饭。
他接完电话后,想了一下,抬头对着江沪问:“你出去吃宵夜吗?”
江沪点了点头,“老师,您也要出去吃?你要吃的话,我请你。”
曾淮摆了摆手,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了声“走夜路小心点”,就让江沪离开了。
江沪心想,真是神经病,然后对曾大鞠了一躬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曾大在办公室里呆了没多久,划拉着电脑看完一批照片作业后也离开了。
有句话说的很好,再好的名校,再好的班级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刺头。
江沪家很有钱,高三那年跟人打架被开除,他爸硬是找了很多关系把他送进了x大。
他的姐姐也是从摄影系毕业,就职在lbr /l摄像组里,听说地位跟薪酬都不错,江沪他爸就给江沪报了摄影系。
从大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张作业是他亲手拍的,全靠着他姐姐。
他是摄影系一班里的刺头老大,同宿的两位学习也很差的男生听江沪说出了校包他两的就职问题,就成了他的跟屁虫,吃饭,睡觉,上厕所都一块去。
江沪出了办公室没有回班级,在跟着曾大去办公室的时候,他就约好了那两位同学下课后,在楼梯口等他。
大学出校门很轻松,没有高中管得那么严。
江沪一个人走在c位最前头,出了校门,贴着校墙那条路三个人悠闲的走着。
左边那个个头稍微低点,染着搓绿色头发的宁辉连忙给大哥上了烟。
等大哥烟点好后,两个人才不急不慢的各自点了一根。
宁辉跟在江沪屁股后面走了会儿,吸了两口烟,说:“沪哥今天有点过分了。”
江沪冷不丁白了宁辉两眼,宁辉替顾浅浅说话就是因为顾浅浅是摄影系的系花。
校园贴吧里常年有着一个女神榜,所有系的美女都在榜内,然后经过投票选出每个系最好看的美女当系花。
顾浅浅大一就成了摄影系的系花,追她的人不在少数,都传言这个美女是个高冷带刺的玫瑰。
作为顾浅浅高中同学的江沪却不这么认为。
江沪高一跟顾浅浅在一个班里,还是同桌。
他是头一个站出来欺负顾浅浅的。
高中学校,所有学生穿的都是蓝白色宽大的校服,不允许化妆,也不能戴任何首饰,所以说,高中最容易看清女孩的底子。
刚见面成同桌的时候,江沪就觉得顾浅浅长得很好看,放眼在学校里,她都算得上顶尖。
一个能把国产蓝白色宽大校服穿成韩式风格的美女,底子自然很高。
江沪出手的速度很快,高中军训的一个月里被顾浅浅冷不丁的拒绝了八次,他本来也以为顾浅浅是个高冷的带刺玫瑰。
在成为同桌后才发现她不过是个性子很软,不会交流的软货。
在顾浅浅第二十次拒绝江沪后,他就以着得不到就毁掉的极端手段让顾浅浅经历了灰暗的高中三年。
他闷头把烟使劲呡了一口,随手扔在街上,双手撑在头后,很不屑的说:“那娘们有什么好的。”
晚上过往的车辆很少,校墙那条小路上每三米就隔着一棵树。
江沪骂骂咧咧走了好一会儿,在转角处,冷不丁被墙那头一只手突然掐住了脖颈。
来得很突然,江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卧槽!”
他挣脱着头,朝着那个人的胳膊就是一下。
砰的一下闷响,就像是打在了铁块上面,捏着他脖颈的手纹丝不动。
对方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江沪却觉得手阵阵疼,麻麻地,呲着嘴有点呼吸不过来。
身后跟着的那两个才反应过来,连忙上来拽起对方的胳膊。
一秒钟后,对方慢慢从墙那头露出了身子。
男人穿着宽大的黑色卫衣,头上扣着同色的连衣帽,拐角处上的路灯照着男人惨白的手,看着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他另一只手很悠闲的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男人的脸看得不太清,见江沪有帮手,他动了动嘴角,咯吱咯吱的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碎,嘴里叼着杆,说话声有点断断续续。
“小朋友,你叫什么?”
他掐住江沪的脖子用力甩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面不改色的插在了卫衣兜里。
最让人窒息的是,他很冷静,就像是跟一个朋友打了招呼一样,深邃的眸里透出着几分慵懒。
江沪都没有到不知道对方身份姓名就开打的地步,眼前这货却敢。
这种人,脑子不是缺根弦就是真的牛。
“艹”,
江沪抡起拳,对着高他一头男人的鼻梁骨打过去。
拳风很快,为了巩固自己打架小霸王的地位,初中开始,江沪便以为了防身,让他爸给他报了跆拳道,现在是蓝带,同龄人里没有够打的。
对方侧头的动作比出拳的速度更快,很随意的躲了过去,并且用手还抓住了江沪的拳头。
他的头微微上抬了一下,露出了一节下巴,声音有点不耐:“问你话呢,是不是江沪。”
对方速度快的让江沪愣了一下,才连着“艹”了三声。
对方没有很用力的抓,江沪只甩了一下就从对方的手里挣脱出来,对着身边两人吆喝了声“给我打”,自己响了响指,朝着那人鼻梁方向又是一挥拳。
“爷爷我就是江沪。”
五分钟后……
江沪三人横着横,竖着竖平躺在地上。
江沪挨揍挨的最多,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着什么。
对方看样子没受多大的伤,蹲在三人中间抽了根烟,慢悠悠的抬起了身子。
男人从头到尾只问了江沪是不是叫江沪,走后江沪才想起来。
那货因为什么,要打他……